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圣母

第七十九章 天一阁的杀手?

    
    林艾张开的手停在半空,傻傻地对着那黑衣人,脑袋急速运转,跟上次黑衣人一伙的?还是沈清晏所说的暗卫营中人?
    不对,那人一双眼冰冷彻骨,没有温度,没有表情,浑身煞气,生人勿近,林艾突然觉得冷,放下手怀抱自己,无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低声对虎子飞快地说道:“二楼对面有个人,看着不对劲。”
    虎子注意到她的不对,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没有异常。
    “没看到,你确定有?”虎子一边紧张地上下左右张望,一边拉着她匆匆往沈清晏所在的房间走去,不管有没有,先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沈清晏功夫比他好。
    林艾也注意到那人不见了,好像刚才只是她的一场幻觉,她忍不住揉了揉眼,在那里,换了个方位!
    她被虎子拉着往前,人还在扭着脖子往后看,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拖走,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是杀她的?那看她做什么?还是先认人,找机会再动手?
    林艾觉得血液都快凝固了,之前还没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可那双眼睛,看她丝毫不带感情,冷到人心里去。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冰冷的双眸。
    黑衣人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这就是赵晋失败的任务了?他冷哼了一声,弱得跟女人似的,赵晋竟然没找到下手机会?真是丢天一阁的人。
    天一阁这么多年,除了早些年有人挑战规矩,已经很多年没人再尝试了,最初挑战规矩的人现在都在乱葬岗,早就尸骨无存了。
    赵晋无视规矩,师傅令他捉拿回去,不用想也知道,等待赵晋的将是加倍严酷的刑罚,他冷漠地挪开眼,看向二楼的某个隔间。
    林艾跟着虎子回到沈清晏身边,心神不定地任虎子向沈清晏汇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太衰,总是看到神秘鬼祟的人?
    听完虎子的附耳汇报后,沈清晏让林艾站在他身边,秦甲今天也来了,跟在暗处,想必也看到了那个人。
    现在天还没黑,那人出现在这里目的是谁呢?是林艾的话,刚才就可以下手,虎子的功夫并不佳,老江湖一眼就看得出底细,而且后院人少,动手后逃离也方便。
    看来不是冲林艾来的。
    他又将对方的来头猜想一遍,不得其解。
    这时桌上另一头的程宇通见沈清晏突然话语少了,还一副深思的模样,捏着只酒杯晃过来,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将酒杯递过来,口里含糊道:“哥,来,咱们再喝一杯,不醉不休!”
    说着也不管沈清晏的反应,自己先将酒喝了个底朝天。
    一桌子人起哄叫好,房里又显得热闹起来。
    突然隔壁似传来动静,沈清晏心一动,给林艾使了个颜色,林艾也听见了,好像有杯盘落地的声音,接着似有打斗声。
    一个男子声音在惊惶地叫:“来人!快来人!”声音中带着官腔,听起来像钱俊,不过下一刻,他像被人捏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林艾担心琴童,便想过去看,身子刚一动,便被沈清晏拉住,只见他徐徐起身,对一众纨绔说:“隔壁什么人,敢来迎宾楼搅场子?”
    纨绔们有五六分醉了,听得这话,程宇通头一个站起来,大着舌头道:“去,都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巡抚还给我家三分面子呢,我倒要看看,什么人不把哥们放在眼里!”
    说着第一个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去。
    隔壁的变故似乎还在继续,沈清晏加快速度,到得走廊,见隔壁那门大敞着,钱俊被人点了穴,正呆呆地坐在桌边。
    林艾只关注琴童,见琴童没在房里,稍稍放了心,忍不住左右张望,见琴童正在不远处冲她点头,安然无恙,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屋内,除了钱俊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背对大门,听到走廊嘈杂声,头也没回,手一挥,两扇门吱呀一声合上。
    这下纨绔们不能忍了,太嚣张了,当他们面甩上门,眼里还有人么?
    程宇通、吴文简、张文艺三个在阳关县是横着走惯了的,钱俊见了他们都要笑眯眯的,不敢随便给脸色,这下被无名人物当面打脸,酒壮人胆,更是无所顾忌。
    当即砰砰砰地砸起门来,酒精上头的纨绔们完全不去想对方隔空关门好不好惹这回事。
    沈清晏光看那一眼就知对方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心想这大概就是刚才虎子和小艾遇见的黑衣人了。
    可惜没能照面,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他目光扫过林艾,将她和琴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程宇通等人还在砸门,边砸门边大呼小叫,“开门!”“给我滚出来!”“怕了吧,当什么缩头乌龟!有种让爷瞧瞧是何方神圣!”……
    喧哗声吸引了酒楼里的人,大家不怕事地一窝蜂凑过来看热闹,有不明所以的人纷纷问:“怎么了这是?”
    纨绔们的小厮随从也挤了进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下人,操起一根圆木就撞起门来。
    掌柜也过来了,见此情景,心中暗暗叫苦,忙堆起笑,求助的看着沈清晏:“沈公子,能不能麻烦您阻止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压根没弄清状态,以为这帮纨绔喝多了酒,跟钱俊吵起来了,钱俊是父母官,不能得罪,但这些纨绔一个个也不是好惹的,钱俊当官三年还有离开之日,这些纨绔可是地头蛇,家大业大,盘根错节的关系压下来,他一个都不敢开罪。
    沈清晏抬起一双醉眼,迷糊道:“这是谁啊?滚一边去!”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
    这醉态让林艾看得暗暗发笑,掌柜闻言,都快哭了,满嘴的“祖宗,爷爷”,转而跟纨绔们求饶,不过谁也没理他。
    壮汉终于将门撞开了。
    门口人太多,门一撞开,后面的推力挤得前面的人纷纷倒进屋里去,那样子就像下了一锅饺子,一个个哎呀哎呦地叫唤,性子急的已经骂起娘来。
    林艾差点被挤得跌倒,被沈清晏和虎子一人一手拉住,犹如洪流中攀到大树,三人岿然不动。
    沈清晏目光往房里一扫,见只剩下钱俊一个,那两个哪里还有人影,心知应该是从窗户跳出去了。
    一帮人看屋里只剩下钱俊一个,骂骂咧咧了一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沈清晏出面给他解了穴,钱俊穴道一解,人立马从僵尸状态解锁,活了过来。
    他先对沈清晏供一拱手,表示谢意。
    对于众人的疑问,他含糊其辞,说不出名堂来,只说黑衣人带走了约他来的人,而约他来的人是谁,他也没说清楚,至于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那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看热闹的见没戏可看,三三两两很快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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