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刚掏出枪时。
“小心一一!”保镖厉色叫喊, 敏捷欺身上前。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满脸凶恶、狠毒,和刚才略显羞涩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手枪已经直指肖卫·本·诺曼脑袋!
一旁路易面色一凛, 急速拉住唐知白退后。
老管家惊恐地睁大双眸, 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诺曼神色低沉,反应迅速一流, 推开还未反应过的林霄因,抬手就狠狠打开女人的手!
女人手一偏,子弹就从枪膛中射出!
偏离了轨道,划过他的耳畔,身后水晶旋转门的玻璃破碎一地!诺曼不顾耳朵脑袋嗡鸣作响!一脚就将女人踹翻在地。
身后保镖及时上前护住两人,几声剧烈枪声响起!
前一秒地上鲜活的女人, 短短几秒, 就便被打得巴烂, 肠结内脏破碎流淌一地。
混乱恶心。
因为这头响动, 街道人群百姓尖叫出声,继而捂头四处逃散。
见敌人已死,诺曼皱起眉,抬起戴着手套的手立刻捂住耳朵,脑中枪声的尖利余音还在脑袋中回响搅和着,在晕车般天旋地转很难受。
事出突然, 林霄因还未有反应时就被他推到一边, 见状!他立刻地丢下花束, 慌张上前扶住诺曼,焦急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诺曼脑袋还刺激回响,他低头杵着拐杖,面色难看,却抬手示意没事。
保镖上前检查女人的尸体,剩下地立刻掏出手枪,警惕地围在公爵身边防范着。
这一场刺杀来的太过突然,唐知白惊恐地看着女人被打死!活生生地死亡自己面前,就像一片凋零掉落地枯叶,就这么没了……
好在诺曼公爵没事,唐知白瞳孔微缩,才算松一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想上前看看公爵的情况。
就在这时!
身后一直警惕周围的路易,冰冷着小脸,瞬间将他扑倒在地!
身旁的保镖当即中枪倒下!
与此同时,那头保镖们也立刻尖叫道:“他们还有人!!”
“保护公爵一一!”
对面街上,顿时冲出十几个青年男人,戴着檐帽,举着手枪,不顾一切朝冲过来,朝他们扫射!
保镖应声而倒好几个!
被扑倒在地后,感受到上方子弹击打在头顶的动静!唐知白尖叫出声!路易面色冰冷疏离,将少年护在身下,带着他慢慢移动,靠身躲在车后。
巨大车辆挡住了攻击,待唐知白冷静下!一把拉住路易,将男孩护住,抬头慌张地速寻找着林霄因的身影,前面地上已经有数人尸体,弥漫着枪火的烟雾,只见林霄因与诺曼被保镖保护在另一辆车后!
双方激烈交战着!
“砰砰一一!”
冰冷枪声就像是一连串富有节奏的音符,快速击打出激昂的协奏曲,唐知白用手臂挡住烟火,急道:“舅舅!”
林霄因脸上尽是灰尘,他狼狈一把捡起地下尸体的手枪,转身利落回击了两三枪!听见声音,立刻转头厉吼道:“给我躲好!别出来!”
男人眼眸中布满红血丝,额头渗出汗水,青筋暴起!
林霄因欲想起身开枪回击,被靠在车后的肖卫·本·诺曼狠狠扯过,男人面色难看,冷道:“你也给我躲好!”
街道那头的几个青年,知势力悬殊,眼见就要被打散!领头人躲在水管后,皱眉尖声嘀咕了几句意大利语,语气毒辣。
顿时!所有的火力开始转移,数人全部集火唐知白躲得这辆车!
唐知白预感不妙,只听耳畔发出一连串危险的声响!险险从脸庞划过!少年立刻拉住路易扑倒在地!
“我、操、你、妈!他们的目标是小诉!”林霄因眸光狠厉。
“打死他们!”
这头保镖已经全部被打死,黑车就像被即将打穿的马蜂窝,仿佛承受不住,车头部位忽然炸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
周遭尽是刺鼻的硝烟味,躲在车后地唐知白一直压抑着自己恐惧内心,紧紧拉着男孩,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当车爆炸时,终是没忍耐住,伴随着爆炸声尖叫起来。
那头林霄因焦急地回击着,见状就像冲过去护住林诉,起身刚一动作就被诺曼重重禁锢住肩膀,男人目光冷凝,怒吼道:“现在出去!你想死吗!”
林霄因当即愤怒反击,“小诉还在那里!”
作为集火的中心点,眼看车辆就要完全被毁,路易护着唐知白目光冰冷,眼眸中氤氲着黑雾,此刻脸色难看得就像是个地狱阎王,男孩拾起地上尸体旁的手枪,转身回击了两枪!
“砰砰一一!”
对面阴影拐角处,两人应声而倒!男孩纤细白皙的手臂,此刻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
林霄因见状诧异地瞥了男孩一眼,目露不善凶光。
唐知白欲喊路易小心,却没想到年幼的男孩枪法奇准,话也就哽咽在了喉咙里。
对面敌人逐渐被射杀清理完,此时,举着手枪的男孩被光一闪,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敏感警惕地抬头看去,只见大厦三楼伏击着一个狙击手一动不动,黑洞的枪口架在窗台上,正在校正瞄准,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正是狙击手倍镜折射出光线。
路易目光冰冷,随即抬枪指着窗台的位置。
发现狙击手瞄准的猎物是谁后,路易一愣,心中复杂心绪千回百转,继而男孩面无表情地,缓缓放下手枪。
另一手绕到身后,悄悄滑下袖中刀片,折射出阳光顿时在林霄因脸上一晃而过!林霄因一滞,随着刺目光线骤然便看到窗台上的狙击手按下子弹!
已经来不及了!
林霄因瞳孔顿时放大!完全是下意识地,纵身挡在肖卫本诺曼身前!
那颗本该穿过诺曼脑袋的子弹,顿时狠狠擦过他的右脑!
散落喷涌的出血液就像撒下的玫瑰花瓣,倾涌一地,染红了那束紫色的夕雾花。
诺曼完全没反应过来,转过头时林霄因已经无力倒在自己胸膛上!
“舅舅一一!”唐知白惊恐出声!
诺曼反应迅速,一手有力地扶住林霄因,转头抬手三两枪就将躲在窗台上的狙击手射杀后,立刻跪下,查看男人情况!
只见林霄因右脑已经被子弹擦出一条恐怖伤口,就像荒诞小丑的嘴大咧着,不断涌出鲜血,诺曼眼眸变得血红,颤抖着手捂上去想止住伤口淌的血液,却怎么也止不住!
男人脸色苍白难看至极,目光就像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几秒之间,见最后几个疯子被杀死后,不顾还击危险,唐知白就慌忙冲出来查看情况!见躺在公爵怀里鲜血淋漓的狼狈男人,已经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青白,唐知白顿时睁着无神的双眼,无力跪倒在地,心中阵阵发凉。
谁都知道脑袋是个重要位置,被子弹打到,救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肖卫·本·诺曼闭上双眼,痛苦地低吼着。唐知白难以置信般,颤抖着双手探上男人鼻尖。
感受到微弱地呼吸,唐知白悲伤神色一敛,连忙喊叫道:“他还活着!还活着!快!送最近的医院!”
“还有救!”他激动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诺曼顿时神色一变,利落撕下衣物便裹在林霄因脑袋上,拦腰抱起他,转头道:“快,去找车。”
两辆轿车已经被打得报废,成了两堆废铜烂铁。
“滚出来一一!”
“给我滚下来!”
保镖一手肘砸碎车窗,将原本躲在路边车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像提溜小鸡一样,粗暴地扯出来扔在路旁!
诺曼抱着林霄因迅速上了车!
……
车子一路横冲直撞,开到医院门口。
“让路一一!”
“滚开一一!”
保镖在前拿着枪,粗暴地开路,诺曼紧紧抱着林霄因冲进急症室,保镖粗鲁地一把推下床上病人,拿出枪指着周围的人,威胁所有闲人退出这个地方。
诺曼将人放在床上,也不顾现在自己如何狼狈。
喘息间,冷冷道:“治好他!”
医生护士被这群凶神恶煞被吓一跳,这群人身上狼狈带血,眼神毒辣,可也知不能招惹。
医生慌张戴上听诊器,上前简单检查了下病人伤口,病人心跳频率微弱,瞳孔涣散,医生皱起眉头,迅速道:“准备手术,马上!”
护士们连忙将病人推进手术室,事发突然,唐知白已经满脸泪水,脑袋一片混沌,他没料到,一直强大勇敢地舅舅竟然会中枪,像个尸体一样,在地上奄奄一息。
肖卫·本·诺曼一路推着床,林霄因早已昏迷没有知觉,额头渗出大片冷汗,当他进手术室时,诺曼俯身用额头抵住他的下巴,声音低沉严厉,“林霄因,你得活着!”
“必须活着!”男人目光冷酷,充斥着恐怖血红,“如果你敢死了,我就杀了林诉,然后掘了林潇潇的墓。”
唐知白在旁流着眼泪,已经完全顾不得诺曼说了些什么。
说罢,林霄因被推进手术室后,大批护士们拿出工具,主治医生也戴上口罩正准备进去,一位护士小姐站在门口拿出病例单子,道:“病人家属签一下字。”
唐知白抹了把泪,正准备上前签字,被诺曼一把拦下,男人面色冰冷,他平静道:“不存在选择,你们只能治好他。”
护士小姐家境优越,在医院中混迹多年,被所有人追捧着,比较傲气,此刻见这些男人狼狈肮脏,虽然透露着危险地气息,但也见识过类似场面,所以并不惧怕,此刻被威胁着,却挑起眉,严肃道:“阁下,我们并不是上帝!做不到百分百的治好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您有些过分了。”
周遭气氛凝滞,格林特先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肖卫本诺曼本无表情地的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冷笑。
下一秒!
“砰!”
没有人看清男人的动作,只见手中之枪冒出一缕硝烟,护士小姐正中眉心,顿时倒在血泊之中,脸上还带着死前的惊恐与难以置信,顿时,周围护士们尖叫出声!
诺曼身上带了重重寒气,枪口划过人群,护士们皆哆嗦着后退,手枪最后定格在主治医生的脸上,诺曼冷道:“我不想废话,如果他死了……我会让你们全部给他陪葬。”
男人无情似魔鬼地声音,让所有人明白,这不是开玩笑,这个恐怖的男人能说到做到,主治医生哆嗦着双腿发软,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重重点头!
医生进入,手术室灯光亮起。
……
整个场手术,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
从中午等待到夜晚,公爵手下早已联系警察局,召集人手,将整座医院封锁起来,牢牢保护着,另一部分手下,一直焦急忙碌着这件刺杀案的原委始末,和调差凶手。
肖卫·本·诺曼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手术室门口,垂眸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寒气,没有谁敢靠近。
除了格林特先生在下午时,上前询问了一句,是否需要晚餐。
结果,诺曼抬头神色冰冷,沉声道:“格林特,你也想死吗?”
格林特被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退到一边守候,再也不敢上前打扰他。
唐知白抱膝呆坐在医院走廊上,目光呆滞,脑袋空白一片,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地上瓷砖的冰凉。
路易看着少年凄惨的可怜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悔意,只安静在旁陪着他,握住双手努力给予他温度,一起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少女再没了洁癖顾忌。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唐知白只能嘀嗒嘀嗒地数着分秒,暗暗祈祷,如果他能来到《伦敦风云录》这本书中这是上帝的旨意,那么他希望,上帝能再次救活林霄因,林霄因在原著中本不该这么早死亡的。
或许,这一切,只是因为他?
这个外来因素的干扰。
唐知白睁着清修澄澈的双眸,一动不动,清泪从眸间无声滑落。他宁愿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这一切苦难,由自己来承受,若林霄因死去,这世间再也没有如同他这么关心疼爱自己的亲人……
林霄因给予他的,是在现实世界中,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为什么美好的东西在他手里总是那么短暂?
手术室灯光熄灭。
诺曼抬眼,起身冷漠地等待结果。
唐知白也慌忙擦干净眼泪,站起来注视着前方。
手术室打开,只见主治医生走出来,双腿虚浮,神色疲惫不堪,目光躲闪依旧惧怕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如何?”诺曼平静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病人原本身体素质不错,求生欲很强烈,送来的也即使,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情况还是不荣乐观。”
听闻林霄因已经没有生命威胁,诺曼犹如千年寒冰般的目光,已经松动不少,他淡淡开口,“你说。”
“虽然子弹没有射穿脑袋,但是已经严重灼伤了右脑部分,我们只能将坏死感染的组织切除,病人已经陷入昏迷,即便是将来痊愈,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医生说得心惊胆战。
原本已经缓和的诺曼,目光越发低沉,冷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气势逼迫着,医生哆嗦了一下,也只能咬牙说出真相,“病人陷入昏迷,清醒日期可能无法预估,而因他部分脑组织被切除,也等同于他醒来后,智力会受到很大影响,形成智力缺陷,也就是……痴……痴呆。”
闻言,唐知白泪光闪烁,痛苦地紧闭双眼。
男人沉默着,仿佛空气都凝结停滞了,随后男人缓缓诡异地弯起嘴角,轻声道:“智力缺陷?痴呆?”
“我看,你是想死!”男人眼眶腥红怒吼出声,拔出枪立刻抵上医生的脑袋!
“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蠢话吗!敢这么说他!找死是吗!”
医生吓得紧闭双眼,手脚发软,仿佛早有预感般灰白着脸。
唐知白慌忙拦住诺曼的手,喊道:“不能杀他!他是主治医师,舅舅还需要他的后续治疗!”
诺曼转头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手指青筋暴起,克制着缓缓放下手枪。医师满头冷汗,睁开眼感激的目光投向这个少年。
这时,手术室两扇大门打开,病人被护士缓缓推了出来,诺曼没再管他,转身向林霄因走去。
病床上,林霄因奄奄一息,脸色虽没有刚中枪时乌黑难看,但仍旧苍白微弱,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生机现象,头发被尽数剃光,脑袋被裹上一层又一层难看地纱布,全身到处插着管子。
眼前的人陌生而遥远,就像被隔离实验室中的实验品,弱小生命岌岌可危,从他身上找不到半点,与那个精明强大的林霄因相似的地方,仿佛躺着的是个假人。
只一眼,唐知白又差点掉出泪来,这是他的舅舅……他那个虽然年纪颇大,却唉注重仪容形象的舅舅……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少年无声耸动着肩膀,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诺曼目光寒冷低沉,却十分专注,没有在意林霄因如今难看恐怖的模样,他将床上的人深深映入眼底,仿佛还要刻画在心脏之中。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拨开输液管,吻在林霄因额头之上。
承诺道:“我一定让你好起来。”
窗外夜幕下,雨夹雪疯狂咆哮着,乌云聚集压城般,半点星光都看不见,可谓是伦敦最糟糕的天气,寒冷刺骨,狂啸地风雪不仅摧残着街道上的树枝,更是冻死了无数克林顿区混迹街头的流浪汉。
荒芜人迹的街道上,灯光微弱闪烁着,就像魔鬼降临的前夕,另人从心底颤栗着。
在这个风云骤变的伦敦中,今年的圣诞节,没人能过得舒心。
……
接下来的三个月,肖卫·本·诺曼带着昏迷的林霄因辗转各大私人医院,企图得到更好的治疗,可无一列外,得到的消息都不怎么乐观。
折腾到最后,直至有次林霄因生命指数骤降,紧急抢救了一次,诺曼大发雷霆,差点杀了那几个医生。
虚弱的林霄因经不起这样频繁的移动奔波,公爵最后只能在诺曼庄园中,收拾出一件舒适卧室,将林霄因和医疗器械一起移到家中去。
三个月来,诺曼几乎无心操劳其他事务,重心全部放到了林霄因身上,人被弄得疲惫困乏,连家族中其他几位张权者,也连续几次过来表达不满,诺曼冷脸将人打发,依旧拥着手中金钱权利,替林霄因寻找着医生。
比如今日。
路易抬头疑惑问道:“不进去吗?”
唐知白心情低落靠在墙上,摇摇头,他不忍心进去再看见舅舅那副模样,垂眸站在寝室门口听着屋中人的对话。
据说今天请来的,是位很权威的德国脑科专家,严重脑损伤医治处理过几十起,唐知白知道,在英国与德国交战激烈时刻,诺曼能将人亲自请来,肯定花了不少心血,也顶了不小压力。
卧室里厚重帘幔被拉开,温暖的阳光洒入,一如初春的希望般,汇集在这间沉闷屋子的地毯上,仆人们又拉上一层薄纱,以至于不让阳光太过刺目。
柔软奢华的大床沉睡着病人,林霄因额头绷带褪去,只是还随时靠打药物维持生命。
“公爵大人,病人的脑组织损伤相当严重,因为是枪上,剧烈摩擦下,甚至当时很大一部分大脑皮质已经被感染了,喔,不管胜在当时医生很有经验,紧急之下,便切除了一部分叶脑,所以病人才得以活命。”一口德国腔调的老者,留着小山羊胡,边检查着床上昏迷之人的情况,边翻看着病例。
提着小箱子的年轻助手,拿着小本子记录着老师说的话。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诺曼公爵披着大衣,抚着额头,低声打断他,“我请你来,并不是听你讲这些废话,告诉我,能不能治好他?”
老医生戴着眼镜默默翻看了会儿病例,最终和助手对视了一眼,默默摇摇头,沟壑分明地老脸上流露出惋惜,叹了口气。
“请恕我直言尊敬的公爵大人,大脑是人类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器官,病人大脑皮质严重烧伤,部分神经纤维甚至已经起不了作用,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帝保佑,沉睡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他连是否能醒来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医治好呢。”
公爵眸中冰冷,默默道:“这么说,你也没办法是么?”
老医生缓缓回答道,“这已经是病人能达到的最好效果了,我实在,无能为力。”
诺曼冷笑一声,慢慢抬起头,嘲讽道:“无能为力?”
“这真是最近我最讨厌听到的词语。”
老医生疑惑地看着这位面色不善的贵族。
“格林特。”公爵轻启嘴唇,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身后端正站立的老管家,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放在他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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