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boss秦始皇

124.夭夭出嫁了

    
    “如何了?”
    赵跃瞧见赵政归来, 急急的上前询问,“王翦将军还是不愿出征?”
    赵政的眉心微微蹙起, 解了衣带褪下外袍,而后换上柔软的寝衣,“他的心思一向缜密, 明明极想建功立业却又怕步了武安君的后尘,寡人许了他良田美宅还是迟迟不肯出师。”
    赵跃心中忽而担忧起来, 野史之中记载最后是嫁了个公主摆平的,可适龄的公主只夭夭一个,夭夭方及笄几个月, 面上瞧起来根本还是个孩子, 她自然不会傻到提这一嘴儿。
    可偏偏怕什么便来什么, 夭夭那处听闻王翦尚有顾虑不愿出兵,赵政方回来便跟着后头摸进了正轩宫, 甚至有些急切,“父王, 眼下正是大秦的关键时刻, 若是王翦将军与王室结亲必然会心安,夭夭愿意……”
    “不准!”
    赵政闭了闭眼,他的女儿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只消一眼便能瞧出来了,“寡人已经派人去蒙府接蒙蓁, 今夜便要他为夭夭侍寝。”
    赵跃张了张嘴儿, 忽而想起书简之中记的那个夭夭小夫君, “夫君,蓁蓁年仅十二还是个童子,怕是不行。秦公族里也有许多适龄的女子,不如收作义公主……”
    “父王膝下明明是有适龄公主却选了代嫁义女,这般非但安抚不了王翦将军,极有可能起了反作用……”
    夭夭径直跪下身去,扬起已经开始精致的小脸,“父王常说,我们这些孩子缺少历练,而今楚地之战更是关系到大秦的生死存亡,正是磨练之机。夭夭已经及笄是个大人了,也十分清楚自己这样做意味着什么,王翦将军虽是年长了些,却也是个屈指可数的英雄,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的。父王便答应夭夭去抚慰秦国的大军吧,届时一定能使军心大振战胜楚国的。”
    “这才及笄几个月……母后心中是不愿意夭夭嫁与王翦将军的,但这还是得靠着夭夭自己做主,只要那个人能一心一意对待夭夭便好了。”
    赵跃瞧着赵政一脸臭屁地转了过去,他自幼便是质子受尽苦楚,而今要他牺牲自己的孩子自然堵的慌。可偏偏夭夭那般主动,赵跃忽而一阵心疼,仔细摸着她的小脸颊,“可婚嫁之事非是这般简单的,吃在一处,睡在一处,更是……更是会有肌肤之亲,王翦将军足足大了夭夭近四十岁,到时候夫君垂暮你却正值青春年少,若是真心喜欢他也就罢了,可心里头明明还装着个年轻的蒙蓁,以后的日子日日煎熬,你要怎么过?”
    夭夭那处攥紧了自己的袖口,而后垂下了脑袋,“大秦好女子多的是,待他长大了一定会娶个比夭夭好十倍的女子,夭夭也会忘了他。”
    ……
    长公主出嫁本该是喜事儿,却硬生生拆散了两个自小腻在一处的两个孩子,赵跃虽然已经不记得生那丫头的事儿,但终究是自己的闺女,瞧着她穿着嫁衣这么快便嫁出去了,情不自禁的靠着赵政哭得稀里哗啦的。
    大秦的六十万军士尽数拨给了王翦,连个送嫁的将军也没有,虽说夹在中间有些难受,可闲着也是闲着,路上还能与那丫头说一说话,冯阳便自告奋勇去送嫁了。
    冯阳骑着高头大马将夭夭送至王翦的军帐,即便将行程压得极慢也有到的时刻,他瞧见蒙武和蒙毅正好在王翦后处,扯了一个还算明媚的假笑,硬着头皮上去道喜,“王翦将军,大喜啊!”
    王翦瞧见冯阳过来急急的迎了上去,心中十分欢喜,“右丞亲自相送,老夫实在不敢当。”
    冯阳下了马,径直招呼后处的宫人替宫车置梯,而后转过头去与王翦寒暄,“王上此回派了长公主亲自过来犒赏军士,这可是大秦众臣之中头一遭,王翦将军福分匪浅呐!”
    公主来到军中十有八九是结亲,旁的公主皆与蒙家无关,可偏偏王上送过来的是长公主,这可是他家小孙的夫人!
    蒙武有些急了,一时之间未掌握好分寸,“右丞,长公主年幼娇弱,王上怎会忍心让公主来军中受苦?”
    那宫车的帘子掀开来,王翦显然也是愣住了,瞧着宫车里一身华美礼服的小美人儿,即刻领着众军士跪了下去,“老臣拜见长公主。”
    “众军士不必多礼,平身吧。”
    夭夭身着嫁衣缓缓睁开了眼,眉眼间像极了他们敬畏的君王,她手中攥着赵政亲笔写的王旨却不敢拆出来宣读,只口中转述了旨意,“父王让本殿在遇着将军的地方与将军成婚,本殿现今便如父王亲临,一同跟随将军讨伐楚国。”
    王翦瞧了冯阳,又瞧了一眼蒙武,蒙武与他共事多年知道他与殷公主之事,现今转眼竟成了这般,饶是他寻常嘴皮子厉害,也愣住了,“这、这……老臣谨遵旨意。”
    王翦少时亲眼瞧见白起自尽惨死,所以那时他便知道为将者不仅仅要善用兵,更要善度人心。他一生坦荡,倒不怕自己会怎样,征楚之战用兵六十余万倾尽大秦,为了家中亲人他只得想好后路,可偏偏他又不能明说,以王上的聪慧珠宝华宅若是不够,便只剩下结亲了……贲儿有正妻,家中又无其他适龄男丁,自然可能轮到他这个丧妻的老头子头上。
    他这年纪娶个年纪相仿的老公主已是优待,而秦世族这样的公主只有一个,那便是已经丧夫一年的殷公主,她是当今右丞相冯阳的母亲,更是昭襄王亲女、王上的姑祖母,现今在王室之中极尊贵。
    当年他便是在她身侧做护卫,后来又是经她的举荐开始领兵征讨,再见她时竟是她亲自点名要他送她去魏国和亲,要去嫁与那又老又色的魏国君王……他年轻之时身份比不上现在,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与她说出心意,后来王上信了李信之言、恰逢她夫君过世送过一件礼,那里处明明白白的写着若是王上要与王家结亲,她还存着那时的心意便给他一个机会。原以为日后解甲归田能有机会照料她,独独没想到王上战胜之心迫切,竟是将方及笄的长公主嫁与了他。
    王翦往队伍后处张望数回,这才确定派过来和亲的果真是这小公主,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推脱。
    冯阳原本只是来打个过场,两家争起来别扯上他便行,现今瞧着情形越来越觉得怪异。他眯了眯眼,忽而瞄见王翦腰处有些旧了的荷包,那上处的殷字封号险些瞎了他的眼,他的阿母无意之中究竟招惹了多少个男人?
    夭夭跪坐在宫车里,隔着眼前精致的珠帘瞧着王翦的神色,那目光显然是盼着另一个女子的,可现在旨意已下木已成舟,众人面前只得忍着行完婚礼。
    王翦那处还有些懵,听着嬴公族族老在旁侧催促才反应过来,而后起身规规矩矩地领着这小丫头去往临时建好的新房行婚礼。
    冯阳左右瞧着热闹,抬头瞄见队伍后处急急赶着过来的宫车十分眼熟,他睁了睁眼,这不是他家母亲专用的宫车么?
    他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来的时候他还与自家阿母说了些惋惜的话,不会是……他还没闹明白,果真从里头传出中气十足的女音,“慢着!”
    赢殷在家中听到冯阳要给那小丫头送嫁,细细打听了才知道嫁的是王翦,可明明他先前还找过她……毕竟是多年之前的旧情,她忽而想起夫君的葬礼之上王翦送与她的物件儿,既然已经断念了便不该藕断丝连的,那时她根本不敢打开来瞧。现今拆下来瞧了,万没想到王翦会与王上谈条件,可王上那处哪里会知道这些,阴差阳错之间倒是害了一个无辜的小丫头。她未及细想即刻拿着书简入了宫与赵政说清缘由请旨,她这把半截入土的老妇人终究还是要再嫁一回了。
    嬴殷等不及宫人掀帘子,自己挑开来而后踩着木凳下来了,瞧着夭夭手中的王旨封泥还未剥离放了心,而后十分果断地攥着夭夭的手脖子,又软又细的偏要去嫁这么个嘴笨的老头子,“王上此回派过来和亲的是本公主,长公主怕是弄错了。”
    夭夭怔了怔,瞧着身着嫁衣风韵犹存的姑□□母,她为了秦国牺牲太多了,“可父王的旨意……”
    赢殷那处一巴掌将那王旨拍进军帐旁侧的火堆里,而后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另一份王旨,翘起眼来瞧着王翦,那目光里还透着几分流彩,“王翦将军……接旨吧。”
    “□□母…”
    夭夭怔了怔,还未多说什么,后处的宫人担心失了王室的颜面即刻围了起来,带着她回了旁的军帐褪下嫁衣。
    冯阳的嘴巴已经张成了圆形,瞧着自家亲母的手已经放在了王翦的手心里,急急的跟在她后处唤着,“阿母、阿母……”
    嬴殷瞧着他不争气的模样,翻了翻白眼,“今夜别想着溜走,跟过来与贲儿一起款待军中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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