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姑娘登时红了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伯嘉木,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看了看谢明澜,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可她似不愿开口帮她说上一句话,不得已将视线放到伯嘉木的身上。
本该是最能叫人心生怜惜的样子,伯嘉木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将她当做不存在一般放到一边,她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儿是坐不下去了,立马起身向外面跑去。
谢明澜见状,没有开口去拦,对于本家的姊妹她一向不热络,对这个就更是了,她爱怎样便怎样,随她去。
“嫂子这么做,就不怕她回去以后说些什么?毕竟,这几年里崔城谢氏与安国公府走得很近,已经可以说是不分彼此了。”伯嘉木看着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谢明澜,有些好奇的问道。
谢明澜听了他的话,嘴角微微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她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将它轻放到桌子上,似有不解的反问道:“走得近也不代表她们犯下的事,需要我来善后,况且谢府是谢府,安国公府是安国公府,已经分离出去,如何还能合二为一?”
“可是,外面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在他们看来,安国公府与崔城谢氏之间已经是形同一家,说不准外头传的那些事里,还有你的一份。”伯嘉木这么说,是想提醒谢明澜多注意些,这几年因着安国公府的盛宠,崔城谢氏也渐渐开始肆意起来,若再这样下去了势必会连累了安国公府。
谢明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认真说道:“说的也是,这几年谢家,也的确是有些不知收敛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杯沿,不知是在想什么。
这时候,有一人走了进来,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忽然注意到坐在伯嘉木身边的谢明澜,一下又把话收了回去,随即看向伯嘉木,面上似有些顾忌。
“不打紧,有什么事?”伯嘉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谢明澜,冷下声道。
那人朝伯嘉木行了一礼,将他探听来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只见谢明澜听后神色一变,但也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恢复如常,看着他气笑道:“你这胆子倒是大的很。”
贞国公府里的莳仪郡主因着前些年的春?,宴城中便开始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传开,前些年更有甚者说她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婴孩,但是,这些流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没有人知道。
伯嘉木听她打趣没有作声,挥挥手让他下去,屋子里顿时一下变得沉默起来。
谢明澜沉吟一会儿,看着他带着一丝试探问道:“你不怕贞国公质问起来?贞国公夫人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整个宴城的人都知道,你还敢如此算计?”她是见过贞国公夫人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才更加清楚这个女人的不好惹,可伯嘉木不但是惹了,还是朝着最不能惹的地方下手。
觉察到谢明澜看过来的视线,伯嘉木脸上表情未变,看着谢明澜,似笑非笑道:“嫂子,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开口问,我都说。”他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谢明澜,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笑道,“嫂子放心,这事,她查不到我这儿的。”
贞国公夫人是个怎样的人,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他既决定要做这事,自然是把一切细节都处理好了,而后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眼中笑意越深,戏谑道,“就算她真有本事查到我这里,我也有办法应付。”
依旧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谢明澜看着他心里也没了办法,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这样,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伯嘉木笑而不语,隔一会儿,便听他开了口道:“他碰了不该碰的人,难道就不应该受点教训吗?”
她深知伯嘉木脾性一向是好,从不会轻易生气,可在这事上,却是触了他的逆鳞,谢明澜心里也知道,随即又想到这些年宴城中关于他合谢?瑶的一些流言,压低了声开口试探道:“城中流言,你可有听过?晏晏身份并不低,虽父母不在了,可到底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家,因为你平白惹了这样的闲话,你和我透个底,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谢?瑶跟在伯嘉木身边七年,就算以后有可能完璧归赵恢复正身,这些流言都有可能会压垮她,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从来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屋里的人说着话,袖琴尽心的守在外面,忽然有人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像是没有看见她,作势就要往屋子里头闯,袖琴赶紧将他拦了下来,低声呵斥道:“主子在谈话,你直愣个往里闯什么闯?不怕主子怪罪下来?”
那人听到袖琴的声音,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侧头看着她,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顿时觉得背脊一片凉意,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这么鲁莽的闯进去,朝袖琴拜了一声谢。
他头往里探了探,低声问道:“小王妃还与硕和小王爷谈着话?那劳烦姐姐进去与小王妃说了一声,就说十二皇子来了,正在府邸里等着,小王爷请王妃速速回府。”袖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看向那人神色认真道:“真的?”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又补了一句,“听人说,脸色十分不好。”
袖琴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那人作了一揖后,便转身下去了,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才迈步走了进去,也没敢抬头,低声认真道:“小王妃,小王爷请小王妃速速回府,那个,十二皇子来了。”谢明澜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起头看着伯嘉木。
伯嘉木一脸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朝她笑了笑,谢明澜前脚刚知道这事,这后脚伯恒锦就亲自找上门来,没想到这风声竟然传的这么快。
“那话我先说到这里,嘉木,等你想好了,跟我说一下。”谢明澜说完这话,便起身离开了。
从硕和王府出来,谢明澜上了马车往赫锡王府赶去,而赫锡王府里,伯恒锦一脸焦急的在厅堂中来回走着,下人给上的茶是一口没碰。
他这样走着,晃得一旁的伯江翊眼晕,他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低声安抚道:“殿下还请稍安勿躁,已经派了人去,想来这时候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他说完这话后,伯恒锦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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