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玄学大师

6.第 6 章

    
    偏偏这老三生的也是特别俊俏,从小到大她都能收获无数羡慕的眼神。
    “杏娘,你真会生啊,你家老三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浓眉大眼。”
    “关键是性格也还很好,从来不乱出去惹事儿。”
    “最要命的就是他还很聪明,有时候家里的事儿,外面的事儿他总能给出出主意,一下子减轻不少家里的负担。”
    这小儿子啊,简直就是她前世修来的的福气。等到长到适婚年龄,有无数女孩子托人来提亲,但这孩子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王瞎子家的外甥女。从来没怎么忤逆过父母意见的季晓歌那时候说要非她不娶,硬生生错过了无数的好人家。
    杏娘想,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头一次有了自己的主意,还这么轴!那一刻,杏娘算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偏偏这个时候,景画才刚过豆蔻年华。虽然村里也有姑娘那么大就嫁了,等到适婚年龄再领证,领证的时候孩子都生了两三个了,但是季晓歌他不让啊。
    杏娘无法,只好先跟王瞎子提了亲,然后两家就一直保持着来往。等到景画18岁那天,两家人在一起去领了结婚证。
    说起这媳妇,大家就没有夸的了,“杏娘啊,不是我说,你的媳妇瘦的跟纸片似的,这三年抱俩有戏吗?”
    “杏娘啊,她那皮细柔嫩的,能干活不?你们家不会去个洋娃娃回家供着吧。”
    说到这点儿,也是杏娘操心的事儿。她大媳妇胸大屁股圆,进计价还没多久,就接二连三的生了两个孩子。干起活来更是更杏娘一样卖力。
    二媳妇吧,虽然比不上大媳妇,但是也生了个儿子。这两年季家不缺她吃不缺她喝,虽然看起来病殃殃的,但好像一直是准备再给他家添个孙子的。
    三媳妇她就真摸不准了,瘦的真的只剩一把骨头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根本不像他们季家村的人,从小就听说被王瞎子宠着啥活也不能干,这过两天还是要跟着季晓歌一起去劳动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耽搁着晓歌的先进。那女孩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还不知能不能生出孩子呢,而且她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瘦弱,杏娘当时估摸着景画的身材,给她做了那件红色的嫁衣,今天早上套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发现那红外套就像一个宽大的袍子,景画小骨头一堆在里面来回的晃荡。
    杏娘叹了口气。也罢,刚嫁过来,瘦点儿就瘦点儿了,我就不信我自己家的粮食还把她喂不肥了。腰大屁股圆,好生养的女孩子在村里那不是一抓一大把,无奈,千金难买儿子心头好啊。
    这就是命,这就是命,杏娘也认了。
    景画跟着季晓歌来到镇上,发现镇上可真热闹,不知道原主有没有来过这里?景画就像去参观动漫展一样,看看这家店,看看那家店,兴奋的跑来跑去。
    季晓歌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起:“小画,你是第一次来镇上么?”
    景画还是点了点头,现在她既然作为另外一个景画活在了这个年代,那么只要是记忆系统里面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她都按自己的情况诚实回答吧。
    季晓歌说:“我想也是,以前就很少见你出门。”
    从前原主跟着王瞎子,那些求算命的人都是上门来带着吃的喝的用的。原主倒是从来没有缺过那些吃穿用度,而且不怎么需要上街买东西。
    季晓歌把牛车停在镇头上一家副食店附近,跟副食店的老板打了招呼。
    老板看到季晓歌,喜笑颜开地说:“老三,什么风把你吹镇上来了,平时不都是你娘来吗?”
    “老李哥,我结婚了,生产队特批我来耍,娘给你带了刚摘的白菜。”季晓歌一边说一边把牛车上拉的一筐白菜卸了下来。
    老李哥笑嘻嘻地说:“还是你娘惦记着我,话说你们自留地的白菜真是好,水灵灵的,比我们镇上买的可新鲜多了,我也给你们留了点吃的,边边角角的不值钱,你等会回去我给你带上啊!”
    “老李哥你太客气。”
    给老李哥介绍完景画,季晓歌就开始给景画当向导,这里是粮油店,不过没什么好货,这里是用品店,不过也总是缺货。
    走到布料商店门口,季晓歌说:“要出门的时候娘给咱塞了布票,咱们去买点儿衣服吧。”俩人于是走进这家店,店面很大,但是布料的种类花色比较单一,没有什么复杂的布料,都是些粗布或棉布,颜色也不多。
    那个年代大家普遍觉得红色和绿色这些亮丽的颜色比较好看,跟景画这个现代人的眼光截然不同,景画也不知道该选什么给公公婆婆,选了红色的,是不是太张扬了,如果不选红色,他们是不是会不喜欢呢。
    季家人平时不怎么讲究穿戴,但从现有穿的衣服上来看,肯定是非常勤俭节约的家庭,因为季家人身上的衣服,经过经年累月长时间的穿和洗已经都褪去了原本的颜色,每个人的衣服虽然都干净整洁,甚至补丁都打得很完美,但是颜色却都很旧了。
    景画问季晓歌:“要不要买红色的给他们?”
    “好阿,娘很喜欢红色的。外面穿的话倒是挺张扬的,爹娘都不是那么张扬的人,要不这样,咱们买两件红色的背心给他们吧,穿在里面很暖和,马上要入冬了,也是该加几件棉衣。”
    景画马上点头,这主意真棒。选好二老的衣服以后,季晓歌让景画也选一件:“你看你这小身板儿,冬天恐怕要比别人更怕冷吧。”
    景画忙拒绝:“我,我就不用了,穿多了行动也不方便。再说了,今天我已经得了一件红外套了,咱就别浪费了。”
    看着景画坚决的拒绝了,季晓歌也便不再说什么。
    景画看了看手里的布票:“咱们再扯几尺布吧,拿回家,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缝补的,到时候可以用来打补丁。”景画早就听过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虽然在现代乞丐装或者打着补丁的衣服变成了一种时尚,但是退回到以前,能打个补丁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
    两个人选了万能的灰色,刚好便于用来缝补。
    这时候店面另一头店主却跟一位顾客吵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你有多少票给你多少布,就这么多,我这生意也不好做,要是每个人像你一样,我早要喝西北风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这点儿布连个小褂子都做不了。你就稍微把那尺子放宽一点。”说话的是个老妇人,身子骨弯曲着,脸上看不见一点肉,声音微弱有气无力。
    “不行不行,要是每个人都跟我这来,要我可怜一点,那我岂不是要赔死了,我也是要吃饭的呀,我也有一家子人养啊。我总不能看你可怜,看他也可怜,最后反而让我一家子还跟着我遭殃吧。”
    这边的季晓歌和景画听到这吵架声,顿时就停了下来,景画用眼神问季晓歌怎么回事?季晓歌悄声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大家手里的票啊,钱啊都有限。那位大婶子的布票可能不够买她想做的衣服。”
    景画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那个买布的老妇人看上去确实十分的可怜,但是店主说的也没错,他确实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对着顾客施舍,这个年代谁还不是背后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啊。
    景画想遇上这种事好像稍稍帮一下忙,对自己来说也不是特别的为难。于是景画就走了过去。虽然风水学在现代已经成为一门科学,自己也是众多玄学弟子中的一员,但是玄学向来都秉承一个老旧的思想:与人不求回报,多多积攒福德,可保佑自身不受灾祸。
    景画将自己刚刚扯的灰色布料拿了出来,准备分一些给那个老妇人。
    季晓歌看着景画的行动并没有上前阻拦,倒是那个老妇人先不乐意起来:“你给我这个干什么,丧气吧啦的颜色我不要。”
    老夫人显然还憋着一口气,她宁可让店主多给他扯点儿,也不愿意接受路人的施舍。景画试着从老妇人的角度去思考,她这么想却也没错,她跟店主要布,说得好听点,那叫讨价还价,但是从景画这里拿布,那不就跟接受施舍一样吗?
    一样,不可以说是另一个角度的讨价还价,但是自己给他付,看上去确实是在施舍。甘受胯丨丨下之辱,不食嗟来之食,自己又不是讨饭的,凭什么要别人给的东西?
    景画仔细的看着那老妇人的面相,她约莫有50来岁,身体佝偻,满头白发,脸上的褶皱凸显着她经年累月的劳累。看了一会儿,景画突然说:“大娘灰色的纯棉布也挺好的,这布料比红色的那种厚实,你拿回去给儿媳妇做袄子穿吧。”
    那妇人听了这句话,眼睛顿时瞪得很大,显然十分惊讶:“你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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