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远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敲门的手微微一顿,但是两个人同时看向他,他只好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看着安妤:“我才知道消息,就赶了过来。”
他是昨晚在老家听同事说起的,当时就心慌起来,匆忙要赶过去,结果才到了C城,同事就说有人救走了安妤,他问是谁,对方便说是个看样子很有势力的人,带着一队保镖搜了整个林子。
他这才放心下来,一大早就赶过来看,安妤的气色看起来像是好点了,他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该跟着一起去的。”
霍诩却在一边勾唇笑了笑:“骆主编不必自责,这种事情有心人想做,你也防不住。只是一点,安妤还是不要去公司上班了吧?”
安妤吃完了最后一口粥,把勺子放在碗里,沙哑着声音出声:“我要去上班。”
“你傻了吧?时代周刊里摆明了有人要害你,你还要去?”他昨晚派人查了一晚,淡季岛上人少,只有他们公司的人和几个零散的散客,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内部的人。
安妤只是眼神坚定的点头。
骆平远忍不住出声劝着:“安妤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回来上班。”
“江紫燕,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害我……我没关系的……”秦安妤说上几句话就咳嗽起来,霍诩不赞成的皱眉:“不是江紫燕,她没那么大胆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上次江家出事,江紫燕应该得了教训,绝对不敢如此大的动静。
“总之,你不要去上班了。”霍诩阻止她再次说话,从盒子了挑出一块糕送到她嘴边,安妤下意识拒绝,对方却坚持的看着她,骆平远早已经将眼睛看向别处,于是安妤只好就着他的手吃下糕点。
方达飞站在门口,将这一幕都看了进去,眼神意味不明,等到安妤抬头的时候他身形一闪,就躲开了她的视线。
昨晚他在连夜开会,会开完了才看到手机上的消息,等他匆忙叫了人赶到,却只剩下几个保镖在那里一一排查,酒店的工作人员点头哈腰道歉,岛上的旅游负责人也连夜赶过来在那边了解情况。
他眸色一暗,知道自己来晚了,一路上的紧张和害怕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带着人就悄悄离开了岛上。
他连夜赶到医院,却看到她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明明已经睡着了,还是紧紧的攥着。他再次离开,早上来却是这样一幕。
安妤住了一天院就待不住了,吵着要出院,霍诩回公司处理事务,留下来的保镖拦不住她,由着骆平远带着她离开,保镖随后打给霍诩。
霍诩正在开会,看了一眼手机就丢下一屋子的人出去接电话,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淡淡的表示随她去,随后又安排了几个人跟着安妤在身边保护。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段皓跟他一起走出去:“你昨天去哪儿了?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
“有些事。”
“霍诩。”段皓停住了脚步:“你过火了。”
“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会大半夜喊所有保镖出动替你找人?有分寸你丢下一整个会议室的人等你?你已经过界了,别忘了你当年怎么说的。”
“我知道。”
“算了,我也不想说你,横竖你自己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只说一次,你和她的事情,我不会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前天带回来那个渔民,死了。”
隔天安妤去上班,结果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霍诩的电话,他怒气冲冲的:“我不是说让你不要上班?”
安妤站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我为什么不能上班?”
她对他这种指手画脚的语气已经很受不了,结果对方一直咄咄逼人:“马上给我回去,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好好在家呆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霍诩,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挂掉了电话,不再理会。
晚上的时候小雅拉着安妤去吃饭,美其名曰为她去去霉气,火锅端上来热气就扑面而来,小雅在对面吸着鼻子:“啧啧,这个味道正宗的很,一点都不比上次我们去重庆那家差,”
很快锅里鲜红的汤底翻滚起来,里面的食材一沉一浮,她拿筷子往里面放鲜嫩的虾滑,一个虾滑刚扔进去,就听到不远处有女生娇俏的声音:“段总真是,尽是会打趣人家。”
她抬眼看去,门口走过来一行人,其中就有霍诩和段皓,那个说话的女生走在两人中间,虽然是跟段皓说着话,眼睛是一直飘着霍诩的。
她认出来是上次新闻里看到那个人女人,好像是一个企业的老板,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小雅看着她都看直了眼睛,就敲敲桌子:“看什么呢,快吃啊,老了不好吃了。”
她夹过来一筷子牛肉,差点被辣出眼泪来,不知道怎么就想到那晚的怀抱,还有他轻声言语的安慰,就好像一场梦。
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上面好像还有微凉的触感,她想,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昨天段皓来医院看过她,临走前那句话很意味深长。
他说,有些东西,你以为你看到的还是本来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已经是换了个透彻,剩下的不过是个壳子。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是她太过于执着,总会不自觉的陷进去,陷进一张温柔的网里。
周五的时候她去做采访,临走前江紫燕特意叮嘱了一番,这个采访本来是另一个同事的,偏偏她今天请假了,只好安妤临时顶替。
江紫燕说这个采访对象是个老干部,为人乖张古怪的很,让安妤把资料备足了,到时候不要用错了词,她虚心听着,将东西带好,中午吃过饭就走了。
临到了那里她才知道什么叫作古怪,对方带了一个秘书,每当她问到一个问题的时候,秘书会递上来详细的资料略作说明,搞得安妤也很紧张。
正式开始之前安妤将采访问题给对方过目了一遍,这也是应对方的要求,问题是之前同事整理好的,所以安妤也就直接拿来了,可是对面的人看着看着,脸色就突然变了。
“秦小姐,你们报社的记者,都是这样不尊重人的么?”他将一叠资料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安妤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秘书小姐上前捡起那堆资料,交给安妤:“秦小姐,我们徐主任最忌讳别人提起他的爱人,这件事我之前已经和你们报社通过话了的。”
安妤接过来那叠资料,上面确实是有一个问题,问的是家庭与事业的关系,安妤并不知情。她查过资料,这位老干部的爱人是一位话剧演员,育有一双儿女,都十分有出息。
知道江紫燕的电话打过来,她还是不知所以,一个人在秘书室门口站了许久,秘书小姐只是公式化的语气,请她先回去,采访就暂停。
江紫燕的语气很差,带着怒气:“他的爱人早就背叛他,还卷走了他所有家产,你还敢提这件事?我这边的资料上根本没有这个问题,你是怎么弄的,为什么要自己擅自加问题!”
“我没有……”秦安妤一下子懵了,自己明明就是拿着江紫燕递给自己的一堆资料,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
“好了,你先回家反思一下吧,人家那边很生气,要求我们报社给个说法,我还得亲自去一趟,你回去等我通知再来上班!”
霍诩回到别墅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他回到卧室里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处理消息,却看到有个未接来电。
开了一个晚上的会,回来的时候还在和一个合作方通电话,却没听到这个电话,他看了看时间,回拨回去。
那边短暂的等待声音后,秦安妤的声音传过来,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她怎么了。
“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霍诩一头雾水,不自觉皱了皱眉。
“让我离开公司?”安妤想了一个晚上,她查看了江紫燕给她发的邮箱,又特意去问了那位请假的同事,结果确实都是没有那个问题的。
但是她反复回忆,那一份资料是江紫燕直接交给她的,只有可能是有人偷偷在这之前,将另一份资料混进去了,目的就是陷害自己。
到底是谁想让自己离开公司?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人为了逼自己,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于是她才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过去质问。
霍诩皱着眉头听完,才说:“秦安妤你倒是只有这种事情才会想起来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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