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背脊挺直有力,肌肉紧巴,富有弹性,是一具年轻而极其富有活力的身躯,一走一动之间,那旺盛而蓬勃的生命力,似乎随着那身体的起伏,在一荡一漾地跳跃。趴在上面,如同依靠着一座大山,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初语趴靠在上面,微微地都有些沉醉。
“你那小师妹,似乎对你情根深种。”她懒懒地说道。
“关我何事?”拓跋珪语气淡然,浑不在意。
初语被噎得哑口无言,竟然无从回答。
是啊,喜欢一个人,如果对方能够做出回应,那自然是好的。若是对方不回应,至少那份喜欢是真实的,没有任何的错误,万不能怪责到对方身上。
可是,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上了拓跋珪,那是幸运了,还是不幸?
这真正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初语一边默然地想着心思,眼睛却不歇着,像是探照灯似地,在左右悬崖峭壁上,一寸一寸,仔细搜索着。
俩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阵静默。初语是不知从何问起,而拓跋珪是不知从何说起。
俩人肌肤相碰之处,传来温暖的触感,使得拓跋珪的心里像是抹上了一层蜜。他的性情一向冷清,心性更是凉薄,可是,如今,他竟感受到了一丝窃窃的欢喜和淡淡的沉溺。这一缕无意间闯入他生命的阳光,寻寻觅觅中,他终于又向它靠近了一步。终有一日,他会紧紧地把它攥在手中,永不放手。
“你看,”初语突然兴奋地大喊,“紫花地丁!紫花地丁!”
拓跋珪顺着那纤细的手指望去。只见那宛如刀刻斧削般的悬崖之壁,一丛蓝色的花儿,扎根在岩石缝隙里,正在热烈地开放。周围是皑皑白雪,岩石裸露。那蓝色的花儿,却从积雪中钻出头来,傲立在白色之上,灿烂地开放。
“等着,我帮你摘来。”拓跋珪放下背上的少女,桃花眼里,琥珀色的流光,如春水泛波,阳光洒落。
这炙热的满含情意的目光,让初语心中一虚。
“我自己去——”
她的话语未落,那人却如一道突然暴起的弧线,弹射出去,直奔对面的山崖而去。
“等我。”他的话语在空中弥散。
初语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像是一道墨色的抛物线,跨越两个山崖之间的山涧,直直地飞向另一边的崖壁峭岩。
拓跋珪如一只壁虎般,紧紧地攀附在对面的崖壁之上。他的手脚并用,贴着岩石,嗖嗖嗖地游了过去。
那几株色彩浓郁的紫花地丁,近在咫尺。
他的左手一个探出,那花被他拔个正着。一株,一株,再一株,就在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正待花儿拔完,飞身撤离的当口,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像是闪电一样,直窜向他采花的那只手。
好一个拓跋珪,临危不乱,右手如疾光般挥出,那金色的光芒,竟被他死死地掐在手中。
这是一条金色的小蛇。因七寸被掐,受制于人,它的身子如麻花般缠绕在拓跋珪的手腕上,那双小小的蛇眼里,冰冷而愤怒。口中更是嘶嘶声不断,却又无可奈何。
拓跋珪两手腾空,唯有双脚死死地钉在巉岩之上。那处积雪未融,滑湿无比,他的脚下岩石碎落,一个打滑,整个人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向下跌落。
初语呆了,她的大脑一片死机。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贺兰,”她大叫一声,整个人弹射出去,直追那人而去。
------题外话------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首词写得真好,朴素,直白的语言下,隐藏着款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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