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吹起那半段曲谱,花哭了,草哭了,土豆也哭了,为何,为何她却无动于衷呢?】
花叶结了露珠,草木挂了露珠,月色温婉倾泻其上,颗颗闪烁绝美的光泽。
此处有花挺好,有树挺好,有月色也挺好。可对某人来说,若少了吃的,一切的好都不叫好。花木之下,天荨仰面平躺着,花叶尖滑落的露水将将滴进她的嘴里,一滴接着一滴,简简单单解了渴。
自来到这里,她饿了嚼花瓣,渴了就喝露水。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三天。
只要想到原因,她就巴不得蹦起狠狠指着土豆再狠狠一顿:死土豆臭土豆,你上辈子是点了什么霉香落得如此之地,害得本小姐跟着你倒霉。
唉!都饿瘦了,瘦了整整一圈。
土豆没敢靠近那丫头,就怕一旦靠近她猛的跳起来抽他两耳光。
他始终觉得天荨做得出来,故很有自知之明离得远远的,再自我安慰,“墨墨会来的。”
天荨翻了白眼,白眼都显得有力无气软绵绵的,懒懒散散道:“他会来?呵呵,说不定正在某个地方红杏出墙呢。”
土豆眼睛一亮,不怕死的在她旁边坐下两小手托着脸蛋天真烂漫问:“红杏为什么要出墙呀?”
她坐起身来,吐掉刚飘进嘴里的粉瓣,望了望夜空,不假思索:“因为它脑子有病。你看,有门有窗它不出非得从墙出去。不是有病是什么?”
土豆点头,顺答一声,“嗯,有病。”安静了半晌,又开口,“墨墨出完了墙就会来我们。”
天荨拍拍他的脑袋,“不会。”
土豆噘嘴,“会。”
“不。”他的嘴噘得老高,“我们打个赌,赌墨墨会不会来?”
“好。”她郑重同意。
土豆偏偏脑袋,想了想:“墨墨来了就算我赢,你得亲他一口,墨墨没来就算你赢,他得亲你一口。”
“好。”天荨爽快答应,完全没料到自己已经着了他的道。土豆生怕她反悔抬起了小手,与她的轻轻一击,“击爪。”之后,狡黠一笑,乐滋滋跑开。而天荨呆呆看着自己同他击掌的手,顿时明白过来,“好呀!小屁孩,你耍我。”说完,追了上去。
有女国色天姿,而迟钝也。土豆曰:诚如此。
清晨,旭日东升。
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有着一人一鹤。
土豆睡这侧,天荨躺那侧。
蓝纱自横生的枝干轻轻垂落,风过温柔曳动。茂密树叶透过的星星点点光亮打在天荨脸上亦是点点斑驳。
有什么香气飘来,一阵阵的。她鼻头动了动,眸子未打开朱唇已开始嘟囔:鸡腿,别跑,别跑。
许是忘了还在树上,许是意识没清醒,她唯美翻身再以脸朝下唯美姿势落地。
这样一落,地面直接印出一个明显的“大”字。而身下的娇花哪能承受这等重力,有的整株贴在地上,有的半身瘫痪,总之,无一幸免。
土豆悄悄打开了圆溜溜的小眼睛,抖了抖尾部,那模样仿佛幸灾乐祸:人呐!坏事做多了,哪哪都遭殃。
天荨艰难起身,不及她站稳,顿觉眼前一黑昏厥在地。它双眼瞪得老圆,翅膀一振飞了下去。雪雪呀女神呀!你怎能残忍丢下墨墨丢下我……
不晓得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墨无锦也刚刚睁开双眸。天荨是饿了,饿的没了力气吐几个字来,而墨无锦……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背靠着背,不言不语。
当香味弥漫嗅觉深处时,当未眠将那肥美的黄灿灿的烤鸡伸到她面前时,清眸俄然有了生气,咽了咽口水,夺过烧鸡狼吞虎咽片刻只余半个鸡腿。她拿着鸡腿也没再啃下去,只是抬眼定定望着未眠,“土豆呢?”
未眠眉间浮起愁绪的涟漪,哀叹一声,“这处没吃的所以……”
天荨把鸡腿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确定以及肯定之后,这才道:“这是鸡腿你别蒙我了。”
“鹤肉你不会吃所以土豆把自己……”
她怔住,手中的鸡腿掉落。
土豆,若能重来一次我定把你当亲儿子养着,好好养着。以花葬了那半截鸡腿后,如此感言。
画风秒变,天荨郁闷是真未眠愁是真墨无锦脸色有丝苍白更是真。郁闷的人撑着下巴问脸色有丝苍白的人,“锦无墨,你没事吧?”脸色有丝苍白的人淡淡回郁闷的人,“无事。”
天荨围着他转了一圈,目光有些质疑:“跑几圈给我看看。”
墨无锦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阿荨,你可是关心我?”
“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亲人。”
墨无锦眸子随之一黯。
“对了,干娘可曾找过我?她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太好,还有邱婷柳歌呢?”一把捉住墨无锦的手,焦急与期待的光彩同时在瞳孔闪烁。
“李夫人的确找过你,我跟她说了情况她倒也放心,至于柳歌邱婷,阿荨,有些结局是不能勉强的。”他的嗓音素来清淡此时此刻多了点的无奈磨灭她双瞳剪水
的所有精彩,留了烟花流落的寂寥,莫名的心伤紫熏香般萦绕了心田每尺每寸再聚得一帘又一帘,越想挥散却越是挥不散。
手松开,转身背对着他。“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帮他们的。如今,想必是错了,我错了。”音愈发的小,愈发的低,几乎淹没凉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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