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拉着她就往里面走:“走吧走吧,就走到那边看看,然后就回来,有我呢你怕什么。”
两个人就跟几个同事招呼了一声,往那边走去,后面有人叮嘱她们小心着点,小雅头也没回的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树木都很高很粗,安妤的手臂勉强能抱住,树上还接着不知名的果子,红彤彤的很可爱。
两边有一些蘑菇,草丛没过脚踝,她穿着一双有网运动鞋,此时感觉到有些草戳进了鞋里。她只好停下来去看,原来是一只极细的叉子插在鞋子的网洞里。
小雅在不远处研究着一丛鲜花,她招呼着安妤过来看:“这花开的好独特,竟然一个花苞上有两个花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安妤瞪大了眼睛:“安妤小心!”
秦安妤本能回头,就看到来的路上站着一只巨大的野狗,那只狗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安妤,似乎是见到了什么美食一般。
安妤下意识往小雅那边跑过去,小雅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跑起来,身后的狗见状紧跟着追上去,一面追一面狂吠,安妤更加害怕。
她不敢回头,只是一直往前跑着,等她再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她们到丛林深处来了,那只狗早已经不见。
小雅跑的气喘吁吁,弯腰在哪里喘着气,安妤观察着地形,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
“现在怎么办?”小雅坐下来懊恼起来:“都怪我,不该拉着你出来的。”
“不怪你。”安妤安慰着她:“这纯属意外情况。”
话虽这样说,但是这样一片丛林里,各种未知的危险都有,他们会遇到什么都是未知数,她强压下心里的惶恐,在周围走了一圈。
这里面看起来很少有人来,周围的树木都要长得比外围茂盛的多,草丛更是到了小腿的高度,她不敢乱走,只得找个平地坐下。
手机不出意外的没有信号,也不可能打电话求救,只能等着大家发现她们不见了来找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太阳在头上,热辣辣的照着,没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加上这里面的气候潮湿,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两人都是又累又渴又饿,树上有果子,草地上也有蘑菇,但是谁知道有没有毒,只能干看着。
两个人是临时决定走走的,根本没带任何东西。
就这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时间指向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安妤才意识到不能继续等下去了。等到天完全黑下去,如果他们还没有找过来,那么在这里过夜就会有危险,最起码她们要找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等着,四处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真要是遇到危险,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跟小雅说了情况,两个人起来往前走去,一路上她们都拿树枝在树上做标记,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小雅突然指着不远处:“安妤你看那边,蓝色的是不是海?”
秦安妤去看,确实一抹蓝色在这片丛林的尽头,看样子她们已经快走到边缘了,只不过这一块刚刚她们走过来的时候是一处向上的坡,所以可能是视野变得开阔了,所以走过去估计还得要一段时间。
两人略坐了一会儿,继续出发,走了一会儿,小雅在看着手机上的指南针,安妤就在树上坐着标记,这棵树长得稍微靠里面,她往前走了两步,只觉得脚下一松,整个人就往下坠,她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径直掉了下去。
落地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她摸了摸身下,是一片草地,撑着想站起来,脚踝和小腿就是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原来是坠下的时候正好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估计是扭伤了。
她苦笑一声,刚刚那块是被草丛遮住的凸起,她正好踩空,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下来,四周都是寂静的,这里跟刚刚那里一样,依旧是丛林和草地。
她挪着身子靠在树上,祈祷着小雅能够找到自己,或者回营地找到大家来救自己,但是心中的恐惧一层盖过一层。
静坐下来,她才分析出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从她到了这边海岛开始,一路上都是不得安生的,昨晚到现在,似乎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的安排,尤其是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野狗?还发了疯般冲着自己?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开始起风了,树叶沙沙作响,她感觉身边有东西经过,她努力不去想那是什么,努力安慰着自己,最后就是越来越怕,索性睁大了眼睛,不敢开手机照亮,生怕招来什么东西,坐在黑暗中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隐约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仔细听,真的没声音了。
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搭在腿上的手腕一阵剧痛,她赶紧低头去看,才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腿边滑过,微凉的触感,安妤忍着不惊叫出声,就着月光看到一条黑色的蛇对着自己吐着信子。
“啊!!!!”她到底是没忍住,一惊之下已经退了两步,脚上的剧痛却让她跪在了地上,手腕上被咬伤的地方有鲜血流出来,那蛇却一眨眼钻到草丛里不见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眼泪流出来,心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似乎这就是支撑自己的力量。
不远处的草丛里再次传来声音,这次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向这边过来了,她紧张的握住手边的一块石头,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这次她没再听错,颤抖着应了一声,那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哭出来:“霍诩……”
霍诩循着声音终于找到了人,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到安妤抱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十分无助,看到他眼泪就落下来了。
心里一痛,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安妤只是哭,霍诩低头去检查她的身上,看到手腕上的伤口脸色突变:“什么时候被咬的?”
“刚刚……”
霍诩把她的手臂拉到跟前仔细看,发现血液是红色,才稍微放心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缠住了伤口,弯腰抱起她:“睁着眼不要睡着,我带你出去。”
安妤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似乎有危险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他,即使他让自己失望过。
她一直哭着,霍诩微微收紧了手臂,脚上的步子加快了一些,也不自觉的语调变得温柔起来:“没事了,我在,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安妤点点头,不知道是夜色深了,还是白天经历的一切让她变得软弱,她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个人怀抱的温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是一大早赶过来的,因为心里总是又不好的预感,幸好,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他不敢去想。
C城医院里。
已经是半夜,病房里的人沉沉睡去,眉头一直皱着,霍诩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老板,查出来了,是个渔民,但是他咬死了不肯说是谁指使的,怎么办?”
“先抓起来,慢慢审。”霍诩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厉:“想办法把他的嘴给我撬开。”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安妤微微的动了动手腕,身边的人马上去看她,她感受到目光,睁开了眼睛。
霍诩没有剃的胡子微微长出了胡茬,看起来有点沧桑了,他靠着墙坐在自己身边,似乎也是刚刚睁开眼睛,她神色微动,昨晚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极度紧张之后的放松,让人身心俱疲,她想说话却发现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医生说你惊吓过度加上受凉,嗓子发炎,先不要说话。小雅没事,就是她跑出去叫的人。”他低下头去查看她手腕上的伤口,微凉的手指碰触在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手臂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好在伤口不深,已经没感觉了。
脚腕的扭伤似乎已经好了,她动了动,不像昨晚那般剧痛,想到昨天那一瞬间,就像在鬼门关里走一圈,上次被关到密室里那种无力感再次深深袭来。
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门外的男人拎着一个袋子,递给霍诩,她看过去,是她最喜欢的一家店的粥和点心。
他低头打开包装盒,把东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自己拿着那碗粥,用勺子送到她嘴边。
安妤撇过眼睛,手上接过来勺子——她伤的是左手,右手还是能动的,霍诩也没坚持,就拿着那碗粥微微倾着身子。
两个人一个端着碗,一个拿着勺子一口口喝粥,过来查房的医生都不免多看了两眼,安妤也觉得尴尬,正想着快点喝完,再一次有人站在门口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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