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同人之许你一罐糖

5.罗浮生,骗我很有意思吗?

    
    天星回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罗浮生给她的那件碎花的旗袍收好,听师兄师姐们说天婴和天赐都没回来过,就回房给他们收拾了套换洗的衣服,又熬了点小米粥,提着食盒和包裹又去了医院。
    天婴好不容易等到她来了,赶紧拉着她问:“天星,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星摇摇头,把东西放下,轻声说道:“没事儿,就是昨天淋了雨,晚上有点发烧,早上就起晚了。”
    “你发烧了?”天婴赶紧碰碰她的额头:“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天星笑着抓住姐姐的手:“姐,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烧也退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多歇会儿就好啦。爹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在一边看护九岁红的天赐突然叫了声,姐妹俩赶紧围过去,就看见九岁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意识也逐渐清明。
    九岁红终于醒了过来,医生来检查过之后也说有所好转,兄妹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给爹喂了一碗小米粥,天星出去洗碗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戏院的马老板,等她洗完碗筷回来,就看见天婴跟爹一个两个笑逐颜开。
    “爹,你们笑什么呢?”
    九岁红笑出一脸的褶子,病痛也掩不住他满心的欢喜:“刚刚马老板来,说是这次的事情非但不会怪我们,不会赶我们走,今后还要让你姐姐登台唱戏,他要捧她做角儿!”
    天星听到这个好消息也为姐姐高兴,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天婴笑道:“太好了!恭喜你啊姐姐,今后你也要成角儿了!”
    天婴也笑,但还是有些歉然:“天星,这次要不是你在后面帮我,我根本唱不了,这次的机会本来应该是你的。”她刚刚已经把天星替唱的事情告诉了爹,这次因祸得福而来的机遇让她高兴,但也总觉得对不起天星。
    九岁红也忍不住遗憾:“是啊,要不是当年的事情,天星以你的资质天分,一定会比哥哥姐姐更加出色的。”她天生就是唱戏的嗓子,现在却是可惜了。
    “爹,姐姐,你们知道我是上不了台的。”天星毫不在意地笑笑:“这次只是例外,而且姐姐的身眼步法都比我好得多了,我也就占了会这段《群英会》的便宜,你是当之无愧的。”
    九岁红看见两姐妹的感情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出嫌隙,很是欣慰,刚好天赐也进来了,他当着三个孩子的面说道:“这次咱们是因祸得福,天婴的名号算是在东江打出去了。现在这世道算是变了,什么女子不如男,什么传男不传女,今后就得凭真本事说话,我这戏班班主的位子,就应该传给担得起的人!”
    三个人相视而笑,纷纷点头,郑重地应道:“是,爹!”
    马老板来过之后,天婴登台唱戏的事情就定下了,昨天戏院里的闹剧反倒是打响了她临危不乱的名号,原本只是每晚两场的戏加到了三场,每天下午还要在加演一场,戏班里的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即便九岁红不在,但戏班的秩序在天赐他们三兄妹的操持下丝毫不乱。
    相比要登台的天婴和主持戏班事务的天赐来说,天星就空闲了许多,每天给九岁红送饭煲汤,闲的时候还陪着他聊聊天散散步,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就把老人家养胖了不少,就连医院里的医生都夸她把人照顾得好。
    罗浮生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很少露面,反倒是许星程去隆福戏院的次数也渐渐多了,时常是从下午开场就泡在里头,等晚上散场了还不愿意离开,从最开始的胡乱叫好,到后来的能看明白一些身段步子,他也慢慢懂了一些。天星见着他几次,那双眼睛就跟小灯泡似的亮晶晶地,盯着台上的天婴都不带眨的,傻子都能看出他是什么心思。
    这天是周二,戏院照例只唱下午场,天婴下了台卸了妆,一边梳头一边跟天星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听说苏杭楼的冰糖甲鱼不错,咱们要不要去尝尝?顺便再给爹带一点过去。”
    天星整理好了用过的行头,点头道:“好啊,等哥哥跟马老板结完了票房咱们一块儿去。”
    正说着,天赐掂着钱袋笑眯眯地进来了,对两人问道:“你们俩商量什么呢?”
    天婴笑着回他:“商量待会晚饭吃什么。哥,这几天的票房怎么样?除了赔给马老板的之外还有多少结余啊?”
    天赐笑而不语,把钱袋子丢过去,天婴接过,然后就惊喜地瞪大了眼:“这么重!剩了不少呀!”掂着这份量,给爹结了医院的费用还能剩下不少呢。
    三个人正乐着,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把天婴手里的钱袋抢了过去,胡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台,一脸凶恶地捏着钱袋子狞笑道:“小丫头,识数吗?要不哥哥帮你数数?”
    天婴扑过去想要抢回来,却被天赐拦住了:“天婴算了,爹说的不错,咱们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破财免灾,就让他拿吧。”
    “哥!这时咱们戏班辛辛苦苦挣下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被他两手一捏就拿走了!”天婴对天赐事事忍让的态度很是不满。
    胡奇笑着朝天婴靠过来:“对啊,我现在捏的是你的钱袋,你说待会儿要是让我再捏捏你。。。”说着,手就伸过去作势要捏天婴的下巴。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天星突然就跳起来护住天婴,抬手给了胡奇一巴掌,打得他一个踉跄。胡奇在手下的搀扶下站住了脚,他抹了一把嘴角,冲着姐妹俩恶狠狠地说道:“把这两个小妮子给我带回去,什么时候这个月的钱凑齐了,什么时候放人。”
    胡奇身边的手下围了上来,跟戏班里的人打作一团,后台没一会儿就是一片狼藉,胡奇仗着人多终于把天星和天婴两人抓住,拖着两个姑娘就出了后台,可就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去而复返的许星程。
    许星程拦住了他们,用一通“我打不过你但是我比你们有钱比你们高大,可是我还是不会瞧不起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应该欺负更加弱小的戏班和女孩子”的言论说得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天星心里默默地想,这许星程看着挺机灵的,别是个傻子吧。。。
    可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已经打算暴揍许星程一顿的胡奇突然停了手,带着手下急急忙忙地就走了。所有人看得不明所以,就连许星程自己都不相信真能这么简单地解决了这次危机,可毕竟逃过了一劫,他们都有些庆幸。
    许星程帮他们拿回了钱袋,天婴和天赐对他说了好多客气话,最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递给天婴,说道:“其实我回来,是想要吧这个还给天婴小姐。”
    天婴急忙接过项链,惊喜道:“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你那儿?”
    许星程说:“上次我送你们去医院,你把项链落在车上了,被我碰巧捡到了。我看这样式很特别,应该很贵重吧?收好了,别再弄丢了。”
    “谢谢!”天婴捧着项链左看右看确认完好无损,然后抬头朝他笑着道谢。
    天星也凑过来,古灵精怪地说道:“这项链可是我姐姐从小带到大的,许先生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想要什么报答尽管说,我姐姐一定会答应你的。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天婴看她越说越离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你别胡说八道!许先生,我妹妹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不过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许星程也被天星说了个大脸红,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哪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天星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偷笑,偏头却发现哥哥的脸色不太好。“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没事,就是身上有些疼。”天赐捂住了心口,刚刚胡奇来闹,他被打了好几下,可身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酸涩,当他发觉自己两个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许星程熟络到能相互打趣的地步的时候,他怎么看许星程怎么不顺眼。
    几个人正说着话,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背着枪就进了戏院,许星程脸色一边,慌忙跟天婴说道:“我跟他们走一趟,说明一下情况。”说着转身跟着两个警察就出去了。
    天婴想要追上去解释,却被天赐拉住了,戏班里其他的师兄弟们也都劝她们别跟上去,毕竟在东江,警察是比地痞流氓更可怕的存在。
    出了这些事,他们再没了兴致,原本打算去吃好吃的也没去成,三人去医院看了九岁红,留下天赐一个人在医院守夜照顾,姐妹两个就回了家。
    一到家,天婴就翻出了家里所有的钱,天星不明所以地问她:“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警察局,赎许星程。”她的话简短,手上的动作却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所有钞票。
    天星拦住她:“姐,那警察局是什么地方,就咱们这点钱怎么救得回许先生,就算把咱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恐怕都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卖了?”天婴显然没有仔细听她的话,反倒想到了什么,掏出她带着脖子上的项链:“我身上最值钱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应该能换不少钱的。”说着,就要冲出去。
    天星急忙堵住了门口:“姐,这项链是你从小一直带着的,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情况紧急,顾不了这么多了!”天婴推开她。
    “等等!姐,我有办法!”天星突然大喊,止住了天婴的脚步。
    “你有办法?”
    “对!”天星完全没有主意,刚刚那句完全是情急之下瞎喊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得笃定,脑子飞快地想着对策,然后她就想到了罗浮生。“姐,你在家里等我,我出去一下。我保证,我一定会把许先生救出来,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哪里都不许去!”
    稳住了天婴,天星急匆匆地出了门,一路跑到了美高美。一进大门,她就被就被里面的歌舞升平迷了眼,身姿窈窕的女郎穿着华服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台下坐着许多打扮时髦的俊男美女,一个个带着面具兔女郎打扮的服务生捧着酒杯穿梭其间,整座房子里都彰显着人们口中夜夜笙歌的繁华景象。
    “?G!你不是那天在希尔顿的姑娘吗?”罗诚在场子里晃荡,一眼就看见了小心翼翼朝里面探头探脑的天星。
    “那个,我找罗浮生。”天星也认出他是之前跟在罗浮生身边的小弟,一边在人群里寻找罗浮生的影子一边向他表明来意。
    罗诚眨了眨眼,然后指着正对着舞台的大沙发说道:“在那儿呢,我带你过去。”带着人走到地方,他拍了拍正在跟旁边的姑娘们一起劝方老板喝酒的罗浮生:“哥,有姑娘找。”
    “找什么找,没看见我正忙着吗?”罗浮生皱着眉回头,抬手赶苍蝇一样赶着罗诚,却在看见他身后的天星时变了表情:“你怎么来了?”
    天星看了看罗浮生旁边坐着的几个漂亮姑娘,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的雅兴:“我。。。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罗浮生往旁边让了让,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说道:“来,坐,坐下说。”
    天星却后退了一步,攥紧了衣角:“不了,我就是想问你,许星程是不是你的朋友?”
    “许星程?”罗浮生拿着杯子一挑眉,应得理所当然:“是啊,怎么了?”
    天星紧接着说道:“那就好,许星程出事了,你赶紧去救救他!”
    罗浮生也紧张起来,放下杯子神色凝重:“星程他出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有人来戏院捣乱,许星程为了帮我们被人抓走了。”她简单说明了情况,“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应该会救他吧?”
    “什么情况?星程被谁抓走了?”罗浮生是真着急了,站起来打算拉着天星出去,却听见天星接着说了一句:“他被警察抓了。”
    罗浮生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半是诧异半是狡黠地看着她,却还是装出慌张的样子在原地跺了几步;“警察。。。警察。。。这可就难办了。。。”
    旁边坐着的梦露听见了他们说的话,抬头看了罗浮生一眼:“许大公子?。。。”
    罗浮生赶紧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梦露连忙住了嘴,却是憋着笑看戏,她们与罗浮生相处得久,他眉毛一皱她们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现在罗浮生分明想要逗这丫头开心,她们自然是不能坏了他的兴致。
    “怎么了?你有办法吗?”天星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罗浮生皱着眉抬手顺了顺头发,表现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你不知道,我们洪家跟警察局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在那儿也说不上话,这事不好办。”
    天星咬着下嘴唇有些着急了,她以为以罗浮生的身份地位,想要把许星程从警察局里带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没想到还是不行。“那怎么办?要不。。。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去赎人。”说到底许星程也是为了帮她们才被带走的,再加上姐姐这么在意他,天星是真心希望能够尽快把人救出来。
    罗浮生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突然就不痛快了:“你怎么这么紧张他?看上他了?”
    天星被问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却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在说救他的事情!”
    罗浮生以为自己说中了,暗暗咬了咬牙,一股莫名的火气窜上来,烧得他想打人。“我胡说?你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天星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莫名其妙,眼睛一瞟就看见旁边还在憋笑的几个姑娘,她心念一动,正色道:“我懒得跟你瞎扯,你爱救不救!”说完,转身就走。
    罗浮生赶紧把人拉住:“?G!你别走啊?你不救许星程了?”
    天星回过头来,咬着牙瞪他:“罗浮生,骗我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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