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嘴角紧抿,眉宇皱着,桃花眼眯成了两道缝。从那缝隙之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寒光,几乎要洞穿坚硬的石壁。而他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可偏偏又在这寒冰之中,隐藏着滔天的怒火,仿佛火山即将爆发,飓风即将来临。
初语不约打了个冷颤!
好可怕的气息!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彻底惹恼了拓跋珪,他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一大步过去,狠狠地抓住了初语的手。
他的脸很冷,可他的手很热,仿佛是一炉滚烫的炭火,烫得初语一个激灵。她死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可那人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把她的手骨给掐断。
想着自己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委实珍贵无比,初语只好妥协,任由那人而去。奇怪的是,她不挣扎了,那人却微微放松,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地轻轻握着,既不会弄疼她,也不会丢开她。但若一旦她反抗,那手就变成了一只铁箍,攥得她生疼。
初语委实气愤,她荡起那只手,牵带着拓跋珪的手。荡到嘴边,朝对方的手上,狠狠地咬去。她下嘴毫不留情,知道嘴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才放开。
拓跋珪看着自己手背上被牙齿咬出来的几个洞,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初语目瞪口呆,哑口无语。
纵然手背上已破皮流血,他也不松开初语的手,只是将那被咬的手,连带着初语的手,送到嘴边,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一转,那冒出的血液,竟被他吸了回去。
随即,他扭头,朝她邪魅地一笑。
初语愣住了,彻底地愣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一朵暗夜的罂粟在眼前开放,而她却被诱惑着,要吃掉它,然后中毒到昏然。
拓跋珪却不管此时她心中所想,只是扯着她,不声不响地转上了那处亭台。
他们露面的一刹那,厅内的众人呆了。
人人面色惊愕,宛如老鼠见了猫似地。那纷纷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个个活像被人掐住喉咙般。而那脸上的表情,尤为丰富精彩,宛如调色板似地。惊愕之后,便是恐惧。刷地一声,人人起立,绷得如同一条直线,笔直笔直。
初语瞧着众人一副撞鬼似的惊惧模样,不知怎地,心底有些好笑。
好吧,不管贺兰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女人!可是,瞧瞧这些人晦涩的眼光,可真心让人感觉不舒服啊!
尤其是那女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目光几乎如猝了毒般,恨不得拿一把斧子把它们劈开。那扭曲的脸,嫉妒得快要变形。
初语心中暗笑,坏心眼地用手指挠挠拓跋珪的掌心,对着他灿然一笑。
在对方讶然而又欢喜的目光中,她猛地往他身上一扑,紧紧地抱住他,“贺兰,我走不动了!”
言语未落,她便如一只顽皮的猴子般,迅速地攀爬上拓跋珪的背脊。
拓跋珪有一刹那的僵硬。但是,当那娇小而又柔软的身躯贴着他的背时,他的心突然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的脸,线条柔和,宛如早春的鲜花,在第一束阳光里,悄然绽放。他的声音温和,如同加了蜜,醉人更迷人。
“好,我背你!”说完,双手自然地兜起了她的双腿。
众人的目光直了,呆了,愣了!
这一幕,实在是冲击力过于强大,震得他们已经无法思考。
“尊卑不分,背后议主,下去,每人各领二十鞭!”拓跋珪话语,如同重重的冰棱,狠狠地砸下。
“师兄,你——你——你——”
那美人眼眸含泪,声音凄婉,仿佛杜鹃鸟,在声声叫唤,宛如泣血。
拓跋珪充耳不闻,背着初语,继续上山。
初语不禁回头,看见那美人身影摇摇欲坠,梨花带泪,仿佛心碎了一地。可是,当撞上初语的目光时,那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了,扭曲而狠毒,几乎要生吃她的肉,生喝她的血。
初语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她并不知道,年少时的一个恶作剧,却无意间造就了一个蛇蝎美人。这美貌如花内心狠毒的美女蛇,日后让她吃尽了苦头,尝尽了人间冷暖,受尽了人世的颠沛流离。
此乃后话!
------题外话------
春风十里,不及你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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