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一念

    
    这就是我的宣教吗？
    还以为诵上一段黄庭真经，为人摸，这些饿急了的人非得劫营不可。
    青木又赶紧做出保证：“我保证，从明天开始，恢复一日两顿的粥食，其中一餐是肉粥……大家不要误会，以前确实是仓库空虚。这些也是骑兵们给我们均出来的口粮，我们要知恩图报。”
    老人家毕竟是一观之主，很能引导情绪，现场的民众纷纷向骑兵们行起了礼……弄得不少抱朴的学子莫名其妙。
    不知何时，钱少少手中出现了一只碗，碗中是半碗液汁。
    液汁发黑，还有股浓浓的臭味。
    “来，这是药。喝下去，喝了就能好。”钱少少把液汁送到小孩的嘴边。
    “娘——”也许是液汁太臭，小家伙有气无力地望向了妇人。
    “小宝，乘。喝了汤药，等会我们就能喝上肉粥了。”妇人轻声地哄道。
    “真……真有肉吃吗？”小家伙脸上露出疲惫的微笑，外人看来都是不祥的感觉。
    如果钱少少没有木灵之气，碰到这种情况也该说抱歉。有了木灵之气的生命活力，别说是还能吃喝的孩子，就算真是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也不容易死去。
    小家伙张嘴喝了一口“药”，双眼开始放光，原来这闻着奇臭的东西，喝起来居然香甜无比。
    小家伙喝完“药”，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要说话，你需要休息。”钱少少接过空碗，止住了小孩子张嘴要说出的话，又拿起葫芦往碗里倒了小半碗：“大嫂，这药你也得喝。”
    “我……我没病。”闻着浓浓的药臭，妇人多少有些抗拒。
    “娘，你还是喝吧。”短短一瞬间，小家伙明显恢复了不少。
    妇人将信将疑，端着碗，闭上眼，一口喝干。
    原来是肉汁！
    妇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碗，这臭味来自于碗，碗里的汁却鲜美无比。
    “好了，回去休息吧，不要乱说话。”钱少少也不想惹麻烦，连忙吩咐着说道。
    有小葫芦帮忙，要多弄些肉汁出来不是难事，问题是一个小小的葫芦，源源不断地往外倒出美食，太惊世骇俗了有没有？
    随迁日久，混江湖的经验就不缺，不但是妇人明白钱少少的意思，就连小孩子都异常地配合。
    不但能有肉吃，还能有人治病……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钱少少的身前呼啦一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真有这么多病人？都是饿的好不好？
    面斥不雅，更何况还穿上了道门的大红道衣。
    钱少少只得让道观再摆上两张诊桌。
    抱朴的学子，修丹是主业，诊疗是副业。
    在钱少少的安排之下，司家主仆用了一诊桌，陶范和武夷子青共用一张诊桌。
    另两张诊桌说是诊治，其实就是区分是否营养不良，还是真正的有病。营养不良者，自然是打发到一边等着吃饭，真正有病之人则转到了钱少少的桌前。
    所幸大部分觉得自己不舒服的人，其实都是营养不良，换句话说，就是要吃一餐饱饭而已。
    真正需要钱少少接诊的不过十来人，他们有的是积劳成疾，有的是病从口入，吃错了东西中了毒，真正的疑难杂症绝无仅有——一个八九岁的男童。
    男童体格矮小，毛发稀黄，身上皮肤居然有鳞样的角质……
    不管是积劳成疾，还是吃错东西中了毒，抱朴自有丹药救急，钱少少奉上丹药，吩咐下服用的时辰次序，懂事之人自然千恩万谢地离去。
    “大娘，这是你什么人？”
    跟小孩子在一起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大娘。
    “是我孙子。”大娘叹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你行行好，给看看吧……看能不能治好。”
    “有什么症状吗？”钱少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已经上天的家伙。
    “自幼身弱多病。”大娘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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