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让你不要接近李公子, 你竟然还敢接近他, 你故意害我, 是不是就是为了李公子!”谢玉莹从旁边花丛转出身, 双目圆睁, 怒声道。
“姐姐……”谢玉巧捂着额头, 慌乱道:“姐姐, 你听我解释……”
“你别做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谢玉莹厌恶地打断她,“你骗得了别人, 骗不了我,你心思恶毒, 只会躲在阴沟里害人!你以为害了我, 李公子就能瞧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和身份,给李公子当妾都不配,别痴心妄想了!”
“让你害我,我打死你!”她说到激动处, 捡起地上的石头又用力往谢玉巧身上扔。
“小姐,前面好像是两位表小姐。”姜晚和春杏走到湖边, 远远就见凉亭附近的谢玉莹和谢玉巧, 春杏吃惊的瞪圆眼睛, “玉莹表小姐这是在拿石头砸人?”
姜晚见了, 提着裙摆匆忙赶过去。谢玉莹捡起地上的石头不断的往谢玉巧身上扔, 谢玉巧抱着头一边躲, 一边啜泣着求饶:“姐姐, 姐姐你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住你家小姐!”见谢玉莹的丫鬟手足无措站在旁边,姜晚气的跺脚,忙吩咐春杏,“快去拦住表小姐。”
春杏忙朝谢玉莹走过去,她那丫鬟也才反应过来,两人一起抓住了谢玉莹的手臂。
“你没事吧?”姜晚扶起谢玉巧,她抱着头,脸上没事,手背被石头划破了几道血痕,最严重的是额头,鲜血都流到了眉毛上。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让她害我!”谢玉莹被拦住了还不断挣扎,歇斯底里地喊。
姜晚冷着脸看她一眼,叫几个过路的丫鬟,强制送她回去。然后让人去给谢玉巧请大夫,她带谢玉巧回了锦绣苑。
让春杏打了盆水来,姜晚沾湿了帕子给谢玉巧清洗双手和额头上的伤,蹙眉道:“玉莹表妹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胡乱用石子砸人?我一会儿就去告诉祖母。”
“大表姐,不用了。”谢玉巧眼眶红红,吸了吸鼻子,“姐姐也是因为上次劫匪的事情,还没缓过来,你告诉了老太太,她就算不受罚也会挨骂,她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我没事的。”
“她都这样对你,你还为她说话。”姜晚无奈,拉她到榻上坐下。
大夫来看过,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谢玉巧摸着额头上的纱布,不安道:“大表姐,这里要是留下伤疤怎么办?”
“没事的,我这里有宫里的药膏,等你伤好了,多涂几天,不会留伤疤的。”上次太后赏的药膏还没用完,姜晚让春杏拿出来,给了她道。
谢玉巧眼中泪光闪闪,“多谢大表姐。”
“没事,以后玉莹表妹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姜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留她坐了会儿,才让人送她回去。
“玉巧表小姐真可怜。”春杏喃喃道。
姜晚叹口气,想了想道:“我见她身上的衣裳有些旧了,我去年有两身衣裳做了还没穿,你一会儿让人送过去,给她试试看合不合适。”
“是,小姐。”春杏应了一声。
姜烟和萧王的婚事定了下来,姜烟还要到年底才满十五,成亲的日子便定在了来年的三月十五。
过了没几日,便到了七月初七乞巧节。这日用过早膳,姜晚就让丫鬟把书房的书和屋里的衣裳都拿出来晒。
“大姐姐!”姜清在花园里采了一篮子的凤仙花瓣,跑过来找姜晚一起染指甲,姜晚想了想,让人去把谢玉巧也叫了过来。
三人坐在榻上,互相帮忙染好了指甲,听见外面丫鬟的笑闹声,出去看,就见一碗水放在太阳底下,春杏和几个丫鬟围在旁边,正在往水里投巧针。
“我也要投。”姜清见了,兴冲冲的跑过去,从春杏手里接过绣针,小心的投进水里。
“我们也去试试。”姜晚拉住谢玉巧的手,两人也围了过去,一群姑娘围着一碗水,说笑声不断传出来。白棋蹲在廊下,看着天上偌大的太阳,一边嗑瓜子一边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玩的,这群姑娘也不怕晒。
“白棋,快过来,你也试试。”春杏转头朝白棋招手,白棋不情愿的把瓜子放回荷包,慢吞吞走过去。
晚膳设在花园湖边的水榭,姜云征和姜云丰两兄弟,一个在宫里还没回来,一个刚修缮好了祖坟,正在回京城的路上,府里的男眷便只姜清的哥哥姜庭一个,老太太索性便让人只在水榭摆了一张桌子,让姜庭和她们女眷一起坐。
湖边凉风习习,姜清迫不及待用完了晚膳,就央着老太太出门,老太太知道街上有灯会,也不拘几个孩子留在府里,吩咐了姜庭几句,又派了好些丫鬟嬷嬷跟着,便放他们出了府。
街上人头攒动,姜烟已经和她两个表姐约好,一下马车就去找她表姐了。谢玉莹没有出来,便只剩下姜晚三个,还加一个姜庭,四个人逛着路边的小摊子。
“大姐姐,这里有面具。”第一家是个卖面具的,姜庭见了,朝姜晚几个招手。大晚上的戴帷帽太不方便,戴面具正好,能遮挡面容却又不会遮住视线。
几人都选了面具带上,继续沿途逛小摊子。
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丫鬟婆子手里就抱了好些点心吃食,前面一个摊子面前围了好多人,姜清拉着姜晚挤进去,就见地上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只要投环中了,就能带走。
“大姐姐,我们也试试吧。”姜清兴致冲冲,姜庭见了,从摊主手里买了二十个环,分给她们。
看着简单,投着就难了,二十个环投完了,一个没中。姜庭摩拳擦掌,“我来。”又从摊主手里买了二十个环。
姜庭雄心勃勃,结果也是投了四五次都没中,姜晚想起白棋会功夫,灵机一动,拉过白棋道:“你试试。”
白棋早就在后面看的跃跃欲试,接过环轻轻一投,果然中了。
姜清和谢玉巧在旁边拍手叫好,指着地上的小玩意让他投,白棋轻轻一投,百发百中。
后面的丫鬟也围上来拍手叫好,一群姑娘围在白棋身边,叫好称赞声不绝于耳,白棋何曾被这么多姑娘称赞过,有些飘飘然,指哪他投哪,玩的不亦乐乎。
围观的人群里,白峰的脸皮抽了抽,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多姑娘围在他身边。
姜晚也在旁边拍手叫好,最后一排有只小狐狸的泥偶,栩栩如生,像极了她的那只小狐狸,她拉了拉白棋的袖子,指着泥偶道:“白棋,投那个泥偶。”
“哪个?”最后一排好几个泥偶,白棋看花了眼。
“就是小狐狸的那个。”他扮成丫鬟在身边久了,姜晚都快忘了他是个男子,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臂,又伸手指了指道。
“看到了看到了,小姐你等着。”白棋胸有成竹举起手里的环,姜晚抓紧他的手臂,眸中满是期待,就见他直直扔出去,眼见快要投中了,却忽然往旁边歪了下,投了个空。
姜晚失望的收回目光,白棋瞪向人群,他刚才明明可以投中的,是有人丢了颗石子故意打歪了他投的环。
摊子的老板忙上前,擦着汗赔笑道:“各位小姐少爷,就到这里吧,小的小本生意,实在禁不住了。”
再投下去,老板怕是要哭了。姜庭见好就收,掏了块碎银子给他,让下人抱着他们投来的小玩意儿,一起离开了。
见人终于走了,老板松了口气,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比他那些玩意儿值钱,脸上又乐开了花,正美滋滋把银子揣到怀里,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老板,你这环多少银子一投?”
从投环的摊子离开,姜晚三姐妹往湖边走,白棋慢吞吞跟在后面,身后又一颗石头扔过来,他反手抓住,转头看见白峰,悄悄跟了过去。
“刚才你故意不让我投中是什么意思?那泥偶可是小姐看上的。”两人到了角落巷子里,白棋不高兴的质问。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丫鬟了?”白峰无语,说道:“你投就投,离姜姑娘那么近做什么?”
白棋一脸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方才两人好像是离的挺近,姜晚还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挠挠脸,有些羞赧又有些茫然:“这和你不让我投中有什么关系?”
“世子也在旁边。”白峰翻了个白眼,刚才那位脸黑的,他手一抖,就忍不住出了手。
“他让你不让我投中的?”白棋十分生气,“他也看上了那个泥偶,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姐抢泥偶?”
白峰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白棋撇嘴正要反驳,闻到了炒花生的香味,他一摸身上,没带银子,拽住白峰就往炒花生的摊子去。
湖中有挂着彩灯的花船慢慢游过来,湖边围满了人。姜晚几个刚到湖边,就被人流冲散了,姜晚想要回头寻人,却被人流裹挟着到了湖岸边。
往前一步是幽深的湖水,身后是乌压压的人群,眼见花船游到了面前,人群一阵涌动,姜晚被挤得险些掉下湖,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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