秦建军出差去了北京,短则五天,长则一周,他答应回来后设宴答谢蓝彩花,选一个档次较高的饭店,请张姐和梅婷婷作陪,张姐老道,能压得住场,梅婷婷活泼,能活跃气氛。还说,再叫上张春雨和毛小毛,方瑨说:好的。
吃罢晚饭,儿子在书房做作业,她吃着葡萄干在看电视,最近,她老看江疏影主演的电视剧,看过《一仆二主》,又看《恋爱先生》,现在正在看《好先生》,江疏影扮演的顾菁菁、罗玥、江莱角色中,她更看好江莱,漂亮、强势、任性、能干,而又不乏小女子气,惺惺惜惺惺,方瑨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了骗陆远,江莱拿着一大摞红包,在手里拍着,指挥者厨师们装哭,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给谁一个红包,二厨小胖子鼓着嘴哭不出来,江莱说:你的词呢?小胖子说:他们都说了,我没词了。你哭呀!哭不出来。有人拿个洋葱往他眼上擦,呛出了泪水。江莱花枝乱颤,“嘿嘿”地笑了。
方瑨也笑了,笑得两个奶子上蹿下跳,“这个江莱净馊主意,笑死我了。”
门铃响了,她穿上拖鞋,走到门后,从猫眼望外瞧,见是梅大小姐梅婷婷,“嘿,大晚上的,她来干啥?”随手把门打开,梅婷婷提着个方便袋进的门来。
方瑨看着她,追问着,“愁眉苦脸的,有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梅婷婷并没回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方便袋扔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咚咚”喝了下去,然后,从方便袋里拿出个礼品盒,递给方瑨,“姐,送你的。”撕去胶带,打开,是一条花色鲜艳的丝巾,“喜欢不?”方瑨接过,披在身上,走到穿衣镜前,转着身子照了又照,笑眯眯地说了声“不错,挺漂亮。”眼盯着梅婷婷问“有事求我?”梅婷婷仍未作答,又从方便袋里拿出一盒草莓来,对着书房喊了声“秦五一,吃草莓了。”秦五一像只小肥兔似的,从书房里窜了出来,“梅阿姨好,哇塞,好大好红的草莓哟!”伸手要拿,“啪”被梅婷婷打了一下手背,“洗手去。”秦五一洗手回来,吃着草莓,静听着老妈和梅婷婷的对话:
“姐,丁健他不要我了。”声音哀戚戚的。
“为什么?他变心了?喜新厌旧?第三者插足?”一连四问。
“不是,我和他开了个玩笑,她就不要我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什么玩笑,他就不要你了?”有些愕然。
“我说,有了宝宝,姓梅,不姓丁。”
“不止这一句吧?”追问一句。
“我还说,他不同意,我、我、就不和他登记结婚了。”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开口。
“怪不得,秦建军说你二,你还真够二的。”真是个特级二货,这种玩笑也能开?“他怎么说?”再问一句。
“他什么也没说,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就走了,把我撩到了那儿。”看来当时是高声急喊,跺脚直跳,狼狈之极了。
“给他解释解释呀。”献上一计。
“不接电话。”
“去单位找他。”再献一计。
“见不着人,说是出任务了。”
“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这事麻烦了。”看来方瑨也无计可施了。
“这事也不麻烦。”插嘴的是秦五一。
“你有办法?”梅婷婷满脸惊异。
“你生对双胞胎,一个姓丁,一个姓梅,不就结了。”臭小子两眼贼亮,紧盯着梅婷婷。
“你说的轻松,双胞胎出生率为一比八十九,平均八十九个孕妇才可能生一对双胞胎,这是想生就能生的?”梅婷婷愤愤了。
“那就超生二胎。”
“超生二胎,要双开,开除军籍,开除公职,真要这样,你丁叔,还不杀了我?你纯粹是馊主意。”
只见秦五一一脸诡笑,“圣人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然后,小眼瞪着梅婷婷,耸耸肩膀,做个鬼脸,阴阳怪气地说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我们应该学会放弃次要的,而取重要的。梅姨,明白不?”原来臭小子玩的也是欲情故纵,一步步把梅婷婷拽进坑里。
“明白。”即使再二,孰轻孰重她自然明白。
秦五一又吃了个草莓,举着大拇指,“明白就好,梅姨,你是世界上最明事理的卓尔翘楚的真女子,丁叔的好老婆。”你看,这马屁拍的多上档次,火箭上挂暖壶——水平高极了!
“你丁叔不要我,怎么办?”
“他能真不要你?逗你玩的,这事交给我老爸,一定ok。”
梅婷婷点点头,“就指望你老爸了。”低头,瞅着秦五一鼓鼓的小肚腩,“呲”的一声笑了,拍了拍,“几个月了?”
秦五一一愣,然后也笑着说:“四个月了,再等半年,就生个小宝宝,叫他姓梅,你的难题解决了?丁叔就不会不要你了。”
梅婷婷“哈哈”笑着,“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快生呀。”说着搂过秦五一来,满脸笑意地狠狠地亲了一口,转脸对方瑨说,“姐,秦五一这么会忽悠,似谁呀?”
“似他爸。”
“我看比建军哥还能忽悠。”
“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老子英雄儿好汉。”方瑨颇为骄傲的说。
“有过之而无不及。”梅婷婷跟上一句,“哈哈”笑了起来。
秦五一望着梅婷婷,一言不发,细眉笑眼地盯着她。
看的梅婷婷有些不知所措,“你看嘛?”。
“我想起了一个比喻句。”秦五一说。
“什么比喻句?”再问一句。
“你笑的和老鼠偷着油似的。”
梅婷婷上去一巴掌,空打的,“臭小子,敢把你老姨比作老鼠,胆儿够肥的。”扭头问方瑨,“建军哥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吧。”
“看个病还用这么多时间?”
“看什么病?”
“不孕不育。”
“谁不孕不育?”
“安芮姐——”
梅婷婷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方瑨问,“安芮不孕不育?”
“不是,是她二叔家的堂弟。”
“嘿,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没出嫁的大姑娘想要孩子呢。”
梅婷婷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姐,不早了,我回去了,建军哥回来,一定叫他说说丁健,不能不要我。”
“好的。”
梅婷婷走了,儿子会了书房,方瑨多了块心病,她拿起手机,要通了小何:
——小何,谁和秦建军去的北京?
——窦淑宝、张春雨。
——干嘛去了?
——医药订货会。
——安芮呢?
——我不知道,安芮也去北京了?
放下电话,方瑨喃喃自语:
——安芮去北京,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真是去看病?有没有别的事儿?
——为什么带张春雨?
——这丫头深藏不露,和安芮一样,也是个不叫唤的猫。
百思不得其解,一片疑云涌上心头。
------题外话------
时间太快,人生太短,阅读太贵。
经典作品是常读常新的,也是一个民族最基本的精神食粮,它现在的印刷量仍然是最大的,可以一代接一代地读下去,没有什么“式微”的问题。
当下很少看到好的作品问世,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因为一个时代不会留下太多杰作,它们总是需要在时间里一点点淘洗出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作品是在时间里积累和判断的,离得太近也看不清楚。因为艺术审美是很复杂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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