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翻过了水月坊的墙,步履轻晃的走回龙府后门。
桑榆看着龙府后门的墙,哀叹了声,迟些日子,自己怕是多个翻墙的技能。
桑榆利落的三下五下的翻过龙府的后墙。桑榆坐在墙头,晃悠大腿。
“桑榆?”桑榆一听有人唤她,机械的扭过头来,桑榆一见唤她的人是曼兮后,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杜若姨。
曼兮伸出手来,“下来吧。”桑榆握住曼兮的手,“腾”的一下,从墙头处跃了下来。
桑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抬起头来,询问曼兮,“曼兮,你怎么会在这?”曼兮戏谑的开口,“桑榆,这句话不应是我问你的吗?”桑榆心虚,半晌都没有开口。曼兮刮了刮了桑榆的鼻子,宠溺的开口,“你啊,又偷跑出去玩了。”桑榆握住曼兮的手臂,撒娇的开口道,“曼兮,不要跟杜若姨说,指不定她待会又怎么责罚我呢。”曼兮斜了一眼桑榆,“出去玩时,怎么没想过娘亲的责罚。”桑榆继续撒娇,“曼兮,你最好了。你也不忍心看我受罚的,曼兮。”“我怎么摊上你这个魔物?”“我这魔物得缠你一辈子。”桑榆爽朗的笑着。
“回去吧,估摸娘亲也买完丝线,正在回家的路上。”“丝线?”曼兮解释道,“半月后,便是楚王的生辰。娘亲想让我绣幅屏风送给楚王。”“曼兮的屏风自是最好的。”“你啊。”曼兮宠溺的揉了揉桑榆的脸颊。
桑榆,曼兮拉着手,一路欢快的走回房间。
桑榆回到房间后,立马走到镜台前,从木制小抽屉中拿出一陶瓷小瓶。桑榆倒出了一颗药丸,这是老谋子特意为桑榆秘制的百毒王药丸。自桑榆第一次弹琴,受了很重内伤,老谋子便潜心研制这种药丸,专给桑榆恢复元气。
桑榆和水服下药丸后,便开始翻阅子颜给她的书。
桑榆按照上头所说的,盘坐于软榻上,开始修炼内力。
一刻钟后,桑榆明显感觉到此前自己受过伤的地方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温和如阳。桑榆呼出一口浊气,开心的笑着,看来这本书还挺管用的。
桑榆跳下榻,穿好鞋,蹦蹦跳跳的跑去找曼兮。
“曼兮?”桑榆敲了敲曼兮的房门。“桑榆,进来吧。”桑榆推开了门,掀起珠帘,见曼兮坐在圆木绣凳上刺绣。桑榆坐在另一个圆木绣凳上,托腮,静静的看着曼兮刺绣。
“曼兮,你要绣什么花纹?”“松柏,寓意楚王像松柏般常青,福寿安康。”“真好。要不我也来绣个福字。”桑榆忽然玩兴大起。曼兮摇头,“怕是你绣到一半便不想绣。”“不可能。”桑榆连忙否认。说罢,跳上了软榻上,从竹筐中拿起刺绣蹦子。桑榆手执炭笔,在上面的绣布上描摹个福字。
桑榆从来是个没耐性的主,做事前永远兴冲冲,可到了后头,便觉得自己所做的事索然无味,从而放弃。若不是老谋子当初强迫桑榆学医,琴术,桑榆或许难有如今的成就。
桑榆描摹了半会,便已无兴致,干脆放下手中的蹦子,倚在榻上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的安静流走。一时辰后,曼兮绣完一棵挺拔苍劲的松柏。曼兮唤了声桑榆,可没人回应。曼兮扭头,见桑榆蜷缩身体,靠在榻上熟睡。曼兮摇头,轻手轻脚的从床上拿了张薄毯子,给桑榆盖上。
次日,桑榆揉了揉眼睛,见自己靠在榻上,身上还多了张薄毯子,桑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回想昨日发生的事。
“醒了?”曼兮温声的开口道。桑榆应了声,“曼兮,我得回去洗漱了。”“去吧。”
桑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快速洗漱。而后开始跳上榻,打坐,练习内力。
一刻钟,桑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清明,身子也轻盈起来。
“桑榆?”曼兮敲了敲门。“来了。”桑榆穿好鞋,开门去了。
“曼兮,怎么了?”“桑榆,该用早膳了。”曼兮提醒着桑榆,桑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从不用我做早饭后,我都忘了要用早膳。”曼兮拉着桑榆的手,“走吧。”
桑榆,曼兮走到厅堂处,给杜若请了安后。便随杜若去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曼兮继续到绣楼处刺绣屏风,而桑榆跑回房间,潜心专研琴术。
桑榆搬了张矮桌到院子里,又铺了张垫子。桑榆将黑木琴放于矮桌上,自个坐在垫子上,开始运用内力弹琴。
悠扬的琴声慢慢化作一把把利剑,四面八方的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袭去。利剑所到之处,花草无一幸免。一时间,院子里的花草,树叶全都凌于天空,随风飘去。
桑榆渐渐的收回了琴声。桑榆深呼一口气,睁开眼,满目苍夷。桑榆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的琴术在没有操纵鬼神的情况下,能摧花毁叶。
“桑榆。”老谋子走了过来,见院子里残花败叶,一片狼藉,也吓了一跳。
“桑榆,别告诉我这都是你弄的。”桑榆点头,没有否认。老谋子哄了上来,“桑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桑榆神秘兮兮笑着,“秘密。”老谋子不爽的哼了一声,“不说便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桑榆,这件事可不能给旁人知道。”“知道了。话说回来,今日怎么有空找我。”桑榆斜了一眼老谋子。“这个,”老谋子支支吾吾半天,“不会是杜若姨没空,才来找我的。”老谋子被戳中心事,识相闭嘴不谈。
“老谋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有空?”老谋子点头,桑榆狡黠的笑着,“那你帮我把院子收拾好。”老谋子整个身子弹起来,“为什么?”桑榆一本正经的辩解道,“老谋子,我损毁的都是龙府的东西,杜若姨会心疼的。你帮我收拾好院子,也算为杜若姨减少点负担。”老谋子捏了捏桑榆的脸颊,“你啊,永远闯祸都要找人替你收拾。”桑榆撒娇的笑着,“你便是替我收拾一辈子的人。”
“记得帮我收拾好院子。”桑榆拿着琴往屋里跑去,老谋子看了桑榆无事相安的背影,宠溺的笑着。而后,认命的替桑榆收拾好院子。
桑榆练了几日的内力,觉着自己可以跟子颜交代了。因而背着琴,信心满满的翻过龙府后墙,直奔水月坊。
桑榆翻过水月坊的后墙,“啊。”从墙头处摔了一跤的桑榆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桑榆忍着痛楚,爬了起来。
桑榆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将头伸进里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桑榆这才大着胆走进去。
桑榆走到正中央,听到子颜朗声,“你还真翻墙翻上瘾了。”桑榆回了句,“你管我呢?”
“上楼。”桑榆听话的走上了位于主座侧旁的弯弯曲曲的木楼梯。
桑榆掀开珠帘,走进了子颜的书房处,一屁股的随意坐在地上的软毛毯上。
“我琴练得差不多了。”桑榆直接开口。帘子后的子颜勾唇,直接弹起琴来。
桑榆轻笑,取下背上的黑木琴,开始弹琴,悠扬琴声化作一把把利剑,直接与子颜以琴化的剑直接抗衡。
两方利剑僵持于半空中,火花飞舞,一时间胜负难分。
然而桑榆内力相比于子颜而言,还是尚浅。桑榆和子颜僵持了半时辰,便开始弱了下来,嘴角处开始渗出点点血迹。桑榆并不服输,反而倾尽全力,跟子颜决一死战。
子颜自不会如她所愿,子颜迅速调整内力,以最快速度收琴。这让桑榆始料不及,桑榆直接被自己的内力反噬所伤。
桑榆吐了血,调侃道,“我每次见着你,都要见次血。我和你还真有‘血缘’。”子颜忽视了桑榆的调侃,“你的琴练的还不错。下次得量力而行。”桑榆轻笑道,“能不能来点实际的,不要只是口头上说说。”子颜难得顺从桑榆一回,“那你想怎样?”桑榆直接开口,“我想看看你的容颜。”
子颜愣了愣,思索半晌后,开口道,“过来。”桑榆起身,听话的走了过去。桑榆掀开珠帘,见子颜戴着银色面具,坐在垫子上。
子颜转过身来,桑榆坐了下来,沾了血的手直接覆上他的面具,桑榆忐忑的摘下子颜的面具。
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星目,明亮的眸子宛如一潭没有任何杂质的泉水,清澈灵动。高挺鼻梁,薄薄的嘴唇苍白,几乎难有血色。
“你长的很好看。”而后补充了一句,“楚都里的人都长的很好看。”子颜靠近桑榆的脸庞,用衣袖仔细擦了擦桑榆嘴角处的血迹。“很好奇你从哪里来的,怎会生养你这样的女孩子。”子颜低沉的在桑榆耳边开口。桑榆因子颜的靠近,耳根处倒有些发烫。
等子颜离开后,桑榆才感觉好些了。
桑榆扯出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异样,“那是个自由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没人会约束你。”子颜反问桑榆,“还有这样的地方吗?”桑榆捣蒜般点头,“确有这地方。”“如果可以,我倒想走一遭。”子颜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桑榆不明白他其中的深意,误以为他没空去,“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陪你走一遭。”子颜看着桑榆明亮的眼眸,冰冷的心似乎有些地方松动。
“好。”“不如,你带我出去玩吧,我来楚都这么久,还没去过什么地方呢?”桑榆提议道。子颜看着桑榆渴望的小眼神,心竟软了下来。子颜鬼使神差的点头。桑榆欢呼的跳了起来。
正准备坐马车时,桑榆顿住了,侧头,朝子颜提议道,“不如我们不坐马车穿过闹市区,直接走出闹市区吧,我还没走过闹市区?”子颜回想自己搬进水月坊后,再也没有走过闹市区。
子颜答应了桑榆,桑榆兴奋的跳了起来。
桑榆没有任何顾忌,直接拉着子颜的手,从水月坊的后门走了出去。子颜看着自己被桑榆拽住的手,竟一丝反感都没有。
桑榆欢快的走到了卖糖人的摊口,“店家,我要两个糖人。”桑榆指着兔状的糖人,笑呵呵的跟店家开口。“好勒,姑娘,拿好了。”店家将两个糖人递给桑榆,桑榆一把接过,桑榆将其中的一个糖人分给了子颜。
“不了,我不吃这些玩意。”子颜婉拒桑榆。“来嘛,来嘛。”口里含着糖人的桑榆不断怂恿子颜。子颜勉为其难的接过桑榆的糖人,吃了一口。“好吃吗?”桑榆笑着询问子颜。子颜点头,桑榆笑得更开心。
“云片糕。”口里含着糖人的桑榆拉着子颜的衣袖,指着卖云片糕的摊口兴奋的开口。桑榆快步跑了过去,子颜看着桑榆欢脱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子颜走了过去,揉了揉桑榆的头发,“走了。”桑榆接过云片糕,“走。”
就这样,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心情愉悦的走出了闹市区。
走出闹市区后,桑榆和子颜上了马车,直接到楚都的郊外。
桑榆和子颜下了马车。两人相伴走在河边。桑榆一边吃着云片糕,一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这里的空气可比楚都内还干净。”子颜笑道,“你到底有多不喜欢楚都?”桑榆反问子颜一句,“那你有多喜欢?”这可把子颜给问倒了,自己生活楚都那么久,一直都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活着,喜不喜欢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看嘛,你也不知道。不过呢,我很快离开楚都,日后再也没人约束自己。”子颜冷冷扫了桑榆一眼,“你想去哪里?”桑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我答应过你,会带你一起云游四海。”桑榆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子颜。子颜脸色温和些,不过自己日后能不能陪桑榆云游四海,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子颜,看。”桑榆拉着子颜的衣袖,兴奋的指着渡口。子颜回过神来,顺着桑榆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渡口,“你想游船?”桑榆连忙点头,“你想啊,躺在一叶轻舟上,随舟自由飘在宽阔的湖面上,可不惬意。”子颜见她比手画脚的描绘画面,心动了一下,一口应承。
桑榆拉着子颜的手,跑到渡口处,租了条扁舟。
桑榆斜靠在扁舟上,小酌了几杯清酒。而后慵懒的躺在扁舟上,子颜也躺了下来,看着桑榆微红的脸颊。手不由得覆上桑榆的脸颊,仔细端详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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