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军攻打辽东,益北州牧刘项率领二十几万大军突然发兵, 京城空虚, 抵抗五日后, 京城被益北军攻克,益北军攻入皇宫, 高太后在慈宁宫自尽, 皇帝萧泓带着宠妃梁氏自焚而死,皇后被俘,益北州牧刘项被手下将士拥立黄袍加身。
西南信王萧重以皇叔的名义, 打着征讨反贼的旗号迅速起兵。
辽东战场上, 朝廷大军连着吃了两个败仗, 损失惨重, 徐曜率领燕军赶到,燕军跟朝廷大军兵合一处,攻打辽阳, 辽阳太守黄子襄无力守辽阳, 向燕军投诚,打开城门迎接燕军,辽东的门户大开, 燕军长驱直入, 一举打败辽东军和段氏鲜卑部, 辽东刺史张俊和段氏余部逃往漠东, 徐曜率军一路掩杀, 在漠东地方把张俊生擒。
徐曜追张俊到漠东, 京城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西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京城,在京城外,两军摆开阵势,信王萧重阵前亲自指挥,两军杀了三日三夜,益北军大败,退回京城。
信王下令攻城,益北州牧刘项乃朝廷反叛之臣,没有取得朝臣和京城军民的拥护和支持,有忠于朝廷的将领偷偷地打开城门,放信王的军队半夜进入京城,杀刘项一个措手不及,刘项带着少数亲信逃走,半路被信王的军队截杀,死于乱军之中。
萱阳城正阳街,新开的天下第一客栈和天下第一皮衣铺门前停着不少车轿,魏昭站在后院客栈最高楼上,能看见前面皮衣铺子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天还没黑,客栈庭院里燃起大红灯笼,红彤彤的的一片,客栈里八栋楼里差不多住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
天下第一是燕侯夫人开的,金字招牌。
魏昭跟宋庭站在楼上,魏昭道;“要过年了,商铺的生意就这个时候最好。”
宋庭望着灯火通明的店铺,“我琢磨着,如果天热了,皮货销路差,铺子生意淡季,进江南丝绸卖,客栈里住几个江南贩丝绸料子的…….”
“宋庭哥,我们的买卖这几年大有起色,以后天下第一遍布全国各个地方。”
“信王登基称帝,现在局势安稳了,我们在京城置办两间商铺,同样开客栈连商铺。”
宋庭信心十足。
“京城开商铺等等,天下纷争才刚刚开始。”
魏昭跟徐曜是夫妻,知道徐曜的野心。
宋庭琢磨她话里的意思,猜出几分,“燕侯一举消灭了辽军和鲜卑,军队快返回萱阳了吧?”
“年前军队回萱阳,将士们过年跟家人团聚。”
腊月二十三,侯府各房扫尘,书香几个大丫鬟打扫房屋,擦拭家什。
腊月二十四,燕军班师回萱阳城,魏昭等在积善堂里,家下小厮来报,“侯爷已经进城了。”
“侯爷已经到府门口。”
徐老夫人,魏昭、徐家姊妹,四爷徐询,赵氏等翘首以盼。
“侯爷到!”
门外小厮高声喊道。
门口传来沉沉的脚步声,徐曜精神抖擞走了进来。
先跪拜徐老夫人,“儿子回来了。”
徐老夫人问;“你三弟呢?”
“辽东有些军务要处理,三弟迟一两日回来。”
徐老夫人招呼丫鬟,“把火盆子端过来。”
“曜儿,快把大衣裳脱掉,坐下先烤烤火。”
徐曜脱掉外衣,随手递给身旁的人,魏昭接过,徐曜进门时看了她好几眼,见她接过衣裳,眼眸亮如耀眼的星子,魏昭弯起唇角,亲手捧上热茶,“侯爷喝一盅热茶,暖暖身子。”
徐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方移开,跟徐老夫人和徐家兄妹说话。
徐老夫人高兴地说;“燕军打了胜仗,今晚侯府设宴,给侯爷庆功。”
魏昭看母子说话,插不上嘴,悄悄退出来,回屋为徐曜准备水,待徐曜回房沐浴。
徐曜余光瞥见魏昭出去了,徐家人谈论战场打仗的事,徐家姊妹问东问西,徐曜就有点心不在焉。
徐玉娇性情骄纵,看出二哥心思,佯作不满道;“你们看二哥,二嫂走了,二哥的魂都没了,魂魄早跟二嫂去了。”
徐老夫人笑着说;“看我,老糊涂了,你们小夫妻这么久没见面,我还在这里??拢?旎胤靠纯茨阆备尽!
徐曜笑着告退。
魏昭从雕花窗看见徐曜走进院子,急忙出去,亲手打起毡帘子,“我以为侯爷还要等一会回房。”
“你走的挺快,我随后追你没追上。”
徐曜跨入堂屋,魏昭放下门帘,跟在徐曜身后进屋。
替徐曜解开鹤敞,“侯爷,耳房里热水备好了,先去沐浴。”
徐曜伸臂搂住她,“你陪我去。”
这种事情上,徐曜是不容她拒绝的,看她站着不动,拦腰抱起她,朝耳房走去。
耳房地中央摆着能容纳五六个人的大木桶,徐曜不要小厮和丫鬟侍候,夫妻二人共浴。
耳房中水声很响,站在门外的丫鬟金橘和杏雨听见,不由脸红地想,侯爷高大威猛,夫人纤细柔弱,夫人如何能承受侯爷的爱宠。
魏昭乌黑的长发飘在水面,水波荡漾在她雪白的双峰间,徐曜触手又软又滑,纤腰半捏,大手托住翘臀。
魏昭两靥绯色,妖娆着,声儿越来越柔媚,徐曜眼光如醉,失控地挞伐。
徐曜拥着疲惫的魏昭睡了一下午,直到晚宴时辰,魏昭方才起身,徐曜看她慵懒娇媚的模样,忍不住吻落在她唇角边。
除夕夜侯府像每年一样,家人坐一起守岁,魏昭困得昏昏欲睡时,被徐曜推醒,“到花园里放炮仗。”
大家都去花园看放炮仗,魏昭未出阁时,过年经常跟宋庭放炮仗,小厮点燃炮仗,徐曜赶紧捂住她耳朵,魏昭拿下他的手,“我不怕,这算什么,我放过比这个还响的炮仗。”
半夜冷,徐曜用鹤敞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两人依偎在一起看天空烟花璀璨。
正月初一,一大早,汤向臣来给侯爷拜年,徐曜去前厅见汤向臣。
意外来了一个客人,梁雯乘轿到侯府看魏昭,魏昭把她迎进东院,笑着说:“没想到表姐能来看我。”
两人走上正房台阶,梁雯亲热地挽着魏昭,“我们表姊妹投缘,我跟魏家萱表妹就谈不拢。”
梁雯跟魏萱熟悉,小时候经常见面,梁雯瞧不起魏萱,庶出姨娘养的小家子气。
两人进门,屋里一股淡淡的瓜果的清香,双耳三足镂空羊脂白玉香炉飘出袅袅极淡的香气。
梁雯四处看看,多宝阁的摆件,件件都价值不菲,“表妹住的房间真奢华,品位不俗,表妹好福气,嫁到燕侯府安享荣华富贵。”
魏昭站在她身后,说:“表姐,这屋里多数东西,都是我嫁过来后自己添置的,燕侯的俸禄,可不够我过奢侈的生活。”
梁雯回头,羡慕地看着她,“表妹是个有钱人,我知道表妹你的生意红火,进项一定不少。”
“托表姐的福,生意不错。”
两人坐下,书香端上茶点,魏昭说;“表姐用点心。”
梁雯看食盒里一共八样点心,每样两块,拿了一块,尝了一口,“这点心不错,侯府的厨子做的?”
“御膳斋的。”
“我说吃着像御膳斋的点心。”
梁雯无事不登三宝殿,魏昭问;“表姐,你来有事吗?”
梁雯脸色暗淡下来,“你知道京城的变故了?”
“略听说了点。”
“先帝死了,我姐姐也跟着先帝去了。”
叛军攻入京城时,皇帝一把火把宫殿烧了,萧泓跟梁妃自焚了,这是黄泉路上成双成对,不得宠的皇后反倒捡了一条命,叛军软禁了皇后,没杀了正宫皇后,待信王萧重打败叛军,登基时,皇后恢复封号,养在宫里。
梁雯伤感,魏昭安慰道;“生死有命,表姐别太难过了。”
梁雯道;“你知道信王登基称帝,充盈后宫,王家妹妹选中为妃,即日进京。”
“那个王家妹妹?”
魏昭对萱阳名门世家的小姐不熟悉。
梁雯道;“表妹你见过的,上次我母亲做寿,王妹妹来了,王香兰,她祖父是当朝太傅,三朝老臣。”
梁雯对皇家的事比别人知道得多,闲话道:“信王原来封地在西南,在京城时,娶了王妃,两个侧妃,正妃生下一女,难产死了,两个侧妃,一个生下庶长子,不知道为何皇帝把生子的侧妃贬为庶民,打入冷宫,另一位侧妃封为德妃,信王府还有几个姬妾歌姬,封位不高,嫔以下,现在后宫最高位份的是哪位信王府邸侍候皇帝的卫侧妃,皇帝下旨封王香兰为淑妃。”
“新皇后人选是哪家姑娘?”
魏昭有几分好奇这一世萧重立了谁为后。
“皇后位空着,新帝没立中宫皇后。”梁雯道。
“皇后母仪天下,皇帝要慎重挑选。”魏昭道。
“新帝封王太傅的孙女为妃,也是为了拉拢朝中老臣。”
梁雯的亲姐姐曾经为妃,对朝堂的事略知一二。
“新帝有几个子女?”
“一个嫡女,先王妃生的,一个庶子,新帝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封为太子,没有封王。”
梁家一个宠妃女儿没了,靠山倒了,梁家失势,还想把另一个女儿梁雯送进宫,因此对新皇的后宫打听清楚。
“王香兰要进京,我想请王香兰和几个好姊妹,给王香兰践行,表妹也赏脸去吧!”
梁家现在一落千丈,不然梁雯也不能上赶着结交魏昭这个燕侯夫人。
“谢表姐盛情。”
魏昭想起那晚的红衣姑娘。
地方一般官员,腊月二十“封印”,回家过年省亲,与家人团聚,正月二十日赶回衙门“开印”。
过年徐曜没什么公事,前厅里,徐曜跟汤向臣闲聊,汤向臣靠在椅子里,“燕军此次打败辽东,侯爷现在接管辽东,辖辽东和北安州军务,西泽州严将军又是夫人的舅父,跟侯爷是亲戚,整个北方尽归侯爷掌握,无后顾之忧,过年这段日子燕军正好修整。”
徐曜道;“西南信王早有不臣之心,一直等待机会,这次趁我们打辽东之时,借着剿灭益北州刘项,名正言顺面南背北称帝。”
借着刘项的手逼死皇帝萧泓,刘项攻入皇宫后,把萧泓的儿子杀光了,萧姓子孙也斩杀尽了,信王萧重继位顺理成章。
汤向臣道;“萧重现在笼络朝臣,后宫封了两个妃子,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可是我有一事不明,萧重不立后,后位虚悬,追封先王妃为皇后,却不册立新后,朝中大臣纷纷上本,后宫无主,请求皇帝立后,萧重的回答却是日做一梦,新后居于北方。”
半晌,徐曜冷笑几声,“既然新后在北方,我挑十个美人献给新帝。”
汤向臣不解地看着侯爷,侯爷今日也很奇怪,管这档子事。
魏昭送梁雯,刚要转身进院子,看见徐曜朝东院走来,等徐曜过来,徐曜走到跟前问:“谁来了?”
“梁雯,梁荣的妹妹,说王香兰被选中为妃,即日进京,为王姑娘践行,请我去。”
两人边说走进屋,魏昭帮徐曜脱掉外衣,徐曜问;“哪位王姑娘你认识?”
魏昭把徐曜的外衣递给书香,“不认识,那日在梁府见过一面,说了几句话。”
徐曜坐在炕上,“不认识你就去送行。”
魏昭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坐在徐曜对面,解释说:“我看在梁雯的面子上才去的,她亲自来请,我不好拒绝。”
稍顿,徐曜突然说;“我准备在北地挑选十个美人,送入宫为秀女,献给新帝。”
魏昭侧头看他,吃干醋也过了头了,算了,越描越黑,她垂眸不语。
徐曜等了半天,她不说话,自己说送给萧重十个美人,她心里不痛快,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后日去梁府,你要不答应,我就不去了。”
其实自己跟梁雯没什么交情,表姐妹那是套近乎,徐曜想多了,不然自己还是不去了。
“你想去就去吧!”
什么叫自己想去,徐曜无理取闹,转念,暗怨自己,梦中的事不该跟徐曜说,徐曜从那以后有心结,如果换了别的男人,是否也会介意。
两人因为这个事闹别扭,旁人听了让人笑话,于是温言软语道;“听说梦都是反的,也许前世我跟新帝根本就不认识,你总揪住这件事不放,怀疑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徐曜心想,萧重后宫后位虚悬,放出话新后出自北地,这是想把魏昭占为己有,留着后位给魏昭。
他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震碎了桌上的茶壶茶碗,旁边侍候的书香吓傻了,差点叫出声,忙捂住嘴。
魏昭实在忍无可忍,蹭地站起来,“你这是故意找茬,你对我有何不满?我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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