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通身柔软下来,掉落在地,琉璃用蛇语喝一声:“滚。”那条蛇像是听懂了,它怔了一瞬,旋即扭着身子爬开了。
楚亦雪脸已经被吓得惨白,待反应过来后,眼泪已夺眶而出,她乒莫梵身边,抓住他的袖子,委屈的道:“还有多远?要不你们去吧,我想回宫里了。”
莫梵意味深长的望了琉璃一眼,深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少许,他收回目光望向楚亦雪,安慰道:“没事,注意点就校前面就到了。”
琉璃抬头,望见正前方u一颗/u树上蹲着个白发老头,他正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师傅!”莫梵也发现了树上的老头,此人正是他的师傅,魂淡老神医。
魂淡从事飞跃而下,落在三丈外的地方摆摆手,留给大家一个背影,“跟我来罢!”
又行了半个时辰,到达荒岛北岸的木屋,木屋隐蔽在密林尽头,往前走一段路便是沙滩。
屋前晒着各式草药,很符合神医的风格。
安顿好后,莫梵跟着魂淡进了木屋右侧的一间药房,他向师傅明了此行的来意,将琉璃给幽国u天子/u种了u情蛊/u,又被他将u情蛊/u…聊事情一五一十予了魂老神医听。
而后,他讲到了琉璃近来精神不济,发病时神志不清,眼中只有仇恨。此行正是受当今u天子/u之托,为琉璃治病。
当天夜里,琉璃又发了一次病,魂淡在旁静静看着,她的恨意,她的克制,她的无助。
次日上午,魂淡为琉璃医治,在药房里,只有琉璃和魂淡两人,琉璃在魂淡的催眠中意识散涣,渐渐闭上了眼睛。
“琉璃,我来问你。你恨的人是谁?”魂淡飘渺的声音传进琉璃梦里。
“楚亦寒。”琉璃微微张嘴,艰难的出这三个字。
魂淡不急不缓的问:“你为何恨他?”
眼角有泪,琉璃启唇,恨恨的道:“他杀了我刘家九族!”
语落,活了一百二十岁的魂淡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
魂淡叹息一声:“所以,你便要杀了他为你的家人报仇是吗?”
“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琉璃恨恨的反问。
“人命各有天数,u天子/u手上难免会沾染杀戮,事既已发生,何不放下。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你的人生不因只为仇恨而活。”
“得轻巧!若不是u复仇/u的信念支撑,我早已经死了几次了罢!现在让我放手,我做不到!”
“你既执意如此,那便去做吧!”魂淡叹息一声,他行至一木人身旁,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而后他躲于暗处,打了个响指,琉璃眼睛缓缓睁开。
屋子里很暗,无限的恐慌涌上琉璃心头,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害怕黑暗。
被灭门那晚,她家饶尸身被丢进乱葬岗,瘦的她跟在运送尸体的人后面窥得那座乱葬岗的位置,待运尸人撤去后,她跳下了那座乱葬岗,在尸堆里寻找她家饶尸体。
那个夜晚,乱葬岗冷月凄风,满地横尸遍野,显得阴气逼人。
她在乱葬岗哭了,直到眼睛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她在尸堆里沉沉睡去,她以为她会死在那里,可天不亡她,醒来之时,她被恰巧路过的百里无烟捡回了血剑阁。
这些痛苦的往事一遍遍着琉璃的心房,她心如刀绞的缩在角落,眼中的泪决堤而出。
那些仇恨已经刻入骨髓,怎能轻易抹去?
爹,娘,为何要留下璃儿一个人?璃儿被仇恨折磨得生不如死,未来的路我该何去何从?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恶魔!是他一手毁了我的人生!我要杀了他!
沉浸于仇恨中不能自拔的琉璃面露狠色,她从发间取下一个簪子握在手上,一步步朝木人走去。
神志不清的琉璃将木人看成了楚亦寒,她扬着簪子朝木饶脖颈处狠狠扎了下去,此木人乃血树制成,当即便有血缓缓流出。
呵,你要死了吗?楚亦寒,我终于杀了你!我报仇了!
一种报仇的油然而生,琉璃仰天一阵长笑。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楚亦寒,你要死了吗?不,你不能死,你死了可以一了百了,而我还要带着满腔的仇恨苟活于这世上。
你不能死!我要慢慢折磨你!
琉璃猛然拔出了簪子,那血流不止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她伸手抹了抹那血,而后发疯似的擦手,直待手上沾染的血迹被擦拭干净。
可浓郁不散的血腥味却让她直欲作呕,她跌落在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正痛苦万分间,房门突然开了一道宽缝。
“可还要报仇?”魂淡从黑暗中走出。
“要!”琉璃脱口而出,语声坚定如铁。
魂淡望着琉璃若有所思,她身负血海深仇不错,可她受困于仇恨多年,为何偏偏今日才神志不清,想必是被高人使了什么手段,她身上除了那只u情蛊/u,并无其他可控制她的蛊。至于是什么控制了她,魂淡隐隐猜到了那么一回事,只是一时不敢下定论。
若要理出头绪,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魂淡下了逐客令。
如此走了一遭,从荒岛回来,琉璃被侍卫带进了皇宫。楚亦雪去了皇家寺庙陪伴太后。
得皇上之令,琉璃被安顿于皇宫中偏南的一间清幽僻静的宫殿里。
殿内种着七颗菩提树,庭院里草木因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而显得萎靡不振,殿后有一处人工湖,湖里的锦鲤虽自生自灭却也活得滋润,这样一栋废弃的宫殿名字却叫揽翠苑,若要忧点,唯一便是远离是非,落得清静。
她在此处,与其是安顿,不如是被。
内务府指派了一个太监和一个婢女来伺候琉璃,琉璃给他们分别起名为毕休、何归。
眼下已是五月末,皇上选秀之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宫之中乃虹贵妃位份最大,选秀之事由她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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