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丹妙药

7.第七章

    
    宫芽没存上简关垣的电话号码,只是背在了心里。周一去学校上课之前,宫芽和司?O约好在半路碰面,取走了那晚留在司?O家里的旧运动服,周一刚好拿给简关垣。
    没想她人刚刚到了教室,几个其它班级的男孩子早已等候多时,有人大着胆子喊了她一声:
    “宫芽,听说你们班的艺术节表演缺个搭档,你看我怎么样?”
    音乐老师打起了从别班拉救援的想法,这才周一,其它班级性子大胆的男生们就跑来他们班级里毛遂自荐了。陪着那男生来的几个男生在身侧鼓动着,一抬手把他推进去,像是推销一件商品:
    “我们班赵思航虽然学的是探戈,但民族舞也不在话下。”
    看宫芽班级里的男生们没什么意义,先一步进来的赵思航已经坐在她前面的那个位置上,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介绍道:
    “我虽然只学过几年的舞蹈,但节奏感没忘。”
    这个年纪,像是赵思航这样大胆的男生倒是很少见。
    班级里几个男生看其他班的学生跑来班级里抢人,公然起哄:
    “赵思航,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宫芽的班级是整个年级最出名的一个班,除了级草简关垣平日里的作风,还有他们班里一直垫底的年纪排名,像是宫芽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分来这个班也真是倒霉。
    几个人围在宫芽的桌子前说话,好不热闹,连简关垣走到身后也好不自知,说起了他的风凉话:
    “简关垣这人性子暴躁,不好相处,还好他自己不愿意和你搭档。”
    赵思航话音刚落,一个装着中药的袋子啪的一声,从他们围起来的头顶上空落到宫芽的桌子上,宫芽从男生群里看去,瞧见他单手拎着书包走到了靠窗的那个位置,刺啦的一声拉出椅子坐下去。
    顶着一副臭脸的简关垣把班级里的人吓得不轻,白?一头雾水的走过去收他的数学作业,小声问他:
    “昨天被你妈打了?”如果不是被母亲大人打了,又怎么可能顶着一张臭脸来学校。
    简关垣只做数学作业,从书包里翻出来丢给白?,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了一眼被几个男生围起来的宫芽,大雨连下了两天,今天开始降温了,她还是把自己裹的无比厚实,穿着厚厚的棉衣,像只胖乎乎的熊。
    简关垣抬起一只手撑着腮帮子,满是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周末哪有时间玩,给宫芽熬药去了。”
    班级里几个调皮的男生似乎嗅到了八卦气息,纷纷把注意力放到宫芽身上,宫芽觉得自己像一个受人瞩目的小丑,红着脸把中药全部塞到了抽屉里,又听到简关垣提醒她:
    “一天三次,饭后吃。”
    简关垣全当没看到宫芽的点头,问她:
    “你到底是听没听见?”
    宫芽要被他高调的做派烦死了,皱着眉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生气的模样看起来不如其它姑娘那么明显,只能通过生硬的语气和咬着的唇瓣辨别,简关垣摸着书包里放着的那条裤子,想她到底是那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原来生气也可以显得那么可爱。
    赵思航不死心,话题被打断了,犹豫了一会儿才厚脸皮的问她:
    “你和我搭档吗,我会努力跳好的。”
    赵思航话音刚落,简关垣那厮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拎着裤子笔直朝宫芽走过去,这一次没丢,显眼又大方的放在她的桌子上:
    “这是你落在我家的裤子!”
    宫芽看着那条裤子,耳朵里涌进班级学生里起哄一般的惊叹声,她抬起头看着说话表达不清楚的简关垣,被他一个暧昧不清的笑意堵回去,耳根子一红,解释一句:
    “我不是故意落下的。”
    她红着脸解释完,把装着简关垣旧运动服的口袋紧紧塞在桌肚子里,生怕别的同学看了更加起疑。
    ——
    中午放学,关于简关垣和宫芽在交往的绯闻就在学生群里传开了:
    “真的,我亲眼看到简关垣洗了宫芽的裤子。”
    “简关垣还替宫芽熬药,啧啧,事实证明无论怎样暴脾气的一个人,也有温柔的时候呢。”
    “听说,周末还是一起度过的,这不是在交往是什么?”
    宫芽中午不回家,也不去食堂吃饭,午饭都是每天保姆阿姨准备好的,她照例拿去微波炉里加热,返回来刚好遇到林芝,两个人就坐在教室里吃饭,林芝看她吃的全是低油脂补血的东西,感叹一声:
    “也只有你能吃得下这种东西了吧?”
    一成不变的食谱对于宫芽来说,并没有那种终于可以吃饭了的喜悦,像是机械式的干着一件事情,也并不懂得林芝为什么要叹气,她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两个人在教室里谈着话,对于从中午开始就谣传的绯闻,林芝倒是很安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放心吧,和简关垣传过绯闻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不出一天,散播消息的那个人就会被简关垣揍成熊猫眼。”
    宫芽压低了声音问:
    “他的性子,那么糟糕?”
    “可不仅仅是糟糕,还霸道的要死。”林芝对简关垣有诸多不满,细细数起他在学校里干的那些霸道事,打架斗殴翘课都是常态,更过分的就是这次了,不参与艺术节,连班级荣誉也不争取一下:
    “每次年级垫底的都是他,自己也怪好意思拖我们班的后腿!”
    宫芽抬头看见吃完了饭站在教室门口的简关垣,轻咳了一声,让她不用吐槽,林芝却越说越来劲,继续说道:
    “这丫就是个走后门进来的……”
    “简关垣。”
    打断林芝说话的不是宫芽,是早已在班级门口徘徊了许久的高二三班学习委员孙芸,她许是在门口等了许久,看到他从食堂回来,几步走上前来,和他打招呼:
    “简关垣,听说你在和你们班的药罐子交往啊,原来你还是会谈恋爱的嘛。”
    简关垣没理他,那丫头倒也脸皮厚,带着自己的小跟班进来坐到他面前的座位上,无视了坐在教室里吃饭的宫芽,继续和他说话:
    “我们班赵思航决定来应援你们班了……”
    简关垣听到赵思航这个名字,把从桌肚子里掏出来的杂志甩在桌子上,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孙芸:
    “滚一边八卦去,关我屁事!”
    这家伙眉头一皱,眼神锋利的望着别人时,那种天生自带的霸气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孙芸被吼的愣在原地,连接下去自己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倒是林芝,早已看不惯孙芸,站起来轻咳了一声:
    “孙芸同学,你简大爷最近大姨夫,还是合适点。”
    脾气暴躁的简关垣在班级里别名“简大爷”,班里同学看他眉头不皱就拒绝了那些送上情书的妹子,偶尔还要用犀利眼神吓哭,便把他发脾气的事情笑称“大姨夫”。他倒也不和这群女生计较,只要不是触碰了底线,怎样都行。
    孙芸看简关垣还在盯着自己,眼睛都红了,简关垣则是继续毫不留情的开骂:
    “你回去问问赵思航,上个月被打掉的牙齿长好了没有。”
    跟着孙芸进来的那个女生胆子小,看简关垣发了火,拉了拉她的衣袖,凑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走吧,孙芸!”
    碰了一鼻子灰的孙芸越想越气愤,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宫芽,要说这两人没有什么,这怎么可能,简关垣的意思是要赵思航少管闲事,否则还要一颗牙。
    孙芸说的斩钉截铁:“他一定是喜欢那个药罐子了。”
    小跟班不太赞同,毕竟不愿意和宫芽搭档的事情整个年级都知道,这可不是玩笑话,孙芸却说的不以为然:
    “不愿意跳舞怎么了?无非是害怕自己跳的不好,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出丑!”
    孙芸记恨这件事情,几番故意往简关垣的班级门口过,没见到宫芽和简关垣有任何往来,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留了些疑心。
    ——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除了简关垣以外的人全部到了大操场上集合跳舞,宫芽一枝独秀的站在最前面,按照老师教的步伐跳了几遍,悟性不错,听说她身体不好总是请病假,音乐老师提前给她放了学,让她回去在家里好好练练。
    宫芽回去楼上收拾书包,看简关垣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玩游戏,趁着没人,赶紧把那套旧运动服还给他:
    “洗过了。”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有的,说完不忘说上一句谢谢。
    简关垣摸了摸柔软的布料,隔着塑料袋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你竟然会洗衣服?”他想要和她多说一些话,于是一口气举了很多个例子:
    “像你这种大小姐,应该什么都不会做吧,回家有人做饭,冷了有人添衣,十指不沾阳春水?”
    宫芽被他的举例堵得哑口无言,看了看那套运动服,说道:
    “这衣服是司?O妈妈洗的。”她虽然不如他那样会洗衣服,却也没有他说的那般柔弱,又说了一句:
    “这些都是‘你以为’,可我不自由,你不了解我,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那你反抗一下也不会怎样?”
    宫芽听到他教唆一般的语气,方才握起来的拳头又放下,皱着的眉头也慢慢的抚平了,他看着她眼中突然暗淡下去的光芒,低着头收拾了书包,把简关垣的那一袋中药全部拿走了,他看她急匆匆的准备离校,叫住她提醒了一句:
    “喂,吃了这药还不来大姨妈,就得去医院做仪器检查,不能拖。”
    宫芽听一个大男生没羞没臊的说出这三个字,耳根子红的一塌糊涂,握着手把棉衣服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戴,咬着牙齿说了一句:
    “我没病。”
    简关垣看她完全不把这种事情当病,从座位上窜出来,一把拉住要走出教室门口的宫芽:
    “没大姨妈你就没有生育能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上个星期天早上,简关垣把熬药时周老太太放在嘴上的话听了进去,自己去百度上查了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严重,今天就没忍住想要和她科普一下,小时候偶尔放早学,简妈妈怕他回家玩火,就把他丢在中医馆,这大概成了一种熏陶,对于医生而言,没有性别,只有病人。
    他满怀真心的说完这番话,并未察觉到宫芽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亮出自己的态度,偏着头才看到躲在大棉帽子下面那张通红的,满是羞怯的眼睛:
    “你不想和喜欢的人生猴子啊?”
    宫芽看他还看,抬手推了一把,走的比兔子还快:
    “谁要生猴子啊,我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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