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珠疯狂旋转,迸出无数火星,冲着齐御而来。
齐御却正在布阵的关键时候,他再次提升手上的速度,强行起阵。迎面而来的火星,他竟然不打算避!
“齐御!”沐旬咬紧了下唇,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火星迸到齐御的身上。阴火之毒,瞬间就让他皮开肉绽,整个右肩都被染红了。
齐御手上动作仍未停止,他强撑住掐出最后一个手诀,嘴唇已经发白了,他看向沐旬,“快,先进隔灵阵。”
“齐御小心!”沐旬大喊,原来冯远一刀戳在自己手臂上,用鲜血再次激发赤土珠,无数火星瞬间向齐御泼了过来。
火星被涌出的阴气挡了一挡,是冯铭试图援手。
“哈哈哈,这场乱火燎原,齐御,你就好好享受吧!”
那铺天盖地的火星,一下子就把冯铭的阴气消解了,直冲着齐御而去。
沐旬摸上自己手腕上的碧沉珠,焦急地想从火光中找到齐御的身影。
只见一道锏影现出,瞬间逼退了齐御周身的火星。齐御蹬腿起跳,接住空中的惊神锏,一锏直冲向冯远。
“小子,知道什么叫乱火燎原吗,这些火星,还没烧起来呢!“冯远冷笑两声,以血为笔,手书咒言。
原本已经离齐御一丈开外的火星瞬间沸腾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彻底断了齐御的后路。
沐旬焦急地往火光里看,却难以看清齐御的身影。
她转头看了冯远一眼,脸上满是肃杀之色。低下头,抵指成印按在碧沉珠上,翠绿的碧沉珠隐隐发亮,正要激发之时,突见无数道光影破开那冲天的火光,直接将冯远击飞。
齐御脱困而出,面色肃然地拿出一副锁枷,准备将冯远缉拿回游方道。正要上前之时,扑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冯远却突然大笑。
“齐御,看这是什么!”原来是冯道!他绕到后面,手里竟然也拿着一个赤土珠。
“混账。”齐御看到他想要强行破开隔灵阵,瞠目欲裂,立刻回身救援。
但来不及了。
赤土珠的火光一下子破开了隔灵阵。
沐旬从怀里连掏五张黄符,快速向冯道扔去,但都被他轻松避过。冯道轻佻地调笑,“你这样的美人,干点什么不好,要做这样打打杀杀的事情,太浪费了。”
他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沐旬的手臂,将她抵在自己身前,见沐旬柔弱无力,还色迷心窍地轻挑起她的衣服下摆,在她腰上揉捏了两把。
“混账,你敢!”齐御按捺不住,冲上前去。
“不许过来!”冯道见状立刻亮出手中的赤土珠,“把门口让开,让我爸过来。”
齐御脸色阴沉地挪开脚步,看着冯家父子走到门口去,“这下可以放了她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啊,那就看你救不救的了她吧。”冯道面目狰狞地冷笑,一把将赤土珠向沐旬背后打去。
齐御立刻飞身上前,同时扔出手中锏,企图挡住赤土珠。
但奈何赤土珠已经被完全激发,怨气冲天,惊神锏被一下弹开。
齐御见状一个跃起,环抱住沐旬护在自己怀中。为沐旬挡下了这一击。
“齐御!”沐旬立刻扶起他,察看他背后的伤势。他背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沐旬抓着他的衣襟,牙死命地咬着下嘴唇,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齐御的嘴唇已经彻底发白,他根本站不住,只能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沐旬身上,“我没事,别哭。”他轻轻擦去沐旬脸上的泪珠,强撑着激发出一枚烽火符。
空中现出一只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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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里,冯道已经喝得醉眼婆娑,“拿酒来。”他一把搡开来搀扶他的小姐,“你怎么这么丑!啊!怎么找这么丑的人来招待本少爷!”
“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有的是钱!找你们最,最漂亮的姑娘来!”他一把将那姑娘按在桌子上,“看不起我是吧!是吧!给我喝!”
“冯少,别,别!”那姑娘被他按在桌子上,强行拿瓶子灌了满嘴的酒。
“八婆,还敢推我!”那姑娘的挣扎再次惹怒了冯道,他一个巴掌把那姑娘掀到地上,还不放过,跨开腿坐到她身上接着连抽了她三个巴掌。
“还敢不敢!贱人!还敢不敢!”
“不敢了,冯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那姑娘用手护住脸不断求饶。
房门被打开了。
“妈的,哪个鳖孙……”冯道骂到一半就熄了火,他瞪大了醉眼,试图看清走进来那个窈窕的身影。
看不太清脸,但紧身旗袍包裹的身材是真不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冯道吸溜了一下口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美女,来跟我喝酒的吗?”
“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冯道昏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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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啊,我怎么……怎么在这里?
冯道头疼欲裂,想用手揉一揉头。但却发现——
怎么会!
我怎么会被绑住了!
冯道剧烈地挣动着双手,绑着他的锁链却纹丝不动。
“有人吗?谁!哪个鳖孙敢绑你小爷!出来!”
整个仓库里回荡着冯道的叫骂声,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一开始冯道以为是哪个混混见财起意,想绑架自己要赎金,还想着等自己脱身以后,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鳖孙这样那样的炮制。
但他足足叫骂了两个小时,却没有人出现过。哪个绑匪会不看守自己的人质?除非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勒索绑架。
冯道不停地叫骂,嗓子叫的哑了却一口水也没的喝。他嗓子干得冒烟,浑身上下的力气也挣扎完了,只好靠着被绑的柱子休息。
转眼,夜幕低垂,废弃的仓库里无数夜行的小动物开始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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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旬用汤勺细心地撇去鱼汤上的白沫,尝了尝咸淡,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端去齐御房里。
那天在冯家,齐御放出了烽火符,不一会儿就有游方道的人赶到为他医治。虽然性命无碍,但也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沐旬每天都过来他家里给他做饭打扫。
“汤来了,趁热吃吧。”沐旬把他扶起来,给他身后垫了两个垫子,把鱼汤递到他手里。
齐御刚要挪动,突然不自在地动了下肩膀。
沐旬立刻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伤口疼吗?”
“没事。别这么紧张。”齐御握住了她的手,沐旬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在他身边坐下来。
房间里有大片的阳光打下来,暖金色的空中漂浮着鱼汤的鲜香,齐御躺在松软的床上,看着被沐旬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
她就坐在他身边,靠的那么近,好像三年的时光根本没在他们之间刻下痕迹。
齐御握着她的手,想起大学的时候,她总是嫌弃他贪方便,喜欢买那些路边摊来吃。总是会时不时的,做些汤汤水水的来给他。
那个时候,她的手艺远不如现在,跟着食谱做出来的东西,有的看上去实在是卖相不佳,他还会嫌弃地说难吃,结果就是拌嘴,吵架,然后他再做小幅低地赔礼,两人一会儿又和好了。
那个时候,好像也有这么好的阳光,照的人都暖洋洋的。
“刘薇怎么样了?”
“游方道那边来了一个都尉领走了冯铭,也把那门阴亲解除了。”
“这件事估计还没完,冯家的赤土珠,游方道应该会派人下来彻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许是气氛太好了,也许是这半个月来,沐旬的关心体贴表现得太明显,齐御笑着把她的手拉近,“你这么来回跑多麻烦,不如搬过来啊,反正我这里空房间也多。”
沐旬却一下子白了脸。
她的手颤动了一下,缓缓地从齐御手里抽出来,“我想还是不要了。”
齐御收敛了嘴边的笑意,“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
“这次来吴市,就是为了处理刘薇的事情,我和小玉也出来太久了。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齐御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那你这些天是什么意思,报恩吗?”
沐旬没说话,她咬住自己的嘴唇,沉默着低下头去。
“你可真厉害啊,装作这种委屈的样子,一个字都不说。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这么久了,你给过我一个字的解释吗?”
齐御从喉头泛起一股肆虐的火气。他的眼睛微微充血,盯着沐旬,双手紧紧抓住沐旬的肩膀。
“别!你的肩膀出血了。”沐旬看到他右肩上渗出血迹,连忙起身想要扶他。
“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齐御啪地一声打开她的手。
沐旬站在原地,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去看齐御充血的眼睛,不敢去听他怨恨的言语。她踉跄了一步,低着头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逃离了齐御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转过身去,仿佛想要透过大门再看一眼齐御。
她颤抖着嘴唇,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蜷缩着身子滑坐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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