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陆仁打听李月娘的时候,李月娘也正跪在父母身前。
李母脸色难看,其姐李玉娘左右为难,不知该劝娘亲还是该劝妹妹。
李父连喝三口荼才压下心中火气,“月娘,安小候爷是哪里不好,你这般看不上,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嫁他。”
“爹爹容禀,安小候爷家世好、样貌好、文才好,样样不差,但女儿初时愿意与其接触一二,不是为着这些原因,不过是安小候爷曾与安候一起在边疆待过,女儿想着,他总会较这京中公子们更能容提下有点锋芒的女子。”
“但是,几次相处,女儿发现安小候爷反倒更加重视女子才情、举止,言语间对边城女子的豪爽很是鄙夷。”
“女儿可以写诗做画、可以奏乐高歌,但女儿也爱策马奔腾、也爱舞刀弄剑,调脂做粉女儿能过一日,但若是能天南地北的去看看,女儿能快活一世。”
“幼时,与爹爹一起巡察各方,娘总说让女儿受了颠簸流离之苦,但女儿不以为苦,这几年,爹爹待在京城,女儿被姐姐带着,参加各府赏花会、论诗会,得了头筹也不觉可乐。”
李父听了,问道:“那你想找个何样的人?”
李月娘回道:“女儿也不知,但女儿知道决不是安小候爷。”
李母哀道:“孩子,女子花期易过,你若是这也不愿,那也不想,将来若是孤独终老可怎生是好。”
李月娘对着李父、李母嗑了三个头,“女儿不孝,累得爹娘担心,但女儿不怕,老天爷都送了女儿这一身力气,女儿生来就比别的女子更易生存了。就是哪日......哪日......哪日失了爹娘庇护,女儿还是孑然一身,女儿也能自己护着自己,若是倒时女儿无了牵挂,那女儿就大江南北的走走看看,也是快活的。”
李母红着眼框,泪水强忍着不落,“你.....你可知.....。”李母想说生活不易,但女儿去明明白白的说了不怕吃苦,但做父母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世孤苦?
李父拍拍李母手背,“因缘本天定,说不得月娘能遇着她的如意娘君呢?孩子还这般小,不怕的,咱们慢慢来,咱俩不也是一波三折才在一块的吗?就当好事多磨吧。”
李家推拒了安候家的亲事,安候夫人生气不已,堂堂候府,看中个从五品小官家的女儿,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敢回绝?
一家子,父亲只是个从五品的监察御史,就算是天子直辖,也是其上司督察院左右督御史,真正的正三品,才能直接面圣。
一个从五品,傲气什么?
也就是仗着大女儿长得好,被六皇子家的小儿子相中了,成了皇孙的妻子。
华国历来只有太孙妃有品级,其余皇孙说得好听是皇孙,待太子登基,皇子就会分封为王,但王位降级而传,到了皇孙手上,只得郡王,那还得是王爷家的嫡长子。若是次子、庶子得封的不过是爵位了。
公、候、伯、子、男,六皇子家儿子嫡子就有三个,李玉莲嫁得那个不定能能得个什么爵位,说不得连候爵也不是,只能得个伯爵。
再说光是个爵位有什么用?哪有自家这掌着实权,得天子,得太子信重的人家有用?
给脸不要脸,也是文钦非说中意那李月娘,李月娘才名也是远杨,不然,自己怎么会松口。
真是气煞人也。
刚刚好,李家回了,也就绝了文钦的心思。
安候夫人转头就给安小候爷,安文钦定了吏部尚书家嫡出二小姐吴爱莲为妻。
“你说,这陆仁这次能不能成为学府‘玉树’?”
“你投他票吗?”
“我投他,读书人中,有几个能著书立传的,陆仁小小年纪就能出了三本书,我服他。”
“我还是投陈子昂,他文武双全,诗才更是好,我实是佩服。”
“我想投吴用,他那书法我是真心喜欢。”
“书法怎么能比得了诗文、经算。”
“那也是一绝,再说他别得也不差,只是与陆仁、陈子昂相较略有逊色而已。我就投他。”
“别争了,听说今年朱夫子也要参加。”一个圆脸秀才语出惊人。
“怎么会。”众人一齐惊道。
“嘿嘿。”圆脸秀才在府学里一直是消息灵通人士,他说的话大家都是信的,“自从前年陆仁在广场人与陈子昂争领头这位,学政听了,干脆设了官学‘玉树’之称,每年评比,去年陆仁有着三本经算书,得尽各位同窗之票。”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为什么朱夫子也参加。”
看到众人催促,圆脸秀才也不说古了,“朱夫子说,待到今年我们考了举人,也就与我们是地位相同,说不得,还要一齐奔赴京城考进士呢。他也是学府里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参加的。”
“朱夫子诗文特别好,就是经算上不怎么样,看来陆仁的书对举人也有用,不然朱夫子也会又起意再去赶考。”
“是啊,是啊。”
“那今年你们选谁?”圆脸秀才问道。
“啊。”
众学子大多是上过朱夫子的诗文课的,对于这个夫子是真心敬重,这样一来,如何选好?
“玉树”赛已正式举办过一届了,这次不再是直拉站人了,各学子拿到手中的特制票据,一人可写一个名字,进行匿名投票,有专人唱票、计票,已是青洲府官学一大盛事,县学众秀才也能来参加,来者有投票权。
学政坐于正首,府学院长坐在其边上,“老贺,你真是由着这些个学生,学政当到你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学政感叹道:“老何,我们这青洲府每三年能出几个举人?不足五十,去住京城赴考能有几人中得进士?不过寥寥二三人,还同进士居多,三年前,更是只得一人中了进士。”
院长无奈,“我们这青洲府,本就人少,还多是各地迁居过来的,能有如今这书院坐满书生的盛况,也是圣上圣明了。”
学政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着伯玉与放之,这两个人真是将府学里的向学之气带动起来了。这二人当之无愧为我青洲府‘芝兰玉树’啊。”
院长笑着看了眼学政,“我的学生,不过找你题个字,你就给他取了字了,如今变成你的学生了。”
“陆仁得出书,怎可无字,我帮着取上一个,怎么还不够资格?”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热闹一天,计票结果统计出来,参与秀才一千四百三十人,有效票共计一千八拜三十票,陆仁七百九十二票,陈子昂五百三十六票,朱夫子七十五票,吴用三十七票。
要说吴用真是可以骄傲了,凭其书法硬是收服了三十七人的心,朱夫子要不是带着两个班,共有六十个秀才的生杀大权在他手上,也不定能得多少票了。
陈子昂更是了不得,学府之外来参与“玉树”投票的秀才有三百九十七人,他们本就是为着学了陆仁的算经,特意前来支持的,要是除开他们,陈子昂反而还比陆仁票多。
当然,规则是只要是秀才就可投票,自然是要算上他们的票数的。
陆仁今年依旧是青洲府府学“玉树”。
陈子昂哈哈大笑,“放之,最后还是没争过你啊,只可惜明年我们定是在京城了,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了。”
“若不是今年规则更改,依旧只让府学从人参与,伯玉你已经赢了。”
“哈哈哈哈,你能引得众秀才特意前来为你投票,就是你的本事,我还未曾能做到,输了就输了,此生且长着呢。不要放松,下次我就会在别处赢回的。”
“上台去吧,学政要讲完了,得你上台领奖了。”
接过学政颁发的罗汉松盆栽,陆仁只得庆幸自己如今好歹也能欣赏一二了,若是从前,这价值也有三百两银钱的盆景,在自己眼中连朵路边叶花也比不上。
但自己当真是俗人啊,看着这盆景,第一反应是估值,之后,才会看其意境,悟其深远。
诶,要不是三天两头的要写首诗,估计自己只会看它值多少钱了,什么意境,什么精神也就不存在了。
乡式过后,陆仁不出所料得中举人,但诗文上还是略逊陈子昂,陈子昂得了青洲府解元。
陈子昂傲然的看着陆仁:“放之,京城我们再比过。不过,要是你诗文再无进步,那兄长定是得当那状元了。唉,为兄这般好样貌,不做探花真是不相称,可为兄这般学识,不做状元也不相称,可是为难死我了。”
陆仁也是满脸畅想的道:“若是能得探花?,也是对我的一种认可了,风流最是探花?。”
正巧来寻陈子昂与陆仁的何院长听到了此番对话,险些笑出了声,真是年轻,没见过事,这份狂气真是......真是希望日后能一直保持住。
“咳咳。”何院长握拳掩嘴,故意发出声音。
“院长。”
看着两个少年?,理所应当的站在那里,何院长不忍心立时打断其自信。
“学府今年中举者有一百七十二人,较之住年,多了不知二倍有余,学政提议,今晚在广场开个露天宴,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好。”
陈子昂当先应声,他最是爱此热闹的人。
是夜。
灯火通明,将书桌搬到广场全做食案。
已是大考过后,心中大事放下,个个乐意淘淘,就是未得中者,明年可期也不曾不高兴。
学政与院长自来纵容学子,几句话开场后,就让各位有才者自行在广场中间表现风采。他们却先行离开了,怕他们在,学子们玩不开。
陈子昂当仁不让,上得前来,一套剑法使得是行去流水,配上其自己做的诗,剑法与诗句相和,当真是风流潇洒。
吴用当场做了一幅,众学子行乐图。
众人纷纷叫好,三笔两画间,情境就出来了。
“有诗、有画、有酒、有诗,怎可无乐。”
说话的学子摆上琴,弹奏起来。
朱夫子也是提着酒壶,半醉半熏间做了一首赋,文词间有不得志的苦闷,看过陆仁写的经算书之后的通窍的畅快之感,有对陆仁愿意分享所学的感激,有对未来的期许。
听得众学子是,心有感触。
再之后,朱夫子要敬陆仁一杯,陆仁怎么敢推辞?
但是,不是展风采吗?
怎么一个个的都来敬酒了,夫子的喝了,同窗的能不喝?
第几杯了?
“放之,祝你金榜题名。”
“放之,祝你......”
“放之,祝你......”
......
“放之,祝你越长越高”
这个是什么鬼?陆仁有点迷糊了,是自己听错了?
“放之,祝你......放之....放之......”
圆脸秀才满脸是汗,终于醉了,真是想不出敬词了。
陈子昂本就密切注视着这边,当下赶了过来,帮着一起扶陆仁。
众学子却是得询问,为何要灌醉陆仁,毕竟圆脸秀才起哄众人敬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陈子昂道:“莫要为难他,是我叫他做的。”
见众人不解,苦笑道:“放之这家伙,想出了个压轴好节目,为大家讲上一节他最新想出的经算学习之法。”
“这家伙是怎么讲经算的,大伙都上过这课,不用我说了,让他来上这么一下,今晚不要睡了,我才考完,让我休息一下吧。”
众学子心有余悸,对、对、对,今日且放松下吧。
就是才做赋感谢陆仁的朱夫子也是头大,“陆仁,陆仁他怎会想着在今日讲课?”
陈子昂看了朱夫子一眼,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放之想法总是如此奇特。”
虽然对不住陆仁精心准备,但众学子还是想好生休息一天。天啊,才放榜啊,就是再好学,也不急在今天啊。
这想法大家理解不了啊。
多谢伯玉早早发现了,不然,想想今晚大伙正在兴头上,忽然陆仁开始讲课,大伙是听还是不听?
听,对不住自己。
不听,对不住陆仁。
还那他醉了,唉,放之酒量不好,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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