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你在写什么呢。”这几日,陆仁总是埋头写字,都不与陈子昂一起去山郊跑马了,陈子昂也是好奇,难不成还有什么难题难住了陆仁。
要是真有,自己也想试试,挑战一下,能难住陆仁的,定也能难住自己。
陆仁将自己所写拿给陈子昂看,“这是一本讲如何学经算的书,我自己写的,我家三哥在老家不便来问我问题,我替他总结一下,希望能帮助一下他。”
陈子昂见上面写着例题,解法,解题思路,当真是详详细细,去又简单明了,就是经算不精通之人也能照着学。
“仁弟,写和不错啊,此书你可愿交与我,我家有书局,我们将它刊印出来,这书定可造福万万学子。”
“没那么夸张吧,就是本入门的书,当不起这般夸奖。”陆仁倒不觉得自己写得多好。
但,陈子昂坚持,又说书卖出之后给陆仁分红,陆仁心中一动。母亲做绣娘将眼睛都熬的常常迎风流泪,但因着自己还在读书,不敢歇息,若是能有一二进账,说不得能不让她再做绣娘了。
当下,愈发用心写此书。
书成之日,陆仁给书取了《经算入门》的名字。
为了提高销量,还厚着脸皮去找学政题字。
学政看后,当场题了字,还预订了一百本,说是要发往个个官学。
陈子昂见了,惊奇不已,“陆仁啊陆仁,平日里真是小瞧了你,以为你是个端方君子,竟然这般会做生意。”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陆仁一摊手,“一不偷,二不抢,华朝也不禁商,为何我不能在这方面有点才智,这叫灵活。有了学政题字,就是有人背书,我这书得那卖上许多。”
陈子昂拱手,服。
陆仁只想着好卖一点,怎料是大卖。
第一月能卖出五百来本,陆仁不奇,学府众学子捧场摆了。
但第二月卖出一千本,第二月卖断货需得加印就实在是想不到了。
陈子昂见看着分红傻眼的陆仁大笑:“前几月还大言不惭夸自己有生意头脑,怎么看到这就吓住了。”
陆仁鄙视的看着陈子昂,“你要是没吓着,你眼下的黑影从何而来?”
陈子昂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我父亲说你这书好就好在讲得浅湿,就是未中秀才者都能看得懂,但是内容却不粗陋,细读此书,只要懂了,府试经算是不成问题。”
“如今不止我们洲府,就是邻近洲府也有人来求书,还有得大卖。”
“不会有人盗印吗?”陆仁听了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那个读书人不读真书读假的,要是被错印了一点,那可是功名的事,怎么会如此疏忽,为着点小利害了前途。”陈子昂奇道。
“那要是买书的人不知道是真书假书,被人框买了呢?”陆仁还是不放心,盗版真是个大问题。
“怎会辨别不出,各大书局决不会私下印书,此乃行规,坏了规矩如何能在这行做下去?小书坊无有印刊的东西又如何盗印?要是有人手抄,那就没法子了,但手抄能抄多少?再说,手抄与刊印自是不同,大家就是一时买不到刊印书,买了手抄本,到时也会买本刊印的对照一番,以免有错。”
“你对书的态度......怎么有点奇怪啊。”
“哈哈哈哈,要是这么好,我再写本进阶版的,你说怎么样。”
陈子昂大喜,“善啊,大善,去,去,去,快去写去。”
陆仁在举人试前写了《经算入门》、《经算进阶》、《九章详解》三本书,那是赚得盆满钵满。
有了银钱,陆三贵辞了伙计的活,带着李氏开了个布店,卖点布料,也卖点成衣。活计就包与陆梅、陆秀做。
而陆山、陆海在与父亲帮布店打柜子的时候,结识了陈子昂,当下对其身手拜服不已,要拜其为师。
陆仁急了,“不可,不可,陈子昂要成了你们师父,我们该如何称乎。”
陈子昂道:“莫要迂腐,各自称谓就好,他们叫我师父也不影响我们称兄道弟。”
说是这么说,该别扭还是别扭。要不是当初陆仁觉得自己手上有点功夫了,要在两个哥哥面前洗清弱鸡形象,露了两手(拼尽全力),单打独斗的分别赢了陆山、陆海,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悔不当初啊。
意外之喜是陈子昂这个大忽悠,忽悠陆山、陆海去考武举,“如今天下陈平日久,虽说没有什么战争要打,便二位兄弟实在是练武的料子,不若考个武举,也谋个出身,就是考不上武举,以后仁弟当官了,为两位谋个捕快之职,也能除暴安良。”
“现今的捕快衙役,一是从其父手中接班,一是考个武秀才也能被县令录用。若是中了武举,一般是可以当个县尉的。”
听得陆山、陆海是热血沸腾,一心要考武举。
目标也不定太高,就中个武秀才就行。
陆山、陆海为了那身捕快服,那是拼了老命的读书了。
陆仁如今自认于教学上有一套,主动为两个哥哥讲课。胡氏见了将陆华也塞了过来。
陆华到后,对着陆仁做揖,“仁哥儿,你不用担心我,有空就指点一下,没空我就自己学,千万莫将我退给我娘。”
陆仁奇道:“大伯娘不是怕你成呆子,不敢逼迫于你了吗?”
陆华苦笑,“还不是仁哥儿你开窍了,在我娘看来,现今就是学、学、学,要是呆了就和你一般去开窍去。”
“唉,她可说不通理,见天的在门口坐看,就怕我分心出门。要不是想让你提点下我,说不得这次三叔开张也不让我出门。”
说着拱手向陆仁求救。
陆仁不介意的说:“没事,没事,咱们四兄弟,小时候就在一个房间睡的,如今也在一个房间就是了,只要三哥不嫌弃。”
本来,陆仁赚了不少银钱,就是开了布店也不过用了十分之一,再卖个宅子也不是不行,但陆三贵想着陆仁要科举,还是手中留多点银钱才好,怎么说也得真个中了举之后才置业。
陆仁心想,也就这两年的事,说不得,自己能在京城安家呢。买了再卖也是折腾。也就没买,谁曾想大伙又在一块住着了,不过大伙儿再在一块住,也是种趣味,要是到时候大伙成家之后,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才想着成家,陆山、陆海就英雄救美,得了美人心。
两人自从立志当捕快以后,勉力读书,一但读得头昏脑涨,就在大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美其名曰:锻炼侦察能力。
想也知道,陆山、陆海肯定是成日里的在大街上盯着了,华国虽说治安不差,但也绝不了小偷的踪迹。
陆山、陆海英勇的抓贼身影,深深的印在了两个小姑娘的心上。
两个小姑娘,花容失色也不失美丽的脸庞,故做镇定却又目含崇拜的眼神,倒映在陆山、陆海的眼中。
得了,好事成了。
一打听,那两姑娘是表姐妹,家境上两个姑娘家好点,但陆家前程可期,上门去提亲,姑娘本身中意,人家也许了。也就定下了婚约,听说准女婿要考武举,更是将婚期选了个最近的吉日。
为着不让自己在岳家吹的牛给破了,陆山、陆海只得不耍花招偷懒了。
陆山、陆海是欲生欲死,陆华却很快活。
陆华读书就是兄弟中的平均值,好好学,中秀才不成问题,就是以后也不是不能更进一步,但胡氏总拿陆仁做参考,将陆华给逼得不行。
好在陆仁没买宅子,府城里是真的住不下,总不能要叔叔再租个房,就为了给大嫂住吧。胡氏也就在老家待着。
陆华是真的读书读久了,才会到布店走走看看,每日也就去一回,加上来回走路的时间也就半个时辰。
在店里是真没多待。
但是,他来的这几个月,布店的生意翻了一倍。
陆仁看着布店的流水,真是忍不住的问:“三哥,你做什么了,咱家这生意真是被你用点金手点了一样。”
陆华茫然脸,布店生意不是历来这么好的吗?
陆华觉得自己一去就看到有人在那看,那就是想买啊,照顾自家生意,当然得去问问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一聊果然是要买东西,那当然是推荐一二,自己没做什么啊?
第二天,陆仁和陆华一起去了店里,他就在一边,看着陆华三言两语问出了人家想买什么,又对布店所有布料一清二楚,从实惠、从花色、从款式一路聊下来,布料生意就成了。
本来,人家还想拿回家自己做的,陆华又从时间、从经济、从绣活方面说,成衣生意也成了。
要说陆华花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而且就是中间进来看的客人,他也没泠落,也是真心实意的和人家说着,不过这个客人只是来看看新奇,不打算买。
陆华说:“这位大姐,不买也看看呗,你看这位大嫂给女儿买成亲用的布料,你也一起听我说道说道,以后要是你家有亲戚也办喜事,你也能给人几个意见。我和你们说,这布料的学问可大着呢,你从这手感上看......”
反正这位大姐走的时候手里是拿着布的。
“三哥,你......”
虽然华国不禁商,但还是读书人地位高,向文士衫这种款式就只能有功名的人穿,其它人穿绫罗绸缎也好,粗衣麻布也罢,就是不能做成文士衫的样式。
华哥,真是生错了时代啊。
布店为此还又多请了两个绣娘,陆仁与陆华一成分红,陆华要推拒,陆仁道:“三哥,我还想请你再多做点别的事,你要是不收,我也不敢耽误你读书了。”
陆华真心喜欢在店里做事,就动动嘴的事,听说陆仁还要自己帮点别的事,立马道:“仁哥儿,你说,要三哥做什么。”
“两件事,一件是布店怎么进货以后请你上心管着点,二个就是大哥、二哥的亲事,要在府城办席,怎么办你和二伯、我爹一起跑上一跑别出了差子,嫂嫂家也是生意人家,在意个面子,要办得体面些。”
陆华当然是应下,帮自己兄弟的事,当然是义不容辞。
大喜之日,陈子昂也来为两个“徒弟”贺礼,学府中众学子怕人来得太多,陆仁家招待不开,派了十个代表来陆家。
二个嫂嫂娘家人见了,更是满意女婿家。
看着新人礼成,陆仁有点感慨,刚好看到陈子昂,也就好奇的问道:“伯玉兄,你比我两个哥哥还大上五岁,怎么没听说你成过亲啊。”
陈子昂挑眉道:“我得找个样样合我心意的人,要是没有我就不将就。”
陆仁不解,“凭伯玉兄的家世,要是有何要求,陈家那样淑媛寻不来?就是你想要寻个性格爽快的,我看陈家家风也不死板,怎么就.....”
“你不懂,你总是这样端着,那种心动的感觉,虽然我还没遇着,但我是能理解的,那不是能说出来的东西,要遇着了才知道的。“
陈子昂原本带点炫耀之意,想着自己总是比陆仁又明了点爱情之意,但是看到陆仁的神色,忽然预感不好,“你这家伙,不会有了意中人吧。”
陆仁心中正想起了那个桃花树下小仙女。
陈子昂本来是想说没有中意这人的痛苦,可是一看陆仁这样,“你居然有意中人,我怎么不知道?”
陆仁苦笑,自己该如何说出自己居然喜欢一个小姑娘的事。
但陈子昂非得打听,隐去月娘名字与大力一事。陆仁说起了桃花下的心动。
“哈哈哈哈,得天之幸,你有心悦之人,你竟不去打听、不去追寻,实是懦弱至极。”
陆仁辩解道:“不是,那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还那般年少,我如何能有此龌龊之想。我......”
陈子昂一脸莫名的看着陆仁,“女子十一二岁订亲者众,怎么就是年少,那时你也不过十一二的少年,青梅竹马不就是如此,就是你不做此想,如今你已十五了,那女子想必也是十五六岁了,说不得人家亲都成了,你居然因此错失所爱。”
“啊。”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陆仁总是前世思维,竟没有一时转过弯来。
立马火绕屁股一般,从坐着秀才的那一桌走到出了赵德芳,“德芳兄弟,借一步说话。”
赵得芳一脸莫名,但还是起身跟着走了。
“得芳兄,你可还记得大约在四年前,你家中来了房亲戚,其中可有女眷名为月娘的?”
赵德芳奇道:“放之如何知晓的?”
四年前家中确是来了房贵戚,说是赵德芳表姨父,姓李,及是监察御史,品级便不是什么大官,从五品,但它有监察百官、巡视洲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权责。
日后出士为官,是定会与之打交道的。母亲特意唤了自己回家与表姨父相见。自己也见了月娘表妹一次,那位表妹当真是个灵气十足的美人,自己也是记忆深刻,但陆仁是如何认得月娘的?
“寒山寺上,桃花林中,有过一面之缘,山下她家马车陷入泥坑,帮着推了一下,听到了女眷名为月娘。”陆仁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没推动。
看着陆仁微红的脸,赵德芳了然一笑。
“那是我表妹,姓李,名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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