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圣母

    
    重点是为什么要放啊？
    林艾将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要放了他？还有，你们问了他为什么要杀我吗？”
    “天一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一般接一些大案子，他们收费非常昂贵，这次接任务的级别应该不高，身手也稀松，他这次失手，就不会再来，回去后等着他的自有他们阁里的严惩，不必我们动手了”，白虎回答道。
    “万一他们再派人来呢？”什么事都有万一啊，不怕万一就怕万一。
    “不会”，秦甲斩钉截铁。
    那语气好像他就是天一阁阁主似的，林艾心中不服，对于他们轻易放走刺客很是不满，这是不拿她命当命嘛。
    蝼蚁尚且贪生，她还不想死，尤其不想不明不白地被杀死。
    “说了为什么要杀我？”林艾继续问。
    “没有，这是他们的规矩，只管接任务，不问是非，这也是雇主放心的原因”，沈清晏再度开口。
    林艾无语，这什么破规矩啊，纯粹的杀人工具，这样的机构他们不管管吗？那个皇帝也不管吗？
    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沈清晏解释：“朝廷与天一阁并存，有时朝廷也需要天一阁。”
    所以得罪不起？
    林艾真的没话说了，感情她只有等着被杀的份？
    “今天起，你搬进我房子值夜，为了你的小命，你还是老实点吧”，沈清晏做了决定。
    雇主很可能就是这次杀害游先生的幕后凶手，应该是小艾的怀疑引起了对方的警觉，而且当时书房外对方很可能听到了小艾的声音，甚至见过小艾。
    性命攸关，林艾也顾不得了，乖乖答应。
    英子欲言又止，看了看小艾，又看了看沈清晏，终究没说什么。
    不仅晚上，白天她也跟在沈清晏身边。
    她将准备三人准备拿月银给游先生他们安葬的事说了，沈清晏同意了，不过银子不要他们的，要用他们的名义，林艾执意要尽心意，将一个月的月银透支了出去。
    沈清晏看了她几眼，神情奇异，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但到底没说什么。
    天热，尸身不能久放，而且钱俊也未必上心，也不知道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对这样看起来没什么势力的教书先生特别用心。
    所以，丧葬宜早不宜迟。
    在安葬之前，沈清晏安排了专门的仵作对三人又检查了一遍，一一记录在案，这次他特意看了三人的指甲，厨娘的指甲上有血迹，食指指甲有翻转，很可能就是划伤那个假摊贩的人。
    安葬时，知会了游先生的学生们，那些小娃娃都在长辈的带领下过来拜祭了，有些还啜泣出声。调皮的张大鹏哭得尤其伤心，林艾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丧葬仪式比较简单，琴童也来了，神情哀伤，没有走过来，只远远地跟林艾点了点头，林艾也点头，今天她身边跟着的是青龙，沈清晏没有来。
    一切结束后，她、英子、虎子、青龙还在碑前立了良久，林艾暗暗发誓，一定要辅助沈清晏捉到凶手，到时洒酒告慰先生在天之灵，绝不让先生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刚走出墓地，有个中年男子走过来，看样子冲着林艾来的，青龙警觉地看过去，林艾拦住，这个人她刚才看到了，是张大鹏的父亲。
    只是他找她有什么事？
    大鹏父亲一脸憨厚，走到林艾跟前，问：“你就是林金艾？”
    林艾点头说：“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大鹏父亲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解释道：“孩子在先生出事那天被我打了，还跑去找过游先生，这些我也是听他讲的，因为他没多久就回来了，所以我也没有想太多，刚才他看到你才想起游先生要他转交给你一封信，喏，就是这个。”
    “大鹏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林艾惊愕之后，立即问。
    “吃晚饭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弄一身泥回来，我那天遇到了点事，一时气不顺，就动手打了他，孩子饭都没吃，就跑出去了。”
    林艾默默地换算了一下，应该是酉时到戍时的样子，也就是今天的晚上六七点到八九点，这里的人睡得早，那么大鹏离开学堂的时间不会超过九点。
    “大鹏是在游先生那吃饭的吗？”林艾又问。
    “是的，回来就说吃过了，气得我又想打他”，大鹏父亲不好意思地笑笑，孩子调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孩子听说游先生出事，很伤心，反复说不可能，那天晚上还跟他们吃过饭的”，大鹏父亲也伤感起来，是啊，这样的先生收费不贵，虽然大鹏跟他的时候不多，但也认识了不少字，谁能想到那样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凶手图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希望有人能弄明白，看小艾和身边的人都穿着整齐，跟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有种不一样的面貌，大概这也是游先生特意交付她的原因吧。
    “不知道先生说了什么，希望对你有帮助，早日找出凶手，告慰先生之灵”，大鹏父亲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林艾看着手里的信，信封密合，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但皱皱巴巴，大概是被大鹏塞在衣服口袋里，弄皱的。信上署名沈公子收，不是给她的，是给沈清晏的。
    是不是游先生发现了什么，不放心才又想到写信呢？她很想打开信件看个明白，但知道这不是她的信，她看就是逾越规矩，她将信递给青龙，示意他看上面的字。
    青龙看了一眼，将信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他知道这信十分重要，是游先生最后的遗笔，也是日后真相大白的重要证据。
    回到沈园，青龙将信交给沈清晏，林艾在旁边将经过解释了一遍，心情有点迫切，恨不能代他拆信看信。
    沈清晏将信小心拆开，匆匆看了一遍，眼睛停在末尾，一时怔怔地，林艾看他读完信，不知道在想什么，忙问：“游先生在信里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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