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式追妻

19.牢狱生活

    
    果然是余疏更加了解顾寻熠的脾性,七天他就坐不住了。
    沈辉偷偷替顾寻熠打探到余疏在那牢房过得并不舒坦,却怎么也不肯开口求饶,还不愿意出来,方嘉年让他出来他都不干。
    沈辉看着他小心开口道:“司令,他不待见你就别管他了呗……”
    顾寻熠阴沉着脸,手一挥把刚做好的饭菜呼呼啦啦全弄在了地上,吓得沈辉不敢出声,低着头偷偷瞄着他的脸色。
    顾寻熠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看着他死吗?”
    沈辉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哼,”顾寻熠狞笑道:“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尸体,不是不待见我不愿待在我这里吗,我偏要把他拴在我身边,让他知道他这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辉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道:“那这饭菜今天不送了?”
    “谁说不送了!”顾司令看了看角落的自鸣钟,催促道:“这都几点了,快叫槐妈赶紧再做出来一份,别把他饿着了,咳咳,别让他发现之前是我做的。”
    沈辉:“……”
    余疏这边刚喝下了一碗热粥,沈辉就提着食盒交给小狱卒了,还巴巴的换成了犯人用的小破碗,只是洗的要干净的多。
    其实沈辉前脚刚走顾寻熠后脚就跟上来了,他示意那些小巡警小狱卒别出声,轻手轻脚的就进了狱室,推门往里头看了眼。狱室里面的通道昏暗又阴冷潮湿,顶上还积了些细细密密大大小小的水珠,壁上的灯光也微弱的很。
    地上摆好的饭菜放在托盘里一口没动,余疏直着背侧躺在榻上,他的衣裳头发已经脏兮兮的了,不知道转过身来脸上是否也这么狼狈。
    顾寻熠看着他这副样子神色暗了暗,余疏像是知道他来了,撑着胳膊就起身了,扶着脏兮兮的墙面站了起来,脸上果然憔悴了不少,但顾寻熠总觉得他现在比之前还要精神,漂亮的眼睛也比之前亮了不少。
    “我要死了吗?”
    听到这几个字顾寻熠气的脑门突突直跳,哼笑了一声道:“你就这么盼着死?那你一头撞死不是更简单?”
    “顾寻熠?”余疏歪头疑惑的往外望了一眼。
    “是老子,怎么?后悔了?知道老子的好了?想出来吗?你求我啊,你求我我立马放你出来。”说完最后一句顾寻熠就后悔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他求饶你就原谅他吗?
    “我求你……”
    顾寻熠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有得意也有心疼,余疏这张倔强的小嘴从没服过输求过饶,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罪才会说出“求”这个字,他张了张嘴就想应下,可余疏却接着道:
    “我求你去帮我找一下方巡警,问问他什么时候审案,什么时候宣判?”
    顾寻熠大步走到了他面前,用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咬牙道:“余疏,是我看错你了,你这人不光倔强,还是个十足十的硬骨头啊,这牢里待的舒服吗?你就继续待下去吧,这辈子都别出来了!我看你能强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便踢翻了地上的饭菜,生了一肚子气走了。
    顾大司令在警局外面里来来回回走了半天了,气得跳脚。
    “你说说他!你说说他!这个小白眼儿狼怎么就养不熟呢,我到底哪一点儿亏待他了!我对他多好啊,他宁愿牢里待着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他娘的,把老子惹急了真把他关起来,小皮鞭抽他!辣椒水灌他!看他还跟我拧到什么时候!他不是想死吗,他不是想坐牢吗!老子直接把他干死!”
    方嘉年喝着茶,慢悠悠道:“老顾啊,余先生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逼他越是适得其反,你还不如顺着他一点儿,说不定还能好好相处呢。”
    “放屁!他那里是吃软不吃硬,他根本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石头做的心,我怎么逼他了?我就想跟他好好过日子,我对他还不够好吗?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我怎么顺着他?我他娘的要真事事顺着他都骑我头上去了!”
    “你……”方嘉年心道:你那也叫好?
    顾寻熠猛吸了一口烟,他不常吸烟,只有在极度烦躁又无力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烟雾一圈圈吐出来,缓缓开口:“就让他先关在这儿吧,老子就不信了……”
    方嘉年耸了耸肩,没坐两分钟就送走了他。
    这一走,就很久没有再跨进这南一警察厅了,方嘉年这耿直的冤大头也是大小暗自傍身,余疏再没有人照料,过起了真正的牢狱生活。
    顾寻熠再来,已经不知过了十天还是半个月了。
    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余疏早已浅浅睡去,伴着某个审讯室中传来的鞭打声与惨叫声,那一鞭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心惊,光是听就足以感同身受那皮开肉绽鲜血哗哗流出,新伤添旧伤的火辣灼痛。
    顾寻熠发现在这里牢房里呆久了,余疏越发的白了,抱起他轻轻咬上了他的下唇,顾寻熠晚间喝了点儿酒,烈烈的酒味儿在余疏的唇齿间散开,他迷离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顾寻熠,好些日子不见阳光,他已经虚弱的推不开他了。
    不对,他从前也推不开。
    “我把雁城拿下了,王晏川被我打得逃去了东北……”
    顾寻熠刚下战场,身上还带着肃杀屠戮之气,脸上手上灰蓝色的披风上都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不远不近忽远忽近的游离在余疏的鼻尖。
    “他娘的,想死我了……”
    余疏有些费力的说着:“滚下去。”
    “我不,我现在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隔三差五就来,我看你是喜欢舒舒服服跟我待在家里还是喜欢可怜巴巴的待在牢房里,你待在这儿也别想摆脱我……”顾寻熠动作依旧粗鲁又蛮横,疼得余疏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茅草,茅草太细,指甲直接陷进皮肉里。
    “余疏……”
    余疏眼神空洞,没有焦点,直直的望着上头,死如死灰,“顾寻熠,你怎么还不让方嘉年审我?案子结了,我就解脱了……”
    “解脱?离了我你就解脱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解脱,老子死了也要跟你埋在一个坟坑里,下辈子继续缠着你,下下辈子我还缠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动心。”
    余疏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
    这声顾寻熠却听得清楚,余疏一笑那自然是神清气爽心情大好,顾寻熠抱着他给他换了身衣裳洗了个澡,还吩咐狱卒去买了些饭菜看着他吃下去,总之是伺候的无微不至妥妥当当,走的时候吩咐狱卒好好收拾余疏的牢房。要不是余疏吃了东西恢复了些力气踹了他一脚,差点儿就赖在这儿不回去了。
    顾寻熠揉了揉大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天蒙蒙亮,余疏还没睡醒,顾寻熠就蹲在他边儿上看着他了。
    余疏刚睁开眼,就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奈道:“你……你无事可做了吗?”
    “有什么事儿比你重要啊?”顾寻熠乐呵呵的就给他端了杯茶水漱口,热粥包子就送到跟前,还体贴的扶了他一把。
    顾寻熠?N瑟又傲娇的说道:“再说了,老子心情好,你管我有事儿没事儿,老子就要在你眼前晃荡,你就是逃到牢里去了也别想躲过我,跟我在一起多好,以后你再敢跟我板着脸气我,我就立刻收拾你了。”说到最后语气还狎昵起来了。
    “嗯。”余疏喝着粥,一如既往的应付他。
    “嗯,你就会个嗯,多说几个字能累死你啊,拿下你可比拿下雁城难多了,哄你可比哄那老头难多了,你才是这世间最难伺候的主。”那老头说得就是大总统,余疏不太懂这些,咬了口包子茫然地微微点了点头。
    顾寻熠没待多久就感到潮湿又阴冷,紧了紧余疏身上的红色大氅嚷嚷道:“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你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你还真等着审判等着受刑呢?方嘉年不会审你的,他这人轴的很,他认定凶手另有其人就绝不会轻易把你交给任何人,因为他知道你一旦沾染上了这个案子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都会判在你身上,那些人早就想结案了。”
    “所以,他不抓到真正的杀人犯,百分百确定的杀人犯是绝对不会向上头交差的。”
    “我知道。”
    “那你还在这儿耗?”
    余疏苦涩的笑道:“方嘉年不一定耗得过厅长,但我一定耗得过他,因为我一无所有,只剩下漫长的光阴了,多久我都耗得起。”
    顾寻熠轻佻又宠溺的捏了捏他干净俊秀的脸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的耐心比他们还有限,再让你待几天,我迟早是要把你心甘情愿的带回去。”
    余疏在这南一街的狱室足足待了近三个月,后面的日子顾寻熠常来,有时候不高兴了就自己乱发一顿脾气,有时候心情好了就好酒好菜新衣裳新玩意儿的哄着余疏,也有像那天搂着他亲亲热热极尽调戏之能事的。
    不管怎样,有他在这南城柳县,余疏就是在牢里日子过得也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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