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开始加速的飞艇上,有些乘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舒适而闲逸的环境,让兵乙三人也放松了不少,开始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放了开来。
“这个飞艇也是在空中飞的吧,和叶虎有什么区别嘛。怎么现在才发明出来。”大毛将四肢舒展开来,伸了一个大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就是四面都不透风这个好,一点都不冷,也不会被某些奸人算计了。”
“你知道千虹和新凉的距离有多远么?”摆脱了杀手,岳?也放松了下来,慢悠悠的说道:“明天早晨才能到新凉的,没有叶虎能飞这么远的距离而不停歇的,而且叶虎是靠风飞起来的,要是飞到一半风停了,你就直接下海喂鱼去了。”
“你不是第一次做飞艇吗?怎么知道这么多?”兵乙忽然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这次可没有,你们没注意到前一排的椅背上都写着这些注意事项么,真是笨死了,笑死我了。”岳?笑的在椅子上直打滚。
“这上写有午餐供应诶。”大毛惊喜的说:“我正好又饿了。”
“午餐!”兵乙用手指了指窗外:“现在是晚上了。”
“真是倒霉!”大毛垂头丧气的倒在了椅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岳?和大毛一样,兴奋劲退去后,在安全感和疲劳的双重夹击之下,很快进入了梦乡。兵乙帮她们围上毯子之后,自己也闭眼休息了一会。
在他们安全的离开了千虹的时候,远在迟仙的秦?F忽然抬头一笑:“果然来了,消息传得真快。”说着,她挥手将魔力在空气中激发开来,制造了一阵恍惚的波动,这股波动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将一些幻象逐渐的消弭干净,露出了这座建筑的本来面目。
站在院子里的一队人马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陡然一变,从平实的木屋变成了一座小型的堡垒,他们也并不是在庭院之中,而是已经进入到了堡垒内部,正面对着一扇陈旧的木门。
“好强的幻术!”其中一个人惊讶的说出了声,连带其他人也发生了一些轻微的骚动,这些人不同于长安杀手的装束,他们都光着上身,仅以白纱蒙面,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而在他们的后背上,都横向纹着一条黑色的闪电,随着肌肉的运动,那条闪电狰狞而诡异的伸缩着。
“再强她也只有一个人,慌什么,都警醒点。”走在最前方的人低声训斥道,他指了指前方的木门,比划了几下手势,所有人后退了几步,并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靠前的几人奋力扔出了手中的利斧,重重的凿击在了门上,砸的木屑纷飞,甚至连半扇门板都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看到没有预料中的爆炸或者毒气之类的陷阱,众人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又是几下发泄样的劈砍,把门彻底破坏掉后,将一个火把丢进了门洞里,里面空空荡荡,似乎是一个大厅。
“进去看看!”领头的人犹豫了一下,狠狠的说到:“留两个人在外面把风。”见到头领做出决定,其他人短暂交流了一下,两个拿着重武器的人留在了外面,其他人都钻了进去,
随着进来人越来越多,火光旺盛了起来,将这一间圆形大厅渐渐的照亮了,里面非常的空旷,并没有摆放任何家具,而圆弧形的穹顶上,镶嵌了许多颜色各异的宝石,在火光的照映下,反射出许多散碎的光斑,在人的身上,地面上,缓缓的晃动着。
“星室,这地方没什么用,走错了。”头领明显放松了不少,对着手下说道:“走吧,出去。”
这时一个人忽然喊道:“这墙后面有东西!”并且用手抓着墙角用力的撕扯了一下,原来那并不是墙壁本身,只是一块看起来像石料一样的伪装布,挡住了后面的东西。
周围的几个人纷纷过来帮忙,将这块布用力的撕扯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东西,那是一副刻在墙壁上的壁画,刀工充满了狂野和绝望的力量,每一笔都深深的凿进了石头的深处,使得整个壁画看起来充满了浓重而深邃的感觉。
如果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那是怎样的作画场面,带着巨大枷锁的囚徒,折臂斩骨为刀,断发以头做锤,将自己腐烂的肉体充作泥彩,直到骨销颅碎,血尽肉竭,才完成了整个画作。
这是一副很长的叙事画,从最左端开始,是连串的卷曲浪线,代表了这里是一片巨大的水域,不过上面涂抹的泥彩并不是蓝色,而是一种让人作呕的,皮肤腐烂而成的灰白色,看起来泛滥着一股浓郁的死气,而继续延伸的画面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是一股滔天的巨浪,只是它包含的全是可怕而致命的毒液,大群的野兽和人类都被它追赶着,亡命的奔逃着,而落后者则成为了水面上的一具枯骨。
在这一切的上方,是被烈焰焚烧着的天空,红黑色的血液疯狂的抹涂在墙上,展现出怒焰那疯狂而肆意的破坏力,被毒水与怒焰逼急了的野兽们,一边逃窜,一边疯狂的撕咬着人类,所有的人类都在哭喊着奔逃,却只能在这末日一般的光景里一一死去。
而在整幅画卷的中间位置,一个高大的影子浑身散发着璀璨的金光,以至于难以看清他的面目,只看到他的一只手轻轻举起,似乎就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肆虐的毒浪,焚天的烈焰,还有那凶猛的野兽,逃到了安全地带的人类们纷纷跪在地上,虔诚的扣头,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正拖着一个造型威猛,光彩夺目的人类,要将他放到地面上,画面远处的青山上,无数的工人正在开垦山林,建造起广袤的农田,以及巨大的城市。
“神子天降救世图?”头领狐疑的念叨了一声。
随着几个人最后的一发力,将伪装布全扯了下来,露出了画卷的最后一部分,这部分用上了前边从未出现过的,死去的心脏才具有的紫色,显示出前所未有的邪诡气氛,这里的地面布满了紫色的裂缝,上面是一群怒目圆睁,张嘴狂叫的人类,他们的脚下,是几具四分五裂的尸体,看装束打扮,赫然就是从‘神’手里放下的那种人。
在这群人类的最前方,是一个身材高大,高举长矛的人,他的矛尖直直的对准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神’,似乎下一秒的就要将手中的长矛飞掷出去,成为第一个胆敢弑神的人,当看到这里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画匠所有的心血,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都集中在了这一个人身上,他才是整幅画卷的核心所在,以至于他的浑身都充满了生命灵性,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一样,牢牢地牵扯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这一刻而存在。
而当你想要看清他的面貌时才会惊讶的发现,他的头部位置竟然是空荡荡的,这个引导了整个世界的人,竟然没有头!
他的头在哪里?
他的头正被他的另一只手托起,远远的扔到了兽群之中,几只野兽正在疯狂的啃咬着那颗人头,将它撕扯的血肉狼藉、面目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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