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弃妇逆袭手册

6.毁容庶女05

    
    裴幼兰房中,床幔低垂,遮住了里面的人影,白氏正坐在一边低声哭泣,见裴碧萱来了,忙起身道:“大小姐来了。”声音沙哑,十分可怜。
    裴碧萱点点头,道:“今日还未曾来探望过二妹妹,也不知她伤得如何,可有醒来?”
    问到裴幼兰伤势,白氏心中悲苦,哽咽着竟无法开口,裴碧萱忙让丫鬟给她倒杯茶,又让她坐下休息,自己走到床前,撩起布幔探身查看。
    此时清仪面上已经敷了药,并用纱布细细裹了,裴碧萱看不出具体情形,不过,这敷得厚厚的药和满身满脸的纱布,看得出伤得极为惨烈。
    裴碧萱眼中神色莫名,她咬咬唇,伸手轻轻揭起揭起额头上的纱布一角,只看了一眼,瞳孔一缩,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的收回了手。
    定了定神,裴碧萱起身安慰白氏几句就告辞了,一路脚步不停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梳洗过后终于躺上了床,平日里这个时辰裴碧萱早已入睡,可今日她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裴幼兰那鲜血淋漓、皮肉侧翻、又长又深的伤口,不停的在她眼前浮现,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毁了。
    虽然良心不安,但是,谁让她挡了自己的路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弄成这样,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数月前,她开始频频做一个相同的梦,从梦中散乱的片段中,预见到了自己今后的人生。
    她嫁给了父亲看中的青年才俊,婚后不久便生下一子,为此婆家人对她很是满意,不久后婆婆就将中馈交她打理。
    丈夫仕途平稳,对她虽不是浓情蜜意,却也十分敬重。
    夫妻俩一共生了两子一女,最后还为她请封了个三品淑人的诰命。
    寻常人这样已经是颇为顺遂了,可是,裴碧萱却不想要,因为,比起她的庶妹裴幼兰,这样的人生又算得了什么?
    若如梦中所示,不久后张子轩便会高中,然后与裴幼兰成亲,搬出裴府。
    一开始张子轩在翰林院供职,俸禄微薄,两人靠着裴幼兰的嫁妆,赁了个小院,倒是过了几年苦日子。
    之后张子轩被调派到大理寺,因屡破奇案,一路高升,很得皇帝重用,后来更是凭着一起命案中的蛛丝马迹,查出了镇北王谋反之事。
    因着这份功劳,本身也才干出众,不到四十便做了一品大学士。
    又过几年,张子轩被封太子太傅,太子得他教导,对他十分亲近信任。
    之后皇帝病故,太子继位,因其年幼,凡事都仰仗张子轩,朝堂便成了他的一言堂,说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
    而裴幼兰的一生,夫荣妻富贵,儿孙皆成材,走到哪里都是最为耀眼的存在,贵妇名媛们争相巴结,一辈子好不风光!
    而裴碧萱,从前高高在上的嫡女,也得在裴幼兰面前矮下身段,因为,丈夫之所以官路平顺,也是沾了张家的光。
    更过份的是,张子轩刚一发迹,父亲为讨好他,怕人诟病他妻子的出身,便将白氏扶正,做了平妻。
    之后张子轩为白氏请封,一个曾经的姨娘,居然也有了三品的诰命,稳稳压卢氏一头,为此卢氏心中郁郁,没几年便病逝了。
    卢氏没了,白氏便是她的嫡母,为此她连娘家也极少走动了。
    而且因着此事,她觉得自己身份尴尬,总是觉得旁人在为此取笑她,从此性情变得多疑敏感,极易动怒,时不时就要发作一场。
    到最后连丈夫儿女都有些惧她,不与她亲近了。
    好几次她都被梦中的自己吓醒,那发怒时狰狞的、丑恶的、歇斯底里的面孔,与疯子何异?
    这个梦太可怕,她不相信自己未来的人生是这样的,可是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却与梦中的片段吻合了。
    直到放榜那天,小厮来报,张子轩中了,连名次也与梦里的对上,这才不得不信。
    不,她不要变成梦里那个疯妇,既然老天爷让她预见未来,必是让她想办法来改变的,那么,她要怎样才能改变命运呢?
    那一刻她是震惊又恐惧的,看着一旁喜笑颜开的裴幼兰,那本就娇美的容颜好似发着光,哪里还有平时卑微、怯懦的样子?
    这样的裴幼兰让她依稀看到了梦中那个高贵妇人的影子,一瞬间,嫉恨让她恨不得当场扑上去抓烂她的脸!
    不可以!这个姨娘生的贱种怎么能比她过得好?!那种荣华富贵,只有她才配享受!
    恐惧消散,裴碧萱心中豁然开朗,是了,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她要想办法嫁给张子轩,一品夫人,只能由她来做!
    这个念头一出,便如毒蛇般在裴碧萱心中绞缠。
    她知道,重颜面的父亲是绝不会同意姊夺妹夫的,而自己以前因嫌弃张子轩在裴家白吃白住,对他的态度并不好,张子轩对她不存在好感,现在再想去争取他的心,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从裴幼兰这里下手了。
    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让她想到个法子,只要让裴幼兰身败名裂,张子轩必不会再愿意娶她,到时自己提出代嫁,父亲为保住裴家的名声,定会同意。
    而要毁掉一个女子的名声,还有什么比婚前失贞更彻底的呢?
    有些事情在府中不好下手,只有在外面才好施行,心中订好计策,裴碧萱便行动起来。
    她先是让信得过的下人在裴幼兰的丫鬟小桃旁边假装闲话,说一些某某因为对菩萨不敬而招来祸事的轶事,引得小桃去提醒裴幼兰进山还愿。
    又买通自己的乳母王妈,让她找人假扮歹徒,到时在山中劫持裴幼兰,毁她清白。
    她甚至备好加了料的酒水,到时王妈找机会让车夫饮下,便可让歹人更容易得手。
    事情果然如她所愿,裴幼兰被小桃说动,想要进山还愿,得父母允许后,裴碧萱又对卢氏提出让王妈跟着伺候,也好在裴幼兰面前卖个人情,卢氏自然同意了。
    之后的一步步,皆按她的计划进行,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时,那歹人被小桃激起凶性,竟下了杀手,而裴幼兰居然跳崖保住了清白。
    不过,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裴碧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裴幼兰绝不可能再嫁给张子轩,只待父亲与张子轩谈妥婚事,她就能得偿所愿了。
    压下心中隐隐的愧疚,她开始畅想起将来风光得意、荣华富贵的日子来,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中,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正好是沐休,一大早裴碧萱便去给裴景澄和卢氏请安。
    卢氏见她一脸憔悴,知道她是心中有事,夜里才不能安寝,不由心疼不已,拉着她用罢早饭后,便催着裴景澄去解决婚约之事。
    裴景澄本不打算主动提出此事,他想等着看张子轩如何动作,然后再见招拆招。
    想了想,又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不能占得先机,只怕到时候更为被动,于是便叫小厮去请张子轩,让他到书房议事。
    待裴景澄出去,裴碧萱陪卢氏坐了一会也跟着离开,遣走丫鬟,独自往书房方向而去。
    此时裴景澄与张子轩正坐在书房里面谈话,因是私密之事,所以早已屏退了下人,她不敢声张,只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窗外死角处偷瞧。
    书房内,张子轩对裴景澄为何找他说话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两家的婚约。
    裴幼兰名声已毁,他如今身份不同,又占着道理,自然不怕裴家强逼,倒是有些好奇,裴景澄会如何解决此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张子轩就不耐与他打太极了,主动问起裴幼兰的伤势。
    就听裴景澄叹了口气,黯然道:“幼兰遭逢大难,身心俱伤,今后怕是不配为人妇了,与贤侄的婚约只得做罢。”
    顿了顿,见张子轩只是撇着茶沫并不搭腔,心中暗骂几句,又道:“老夫与贤侄相交数年,了解贤侄的人品和才华,失此佳婿,实在是不舍啊,昨夜思来想去,倒有了一个提议。”
    张子轩停住手中动作,挑眉看向裴景澄,似笑非笑道:“不知是何提议?”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把婚退掉。
    “其实当年的婚约,本就是老夫考虑不周,贤侄大才,早晚鱼跃龙门,幼兰一介庶女,如何能配得上?不若老夫改将嫡女许之,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张子轩讶然,他倒是没想到裴景澄会提出这个建议,看来为了抹平此事,裴景澄倒是舍得下血本了,不过,裴家的女儿,他一个也不想要。
    前几日他已接到朝廷的任命文书,下个月他就要到翰林院任职,官职虽小,却清贵,熬上几年,便可以此为跳板,说不得从此就一飞冲天了,这也是官场惯例,人人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托同年打听他的家事了,他年少有为,前程大好,又何患无妻?
    现在因为婚约一事已与裴家有了隔阂,而且,裴碧萱的性情骄矜,并不是他喜欢的温婉女子,从前又对他不乏冷嘲热讽,他对这个女人可没什么好感。
    放下茶盏,他起身对裴景澄一礼道:“伯父抬爱,小侄不胜感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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