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恒锦也是没了办法才来了赫锡王府找谢明澜,如今那陈家老爷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长安宫里,言辞恳切的求陈妃娘娘救那陈家少爷一命,他瞧着眼烦,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将他给打发走。
私心里,他是希望母妃不要插手这件事的,陈家重利,当初那几年里他们在宫中日子过得艰难时,不见他们帮扶一二,冷眼旁观不说,还大大方方的送了一位女儿进来,明面上说是来照顾,可实际上他们存的是个什么心思他知道,无非就是想陈家再出一位皇妃罢了。
伯江翊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伯恒锦失了分寸,他呷了一口茶,看着面前连坐下也不安分的皇子殿下,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忘了以前我跟你说的话了么。”
伯恒锦闻言,面色一紧,下意识的正了正自己的坐姿,以为伯江翊接下来要开口说他两句的时候,却听他狐疑道:“宫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他问起这个,伯恒锦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一脸惊奇的抬起头看着他,低声说道:“你不知道?这会儿这事应当是传遍了整个宴城了。”
可回看伯江翊,他脸上依旧是一副茫然模样,伯恒锦无奈,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今早上宜榭楼里,陈家那位公子和贞国公府的莳仪郡主……”
这话,伯恒锦说一半藏一半,说完之后面上泛着一丝浅浅的红,似有些羞涩模样,但也不妨伯江翊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宜榭楼是去年时才在宴城起的青楼,却也有些不同于别家。
但凡是去过的人,都说那楼中女子妩媚多姿,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但最重要的是,楼中多胡女,更是多了一种不同于中原女子温婉柔情的别样滋味,让那些人流连忘返,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家少爷便是其中之一。
“可是,前段时间不是说贞国公夫人替莳仪郡主谋了一份好姻缘,难得的是对方也不在意这城中流言,该给的还是给,婚期,好像便是定在了下月吧。”伯江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伯恒锦。
说起这个,伯恒锦端起面前那已是放凉的杯子,浅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这才开口说道:“您说得是卢府的那位吧,我听人说那个是个好龙阳的,院子里养着不少的,娈童。”最后两字,伯恒锦说得极为小声,生怕会叫人听了去,说完之后,又恢复成那一本正经模样,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朵尖,没逃过伯江翊的视线。
觉察到伯江翊眼中的戏谑,伯恒锦轻咳一声后,又继续说道:“莳仪郡主肯定是听谁说起过,在婚期定下后在府中闹了好一通,听说都在院子里悬了条白绫,也没能叫贞国公夫人改变心意。”
这些当属是府中密事,本不该为外人所知道,但是伯恒锦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是想到什么,伯江翊忽然认真打量起了坐在一旁的伯恒锦,可惜伯恒锦还沉浸在自己打听来的事情里,没有觉察到他看过来的视线。
伯恒锦陆陆续续说了些什么,伯江翊也没认真听,他似有若无的摩挲着手中的杯沿,思考着皇子中不乏文采品德出众之人,为何文帝会独独选择伯恒锦,究竟是因为陈妃娘娘,还是因为,别的?
忽然,伯恒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脸上透着一股子纠结,眼睛时不时的看向伯江翊,半晌后,偷偷的靠过来小声问道:“翊哥哥,您说,那莳仪郡主是不是,喜欢那陈家少爷呀?”
说完之后,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莳仪郡主虽说在宴城中名声比较差,论辈分,他还得叫她一声姐姐,这背后议论总归是有些不太好,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伯江翊一眼,但见他的思绪似乎不在他的身上,想到先前他说的话,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谢明澜紧赶慢赶的前脚刚进王府的门,便就在一旁等候的下人走上前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话,随即她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错愕,侧头看着他,低声问道:“真的?”所以,她这么着急回来是做什么?
屋子里,下人进来说谢明澜回来了,正在来这儿的路上时,伯恒锦听后,脸上顿时扬起了笑,仿佛是怀里揣着的石头终于是找着了可以放下的地儿,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
谢明澜刚迈过屋门,伯江翊一抬头就看见她,神色温和的开口说道:“回来了,嘉木那边怎么样?谢姑娘好些了么。”
这一路上,谢明澜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事,但因为急着赶回府里也没有去细想,这会儿被伯江翊这么一说,她终于是想起来了,脸色沉了一下,随后满脸无奈的说了一句:“还没有。”
伯恒锦来时就听说谢明澜去了硕和王府,去见一见那个宴城盛传的解语花,其实他也想见的,要么就是人不在府上,要么就是不得空,他可听人说了,那朵解语花生得美艳,勾了硕和王府里的那位小王爷的心。
“谢,那个,嫂子,你知道,今儿一大早发生的那事么,陈家人方才进宫了,求母妃救他那儿子。”伯恒锦一见到谢明澜,张口便想要像以前一样叫她谢姐姐,但是他刚一张口,就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一股森冷视线,硬生生的改了口。
谢明澜就知道伯恒锦是因为这个来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说她不仅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知道这始作俑者是谁?若是她说,这话一不小心传到了贞国公夫人的耳朵里,那她不是变相的出卖了伯嘉木?
她思忖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应道:“嗯,来时路上就听人说了,不过要我说,这事,还是让娘娘不要插手的好,毕竟,贞国公夫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伯恒锦听到这话,顿时一股委屈从心底一股脑的冒了出来,沉默了半晌,讷讷的说道:“我也想这么劝母妃,可那陈家人着实烦人的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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