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无罪

第六十七章:说我是你的谁

    
    未央宫。
    凤飞飞身着九尾凤曜服,头戴八宝璎珞冠,正额的发带上镶嵌着一枚晶莹无暇的雪石,眉角微微上扬,一双秋水欲语还休,朱唇红而不艳,鼻峰上部微微驼起,更添了几丝秀气。此刻的她正端庄的坐在客榻上听部下来禀的事,听完抿了抿唇:低语道:“是她啊。”却是并不意外宫人禀报的事情,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又向下首的宫女吩咐道:“去,把银月从地牢里带过来,也该让她见见老朋友了。”风飞飞说完这些,便呵呵的低笑起来。可怜银月那个丫头信了雪帝的话一心为了孤星来报复自己,结果雪帝还是为了利益把她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彼时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且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我已经千万倍的还给了你,你可恨我。风飞飞还没有想完这些,便见两个内侍压着一个看不出人形形如死尸的人过来,恶臭之味扑鼻而来,人人都低头掩鼻。
    “还不放下,不要污了娘娘的眼。”风飞飞近旁的花月厉声喝道。
    “砰”的一声,骨头撞地的清脆之声,银月如一片破布一般被摔在宫前的台阶前,发出蚊蝇般的呻吟。只见她一张姣好的容颜早已被利刃划的血肉翻飞,仔细看去竟有细细的蛆虫爬来爬去,让人看之作呕。而她的手脚早已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更不用提衣服破成丝缕无法遮体的躯体上厚厚的血痂。这样的折磨手段是无法让人活着的,风飞飞偏用秘法吊着她的心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这样的银月,以前和她共事过的花月不禁悲从心来,以前那么张扬娇媚的女子,如今如此不堪的模样,让人觉得兔死狐悲。她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花月,你可是同情她?”凤飞飞阴沉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在花月耳边,这个如花的少女立马冷汗湿背,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俯在地上说:“奴婢不敢。”看她跪下,其他的宫侍都忙不可迭的跪下大呼:“奴才(奴婢)不敢。”
    看着俯跪一地的宫人,风飞飞的心里才舒服了些,她拾阶而下,花月忙爬起跟上。走到离银月一尺之内,风飞飞停了下来,掩着鼻姿态优雅的俯瞰着她问:“银月,是不是活着的滋味太痛苦了,我今天就带你去见一个故人,也成全你和她之前的主仆之情,让她好好看看你的模样,然后再看看她是否愿意让你痛快的死去呢?”
    听到凤飞飞的话,原来一直紧闭双目的银月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还完好的杏眼溢满了恨意。她张了张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嘴,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出声来,只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被恳求所代替:“风,风,风后,我求您不要让她看到我的样子,求您杀了我吧,我不要报仇了。”声音粗噶难听,却是坚定不移。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的眼睛和嘴巴吗?就是想让您看看那个贱人看到你这样会是怎样的情形,你说她会不救你呢?哈哈哈哈。”风飞飞突然很是期待,吩咐内侍提着银月,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雪海苑而来。
    这时的雪海苑前有一个小丫头正在求门口的青峰,她睁着大眼水汪汪的对着青峰说:“侍卫大哥,求您让我见见我家主子,我是主子的贴身丫鬟,主子体弱,离了我是不行的。”青峰和一旁的侍卫均是闻而不语,只是尽职的木桩似的守在门口。珠儿求了许久,看他们无动于衷,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被一个同样俊俏的小哥推着向雪海苑过来。珠儿忘记了所求,痴痴地看着那位白衣的公子,目不转睛。却听噗嗤一声笑传过来,是问天笑着打趣:“我说你这翩翩少年郎当真是到哪里都桃花朵朵啊。”宸篂并不理他的打趣,问向仍愣愣的珠儿:“你的主子可是就在里面。”珠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问天乐了,说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在还是不在?”珠儿讪讪的低下头去,小声说:“毕方护法告诉我在的,可是我还没能进去,所以不知道在不在呢?”
    “多谢。”宸篂温声道,说完便颔首示意问天推车上前。“唰”的一声刀戟交叉的声音,却是门前的青峰他们挡在了近前。“君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雪海苑,还请贵客止步。”青峰沉声喝道,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宸篂见状,从衣袖拿出一枚黑色木雕在青峰面前一晃,便收回袖子。便见青峰大惊失色,随后单膝跪地大呼:“千秋。”
    “三皇子好大的雅兴,在本帝后宫犹如无人之境。”这时一头白发的雪帝从苑中走出来,天人之姿,让人望之生慕。
    “陛下见谅,我早已不是三皇子,只是一介草民宸篂,来此赴约特要将此物送给陛下。”宸篂朗声说着便把袖中之物微露一角,是刚刚拿的木雕,却不准备拿给雪如画。
    “三皇子果真守信,只是本帝不准备拿她来交换了可如何是好?”雪如画嗟叹着一片惋惜的样子。青峰和侍卫已经大骇,“陛下不可,这本就是先皇遗物,意义重大,请陛下三思后行。”青峰说完以头点地。“请陛下三思。”余下的侍卫皆齐声大呼,而后以头点地。
    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雪如画有些许恼怒,“朕可以给你除了她以外的其他条件,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你现在已经有家难回,更是火国国主的死敌,她跟着你性命都难保。朕会好好待她,朕许你一块领地,你且去安置养伤,绝不会有人去打扰。”雪如画清冷的声音半是诱惑半是威胁。
    “恕在下难以从命,你要风栖木雕,就必须舍弃她,两者只可二选一。”宸篂坚定的说,“况且她只是你选的替代品,你该知道孰轻孰重。”他的语气里不再客气,平平的诉说着自己的观点。
    “你明知她已经不是她,或者说她不仅仅是她,这样的她,你无福消受。”雪如画也不肯让步,他已经从回轮镜里知道了莫洛就在无罪身体里,怎么能再放手一次,他的帝位是用她的血来得来的,佳人已归,胡不喜?
    “在我的眼里,她就是她,她只是她。”宸篂突然有点激动起来,“我知道她不同,因为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她就是她,千千万万个人中只有一个她,我遇到了,就是缘。”犹如表白的声音渐不可闻。
    “那玲珑呢?”一道清丽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雪如画。
    无罪醒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在雪海苑了,叹着气看着床前跪了一溜的宫人们,无视他们关切的眼神,因为她,他们已经早被拔去了舌头,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她对他们有无尽的愧疚。听到苑门的动静,她便让小卓子扶着她来看究竟。
    宸篂看着无罪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却是一片殷切,看来这个丫头对他也不是无意。他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救她也只是看她求生的欲望,后来是因为有了她可以为玲珑疗伤,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一无是处的丫头竟住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去,情不知所起。
    在无罪殷切的目光中,宸篂微微一笑:“玲珑,是妹妹。”问天在旁边抬头望天,不想理这几个俗人。
    “那我呢?”无罪扬着小脸急声继续追问道,青色的面纱却遮不住她上扬的嘴角,原来被人珍之爱之事这样的滋味啊,对他来说她只是她,哪怕她一无是处。
    却见红晕慢慢爬上了宸篂的耳根,他笑着望着这个眉眼弯弯的女子说:“你自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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