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盛传,两月之后,公子流风要娶一个奴婢为妻。
这个奴婢,名头也大,乃江湖第一女剑,回雪。
传言多年相伴,公子流风终是感动了心有旧主的回雪,成一代佳话。
传言侍婢回雪,美貌如轻云蔽月,身手更是一等一的好。有此美常伴身侧,真是江湖人士人人艳羡的事。
传言公子流风筹备这个婚礼很多年了,只是彩礼太多,还要花两月时间打点。
他坐在案牍前看着一封封谍报,闷哼一声,咽下一口血。
事实上,他第二天要去找流风的时候,流风却先来见了他。并告诉他,他用了移情。
不用,她会疯。
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究竟是如何颤抖嘶哑,他不知道。
——她忘记了吗。
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不要再打扰她。呵呵……是啊,是啊……
——也好……咳咳……
若能让她不再爱他,她和流风定能好好过。也好,也好……
他咳的弯下腰,流风与他合力疏导了下经脉,好不容易压制了胸口又开始作乱的真气。抹掉嘴角的鲜血,抬头看到流风惊讶的脸。
你……?
——呵呵,我活不了多久了,流风。
可是,她不是才废了九成功力救了你,怎么会……
九成……原来,她真的差一点死掉。又是为了他。
他真的不能再伤害她了。
幸好,他已经骗的师父云游去了。否则,师父必然绑也会把月儿绑来。
——纯情诀罢了。没有她,最多……两年。
缓了缓,他慢慢把师父说的都告诉流风。师父如今已去另寻他法,只是如何瞒着师父,却是要他和流风一起联手了。
当流风听到他和月儿本有姻缘时,他的眼睛很亮,最后深深地看着我,沉默不语。
送流风走的时候,他死死拽住了流风的手腕,盯着他的眼。
——她跟着我只有痛苦,所以。
——好好待她,流风。若我知道你对她有一点不好,我必不会放过你。
——无论我活着,还是死了。
流风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郑重点头,并滴血立誓。
他看着,慢慢地笑了。
越是临近她的婚礼,越是克制不住的思念。
又是一年圆月,她二十岁生辰的那一日(七月十五),再难隐忍。
取出那个珍藏的盒子,他认真地看了看那支簪子,鬼使神差地带着它偷偷溜进流风家。
快到她卧房的时候却犹豫了。迟疑着,徘徊着,正嘲笑自己准备回去时,她却出现了。
溶溶月色,灯下美人。
她还是那么美。不,似乎更美了。
可下一瞬,她便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象中的相见不相识,他以为可以忍过去。可真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多么自以为是。
她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只是一直看着她。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明亮,果然,忘记了对她只有好处。她似乎比一个月前胖了些,但还是很瘦。脖子上那些淤青没有了,流风倒是舍得断续膏。她身上随便披着的披风是宫里赏赐的锦缎,流风家也不过只有三匹……看来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下意识地还手拆了她的招,拥她入怀的那一刻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明知已成定局,明明决定放手,却疯狂地不愿死心。
深深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闷闷出声。
——月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回雪。
眼睛不受控制地蒸腾起一片雾气,又被他生生逼回去。真气又开始暴乱,趁着快发作前言简意骇地说了几句,赶紧将袖中的盒子递给她。眼睛,却贪婪地看着她,一刻也没有移开。
应该会喜欢吧……终于送出去了。
——这样……不合适吧,这位公子?
她的眼睛明亮极了,里头却盛满了移情后对“公子”的爱。那么热烈深沉,一如从前被她深深压抑在眼底的隐忍。虽然知道移情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却是心脏又酸又软,更多的是剧痛。
——……啊,是的。是我考虑不周。
像是生怕被发现那些自己深藏的无法言说的心思,他匆忙收回盒子就准备走。真气紊乱,他不想在她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
袖中沉甸甸地提醒着,果然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雪儿有公子送的就够啦。
她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却叫他眼底一热,再难熬忍。
于是立刻转过身就走。像是落荒而逃。
忘记了……也好。
——喂——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
可终究,还是舍不得。
——长渊。我叫长渊。
至少,记住他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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