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几乎呈直线般急速地下降,寒冷的风刮吹到脸上,几乎要把脸皮都掀开。呼呼的风声,从耳旁疾驰而过,似乎要把耳膜给刺破。初语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视线穿过乳白色的云雾,慌张而又急切地搜寻着。
没有!
没有!
她的心慌了!乱了!
“贺兰!”她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可是,风大股大股地涌到嘴巴里,把这歇斯底里的声音弱化成哽咽,再把这哽咽撕扯得七零八落。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这一刹那,一道绿色的藤蔓,像是挥动的手臂一样,自崖边,弹飞而起,缠上她的腰间,再携裹着她,向来处撤回。
初语瞬间回神,她扭头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吊缠在一道下垂的藤蔓之上。他左手拿着一束蓝色的花,右手上似乎缠着一道不安分游动的金色影子。而他的两只脚,一只挽缠着一股粗大的藤蔓固定自己,另一只勾起一道藤蔓,而那藤蔓正拉扯着自己向他倒飞而去。
初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直到它在自己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借着那股力道,她飞身扑到了他的身边。
“你没事,太好了!”她直觉得自己神魂归位,先前的内疚,后怕,自责,在那一刻不翼而飞。
毕竟,若是因为自己,使得如此一个美得惨绝人寰的男子,就此香消玉殒,那她恐怕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拓跋珪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苍白的脸,脸上心有余悸的表情,还有湿润的雾蒙蒙的眼睛,心中像是一瞬间被谁狠狠地掐住了一般,猛地一痛,随即又是一喜。
“咦,这是什么东西?”确认拓跋珪安然无恙,初语的一颗心才回落胸腔。
那金色的小蛇在拓跋珪手中翻腾不已,嘶嘶声不绝于耳。她的视线被立刻吸引过去,而没有发现拓跋珪变幻莫测的幽暗眼神。那男子先是抬头向上,看着那上方高高的悬崖。随即下望,俯瞰下方雾霭深深的山涧。最后落在眼前的少女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哎呀,这小蛇好生奇怪,竟然有这么罕见的颜色!这是什么蛇呢?看着好生眼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初语抓耳挠腮,颇有些急躁。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那束蓝色的紫花地丁上!脑中像是什么被什么击中一样,她骇然又惊喜地大叫道,“细鳞太攀蛇,天啊,竟是细鳞太攀蛇,瞧,这些金色的鳞片,还有鳞片上这些细微的黑斑。还有它这扁平略尖的头,黄白色的腹部。天啊,真是细鳞太攀蛇。《毒经》上赫赫有名细鳞太攀蛇!贺兰,贺兰,千万要抓紧了,这蛇可毒了,一滴毒液,就可以毒死二十万只老鼠,一百个成年人。”
拓跋珪打量手中的蛇一眼,俊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初语兀自兴奋地说道,“万物相生相克,有毒物出没的地方,就有珍惜的可以救命的药草。想不到,紫花地丁生长的地方,竟然有细鳞太攀蛇这般的毒物。真是出于意料啊!”
说完,她眼睛放光,像是两团火苗突地燃起,晶晶亮地盯着拓跋珪,“贺兰,我想要这条细鳞太攀蛇,可以吗?”
拓跋珪眸光幽暗如同最深的古井,“好!”
“太好了,太好了,我跟你说,贺兰,这紫花地丁,还有这太攀蛇,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太重要了!”初语笑语晏晏,那双闪光的眸子,像是会说话般,溢满了快活,兴奋,激动。
“贺兰,你这个星月山庄,真是太棒了,真是人杰地灵啊。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都是世所罕见。你说,是不是因为那禁地之内的寒玉床,还有那奇异的温泉?”
拓跋珪的眼眸中,漆黑如墨,但在那墨色中,琥珀色的流光似是午夜的阳光,在诡异地流转。
“嗯!”他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紫花地丁递给那兴奋不已,陡然变成话痨的女孩,揽起她的纤细的腰肢,脚下一个用力,一飞冲天。
------题外话------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很好很好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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