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49 允煦,对不起

    
    王黎和蒙荃从另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小二们。
    明程似乎认出了他,“你…”
    “姑娘,别来无恙啊!”王黎笑嘻嘻地凑到两人之间,眼神放光地打量明程,“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降住他的!”
    明程看了萧珩一眼,见他若无其事地在一旁喝水,便道,“公子说笑了,我身份卑微,如何降得住堂堂豫王殿下。”
    “那你跟我说说和他王妃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吧!”王黎一脸好奇,“他那位豫王妃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明程一脸狐疑,望向萧珩,见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喝着水,丝毫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样子,明程只得问道,“他,他王妃?把我怎么样?”
    “对啊!我可是听说他的王妃凶悍厉害得很!都敢赐妊娠之女红花汤呢!”王黎边说边打了个寒颤,又用胳膊戳了戳萧珩,“我看你还是把你那悍妒的王妃休了吧,这个就挺好!长得漂亮,还温柔贤惠,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
    “咳咳咳咳!”
    “蒙荃你怎么了?”王黎见他猛地咳嗦起来,赶紧替他拍背顺气,“没事吧?”
    “没,没事。”
    好脾气…
    蒙荃忍着笑意,赶紧走到一旁,免得被最近心情不太好的某人逮住。
    “给你介绍一下。”萧珩幽幽了瞥了他一眼,“这位口无遮拦的公子,是渝州世子王黎。”
    “姑娘,你好!叫我王黎就行了。”
    “王黎公子好。”明程朝他颔首,“那日在街上,我不知你是允煦的朋友,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好说好说!”王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对了,还敢问姑娘芳名,王黎该如何称呼。”
    “叫我明程就好。”
    “明程…明程…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啊!”王黎拍了拍脑袋,苦思冥想,“我好像在哪听过还是见过来着…”
    “噢!我想起来了!在皇上的赐婚诏书上!”王黎惊恐地看着明程,“难不成,难不成,姑娘就是他那位王,王妃?”
    “我”
    “有什么问题吗?”
    抿唱歌很难过刚准备说话就被萧珩阴幽幽的声线给打断,让王黎忍不住打了寒颤。
    “我的妈呀!我的老天爷啊!”王黎赶紧朝明程鞠躬叩首,“那个!明程,噢不!王妃,我刚刚不是说你凶悍啊!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是,是你…你长得真好看!王妃是我见过所有女子当中最好看的了!”
    说完将刚才路上随手摘的一朵小花递给她
    “……”
    明程愣了半晌,才忍不住一笑,“谢谢王黎公子了。”
    萧珩抬手,将那朵花随手扔在后面的草堆中,幽冷地横了他一眼。
    “对了,方才王黎公子所说的杀戮庙会,是什么意思?”明程问。
    “王妃有所不知,这潼城地处西疆边关,偏远且险要,所以这便成了集聚天下恶人之地。这些人自称帮派,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潼城如今的大帮派有八个,小帮派数不胜数,这些帮派之间为了争地盘,约定每年举行杀戮比赛,谁杀的人多,便可以得到所有帮派所选定的庙会祭品,并且可以主掌潼城各个主要商道,街道,一年。王妃刚进城之时,遇到的那位胡老二,他的帮派便是去年杀戮比赛的头筹。而今年的庙会,就在今晚。”王黎解释道。
    “我见今日有很多人涌入潼城,跟这个有关吗?”
    王黎点头,“那些人都是周边各城的,过来就是为了参见这次杀戮庙会的。”
    明程脸色微变,“这天下竟然还有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之地?!朝廷为何不管?!”
    王黎叹了口气,“京城所派来管辖的人要么就已经被他们同化成为一员,要么就被他们杀了,朝廷如何管得了?”
    想到白天那个被带走的男孩,明程心里便觉得隐隐作痛。
    “而且王妃,你是必须要特别小心的,据我的探子回禀,今年各大派看中的祭品便是”
    “王黎,你今日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见萧珩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王黎极度委屈,“我每日的话都挺多的啊!”
    萧珩起身,拉起明程,便朝另一边的树下走去,“你今日也累了,早点休息。”
    “允煦!”
    萧珩回头,见她神色担忧,眉眼紧蹙,便知道她是有些害怕了。
    “没事,我会在这陪你,你安心睡吧。”
    明程心中不安,下意识握住他的手,“那些人会找来吗?”
    “王黎说过这片林子很少有人知晓,放心,睡吧。”萧珩将她凌乱的发丝微微拨至耳后,难得的温柔。
    “那位王黎公子,跟慧妃娘娘是什么关系?”明程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个,只是话到嘴边,就脱口而出了。
    “慧妃是他妹妹。”萧珩回道。
    “是这样…”
    萧珩又见她蹙眉乱想,便又解释道,“我跟他认识,是因为志趣相投,跟慧妃没关系。”
    “可为何他会在这?”
    堂堂诸侯世子,怎么会在潼城这种地方?
    萧珩瞟了瞟不远处正嬉戏打闹的人,浅声道,“几年前,他游历至此处,就再也走不了了,也不想走了。”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结束这里污秽血腥的一切?”
    萧珩点头,“他在这里开客栈,打通人脉,到现在成为这潼城中让人不可小觑的一个帮派,确实花了不少心血。”
    明程有些吃惊。
    原来王黎看似纨绔的背后,掩藏的竟是这样一颗赤子之心。
    “允煦,你早知道我要走,对不对。”明程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嗯。”
    淡淡的一个字,像是要与周围这片宁静的月光融为一体。
    “为什么?”明程不解地追问,“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放我走?”
    “不为什么,你想要,我便给,如此而已。”
    萧珩说完,见身后没有回音,忍不住转身望去,只见她那抹伤情的目光却还是停留在了包袱里的那本《沅汐萃》上。
    “明程,忘了他吧。”
    萧珩慢慢走近,抬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后,又缓缓放了下来,微声叹了口气,眸光轻淡,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嘲笑自己,“我从平乐关一路跟你到这,但凡他是那个能够照顾你,能够给你幸福的人,我一定会放手,也一定会离开,可是这一路,他看着你一个人,踏上这条布满荆棘危险的路,却从未现身出现,是他自己,放弃了这次唯一能带走你的机会。”
    萧珩说完,明程已是咬着拳头,痛哭不已,“也许他有苦衷呢!也许他有苦衷呢!”
    “明程清醒点好吗?”萧珩握住她自残的手,心疼又心酸,“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怎么会忍心看着你深陷危险之中而不闻不问的?”
    明程握着拳头猛地打在他胸口,像是不相信他的话一般,“你怎么知道他”
    “因为他不是我。”
    一句话,让激动湿热的情绪瞬间凝化。
    明程蓦地抬眼看着他。
    “姑娘整晚都蹙着眉,是我豫王府的宴会很无趣吗?”
    “未曾问过你的意愿便上门提亲确有仓促,不知明小姐可愿嫁于允煦为妻?”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爱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萧珩这辈子自问没有对任何人,任何事执着过,唯独你,我放不下。”
    “我萧珩从始至终,心里就只有你明程一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接之处,三年的回忆一并涌上心头,像是滋生出一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人和事。**
    火堆旁,透过隐隐约约的迷离酒气和点点火星,依稀可见两个并肩而坐的人影。
    “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深陷情网,真是难得。”王黎笑道,“真是羡慕你啊!”
    “得了吧。”萧珩举着酒杯朝他一碰,语气微叹,“我是苦尽甘未来,有什么好羡慕的。”
    王黎望向一旁熟睡的女子,笑了笑,“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有你的。”
    萧珩也望了过去,摇头低笑。
    “三年前,你成婚的时候,小媛整整高烧了两日,在梦里都不断喊着你的名字,我想你若是当时在我身边,我定会揍你一顿替我妹妹出气,然而你不在,所以我当时便发誓,若是你娶的那位王妃比不上我妹妹,我一定杀了她。”
    萧珩侧脸一笑,“然后呢?”
    “然后我现在发现,单凭你对她的爱,小媛就永远及不上。”王黎叹了口气,将酒一口饮下,“允煦,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不管怎么说,作为朋友,我还是祝福你能幸福快乐。”
    萧珩同样将酒一口饮下,“放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我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不用过多言语,一切的一切,懂得的人自然会懂。
    ……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
    静得几乎能闻及众人的呼吸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明程微微睁眼,才发现自己竟靠在萧珩的肩上睡着了。
    月光皎洁,抚人娇柔,明程抬手,去承接盈盈而落的星月之光,那抹光亮闪烁地跳跃在她的手背之上,透亮清澈,无拘无束,那双明眸微动,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
    “允煦,我要走了。”
    明程垂眼,看着眼前那个微醺浅梦的人,低声凝语。
    “我也早该走了,只是这一次与那个人无关,是我自己想一个人了。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明程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他熟睡中的脸颊,“对不起,允煦。”
    **
    明程上路了。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连那本她素日里不离手的《沅汐萃》都未曾带走。
    这就样,不告而别。
    感觉到身旁之人森冷寒凉的气场,王黎拍了拍他的肩,如今只能尽力安慰,“允煦,你还好吧?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若是他们没有找到祭品,这场庙会会怎么样?”
    王黎面色沉重,“几年前,有个被选定祭品的人在庙会当晚逃跑了,直到亥时都没有被找到,于是…于是…”
    王黎一拳狠狠打在树上,“于是当晚的游戏规则就成了,谁能取得祭品的眼珠,耳朵,手指,脚趾,牙齿,谁就是今年庙会的头筹。”
    “我去找他。”
    “允煦等等!你不能去!”王黎赶紧拦住他,“你没有经历过庙会,根本不知道他们那些人为了赢,为了杀人,会怎么做!我已经派人去找明程了!他们在潼城多年,直到如何在这场杀戮游戏中生存,放心,明程不会有事的。”
    “放心?!如今已过亥时,明程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你让我怎么放心?!”萧珩猛地将他推开,“我自己去找,你们不用管。”
    “殿下!殿下!”蒙荃急忙跟着他上前,然而却被王黎给拉了回来,“行了行了,我就知道拦不住他,你也别去了,他的武功还能自保,你这武功,去了只会拖累他。”
    “那,那怎么办啊!”
    王黎轻松耸肩,“我自来这潼城,就没准备或者出去,既然已成定局,我也无需再等待,今晚就当他是最好的时机。”
    “您没想活着,殿下可还想活着了!您难道不知道他的命有多重要吗?!”蒙荃急得来回踱步,可偏偏被拉着,走不了半步。
    王黎目光悠远宁静,那双清荡的眸子带了些一丝难得的庄重肃穆,“蒙荃啊!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比命重要。”
    **
    城门已经被众多官兵所严闭。
    而城门口的正前方,正在上演一场剥皮的“好戏”。
    那些个身着官服的守卫们围在一处十字架周围,而那十字架上则困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
    他的全身上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唯有胸前那一丝微弱的起伏能证明,他还在顽强的活着。
    “啊啊——”
    随着一声惨痛的叫声传来,一个守卫手持匕首,边疯狂地咧嘴大笑,边从男人的腹部割下一块新鲜皮肉,然后抛向口中,狂笑不止,像是在宣泄着一种变态的喜好一般。
    王黎说的没错,这些吃着朝廷粮食,顶着悬镜官帽的大梁官兵们早已经被潼城这座恶臭遍野的城池所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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