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万帆尽此刻得知是琉璃喝下了他亲自研制的仇恨散,他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仇恨散非毒药,却又是最厉害的毒药,可是这味毒药已经进了琉璃的血液,即使鬼美在,也没办法。
无论是万帆尽,莫梵,还是魂神医,眼下都无法解这一味仇恨散的毒。
又一轮舞姬上场,肃风在旁给楚亦寒倒酒,无意瞟见琉璃的眼神,心不在焉间将壶里的酒洒了楚亦寒一身。
楚亦寒凝眉,肃风惶恐低头道:“皇上饶命,属下该死!”
“薰若,引皇上去内殿更衣。”冷王朝身后侍女命令道。
一语出,幕辰等人均心如悬壶,楚亦寒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起身去了后殿。
琉璃霍然起身,扶着额跟了上去。
楚亦雪默然喝着酒,未曾注意到琉璃的异常,她只希望今晚的宴会快点结束。
殿内歌舞声愈发热烈了起来,太后喝了两杯,觉得精神有些不济,她内心诚惶诚恐。今日下午,雪儿已经在她面前哭诉了一番,她自然也猜到了寒儿要杀冷儿。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表面上看着宴会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涌动,她怎会不知。
或许过了今晚,她将失去一位儿子,她怎能不哀伤。事已至此,怕是她再插手也无力u回天/u了罢?
只是,她悔。有一个秘密只有她知,若冷儿今日有什么差池,那便是她害的。
五年前,先帝驾崩之前,楚亦冷缠着她央求她服先帝废太子,改扶他上位,先帝没答应,楚亦寒登基一年迟迟不愿意选妃,她联合大臣多次给寒儿施压未果。
在她心里,同样是亲生儿子,她确实爱楚亦冷多一点,两兄弟性格使然。
她曾对楚亦寒过:哀家给你五年时间,若你没能诞下子嗣,这个皇位便让给冷儿坐罢!
或许就是那样一句气话,落入了楚亦冷的耳中,才会致使楚亦冷暗中培育那些花混进宫里的吧?
若真是如此,那她真是造孽了。心下愈发觉得对不起冷儿。
楚亦冷起身,走至太后身侧,柔声道:“母后,儿臣扶您进去歇息!”
太后今日穿一袭暗金色凤袍,近两个月来脸上沧桑了不少,她还想多撑一会,等寒儿换好衣服回来,有她在,冷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她走了,一会寒儿回来,赐冷儿一杯毒酒,冷儿又当如何是好?
楚亦冷用没受赡那只手来握住太后,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太后这才收了心,起身跟着楚亦冷从殿后离去。
上次在龙栖宫暗室,是她暗示冷儿挟持她的。这一次是生是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太后出了重华殿便晕了,冷王扶着太后,并没有往后殿走去,而是吩咐手下护送太后从后门离去。
殿内一时变得更加沉寂了,宴会上的重要之人均已借故离开,一时间只剩下楚亦雪和郡守县令等地方官员。
冷王府四周已风起云涌。
雪国女帝将冥烈带至冷王府后花园一处湖边,已有侍从在湖边摆好了桌椅和茶点,女帝示意冥烈坐下,她缓缓给冥烈讲起她和千阙歌的故事。
从相遇到相识,从相知到相恋,从相爱到分离。
在她的言语中,她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而是一个渴望一家三口的平常女子。
冥烈喝茶静静听着,他多次想打断她,均被她绵绵不绝的情意挡了下来,眼看一盏茶的功夫已到,冥烈终于出声打断道:“陛下,他们还在殿内等我们。”
女帝一愣,叹息道:“你还不愿意改口?罢了,来日方长。”
语音落,女帝看了一眼重华殿的方向,起身道:“走罢!”
冥烈起身,还未走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已没了知觉。
女帝却并不惊奇,她在冥烈倒地前扶住了他,已有几名侍从向前来接应。
女帝神色一变,冷声命令道:“带上王子,摆驾回宫。”
“喏。”顿时,隐在四周的雪国侍从纷纷现了身,扛着冥烈,簇拥着女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冷王府。
府外,里里外外都是侍卫和高手,女帝这次带的人甚多,她来之前已经和冷王达成共识,她要在宴会上将冥烈带走。
女帝的銮驾浩浩荡荡出发雪国。
楚亦寒跟着楚亦冷的婢女薰若进了重华殿左侧一间内厢更衣,幕辰在外守着,琉璃随后而至。
“琉璃姑娘请留步。”幕辰拦下琉璃。
琉璃此刻犹如醉酒之人般,眼神已经迷离,她对幕辰道:“让我进去。”
幕辰有些为难的道:“这…,你且在此稍候,等皇上更完衣罢。”
琉璃揉了揉眉心,正想如何是好时,只见内殿的门开了,薰若望了幕辰一眼,然后对琉璃低声道:“皇上有请。”
琉璃望了薰若一眼,独自进了内殿,她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内殿里只有楚亦寒一人,此次出巡并未带贴身婢女。
他正背对着琉璃更衣,他此刻已换上了一件u玄色/u长袍,系好腰带后,他转身望着琉璃。
一眼便看见她神色有异,楚亦寒情不自禁向前两步,想要去扶她。
琉璃在他靠近之时,忽的扬起了手中的匕首朝楚亦寒刺去。
这是她和楚亦寒第一次正式交战。
楚亦寒身子往旁闪躲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握住了琉璃的手腕,匕首应声而落。
门外传来了幕辰的声音:“皇上?您没事罢?”
“没事。”楚亦寒幽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雕花木门传进幕辰耳朵。
话刚落音,幕辰及殿外的侍卫便遇到了伏击,一阵打斗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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