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相公他被我吃了

19.将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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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月,你的戏唱得是越发精彩了,连我都听入了迷。”一个男子在皖月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眉目,赫然是皖月在台上的将军的扮相。
    皖月拿手帕一点点把自己唇上鲜红色的口脂擦了个干净,然后才歪头看他,“英雄与美人的故事,人们不都爱听这样的么。”
    “是啊。”将军叹道,“这个故事,自是极为动人的。”
    他抬手,动作轻柔地将皖月头顶的簪子取了下来,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松散开来。刚把簪子握住,没想到簪子却直直地穿过他的手心,掉在了地上。
    将军看着掉在地上的簪子,稍稍有些怔楞,“皖月,怕是又得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皖月弯下身子把簪子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把衣领稍微褪开,露出一块白瓷般的皮肤,靠近心口的位置,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她握住了簪子,对准心口用力扎了下去,簪子的一端不是很尖锐,这一下子下去只压出一个红色的小窝。她咬咬牙颇费了些力气才扎破了皮肤,一缕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将军看着她对着自己的这股狠劲,用力闭了一下眼,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下次别这样了,要取你的心头血,我有的是法子,可以让你没那么痛。”
    “没事,”因为用力忍着疼痛,皖月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得紧紧的,脸上却是笑着的,“你喝了血,便让我见见他吧。”
    她惯会拿捏他,知道他见她疼,肯定会不忍心,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她,但偏偏他就是拒绝不了。还能怎么办呢,她对他狠,对自己下手更狠,他只好点头答应。
    他俯下了身子,双手撑在皖月身后的梳妆台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小姑娘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样。离她这样近,他的心头却有些苦涩,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对他这么乖。
    皖月轻轻合上了眼,细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蝴蝶般轻轻颤动。
    将军凑近了些,伸出舌尖一点点把流出的血舔舐干净,直到伤口处不再有新的血液流出才抬起了头,末了伸出手轻柔地把小姑娘滑落至肩头的衣襟整理好。
    皖月睁开眼,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眼底藏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忐忑。
    他默默不语地转了过身,再转过身来时,眉目间已经变得凌厉,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皖月看着这样的将军,脸上露出甜蜜欢喜的神色,“少白,你回来了。”
    将军勾了勾嘴角,摸了摸皖月的头顶,动作是十足的轻柔,说话的语调里带着些经年征战沉淀的肃杀和冷硬,“阿月。”
    “我好想你,”皖月羞涩却又热烈地扑进将军的怀里,“今日我在台上,穿了你最喜欢的红衣,当时我心里还念着你,你若是在台下的话就好了。”
    将军心头有些发涩,伸手捞了小姑娘一把,让她能在自己怀里靠得更舒服些,语气也软和了些,“你唱的,自然是好。伤口还疼不疼?”
    皖月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眸子里亮晶晶的,看起来乖顺极了,“只不过是一点心尖上的血而已,一点都不疼。能见到你,比什么都重要。”
    将军静静看着她,眼里闪过挣扎,“还说不疼,我看那会你的脸都疼得白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你答应我,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了,换种法子让他取了心尖血便是。”
    “好。”小姑娘甜甜地应了声,在他怀里满足地蹭了蹭。
    “你上次的故事才讲了一半,”皖月娇娇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央求他,“这次接着讲完好不好?”
    将军想了片刻,才想起来皖月要听的是什么故事。
    上次皖月见了他,缠着他讲讲去了边关以后发生的事。他本来不想讲,战场上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刀光血影的,她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听了未免会觉得害怕,但又拗不过她,只得挑了一个不那么血腥的故事讲给她听。
    没想到,故事才讲了一半,小姑娘便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那你可得答应我,这次可不许先睡着了。”
    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伸出三根手指保证。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接着上次的故事讲起来,“我们埋伏在了清平岭,那是一个地形狭长的地方,两边都是密林,我带着一队人马先行出动,且战且走,把敌军引了过去。”
    皖月已经开始听得犯迷糊了,却还记得自己的保证,强打起精神问,“那你们是不是把那些敌军都歼灭了啊?”
    她今日连着唱了三场,本来就已经极其疲累了,刚刚又被取了心尖血,自然会精力不济。
    将军的语调放得更轻了,近乎是在呢喃,“那是当然。当敌军骑着马靠近的时候,我给了他们一个进攻的信号,所有埋伏在林子里的人都冲了出来……”
    小姑娘靠在他胸膛上的头一歪,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将军看着这个刚刚还发誓说不会睡过去的人,心头觉得有些好笑,静静地等了片刻,待皖月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了,才将小姑娘抱到了床上。
    怕她又像上次一样,被脸上妆捂得睡不安生,将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打了热水进来,绞了帕子将皖月脸上残留的一点妆慢慢洗去。
    等做完这一切,将军吹灭了屋子的灯,在皖月榻前的地面上坐了下来。
    空间狭小,他的一双长腿只能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蜷着,他不以为意,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守着床上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皖月多久。若是在从前,小姑娘的一滴心头血便能让他维持许久的人形,但近来他却是越来越虚弱了,小姑娘的心头血也取得越来越频繁。
    看着她疼,他也会觉得疼。虽然知道小姑娘想要的并不是他,他却还是想尽可能地守着她,能守多久是多久。
    一夜无眠到天明。见皖似是要醒过来,将军蹑手蹑脚起了身,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身后的小姑娘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过了许久才翻身下了床。
    “这京城就是繁华啊!”我推开窗户,发现外面许多店铺都已经开了门,天色明明还尚早,街上就已经有了许多行人。
    师傅站在我身后,顺着打开的窗户向外瞥了一眼,“我似是瞧见那边有个糕点铺子,你去给为师买些早点回来。”
    从什么时候起我连这种跑腿的活都要做了?我哀怨地看了一眼师傅,委委屈屈地表达我的拒绝,“师傅,您不和徒儿一块下去吗?”
    师傅义正辞严,“不行。好好反省一下,你近来有尽到过一个徒弟的本分么,如今为师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体现徒儿你用处的事情,可容不得你推脱。小连笙,快去快回。”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和师傅计较了。我摊开手心,“师傅,给钱。”
    师傅扔了一两银子到我手上,“记得我爱吃咸的,不爱吃甜的啊。”
    “知道了,买回来的东西保管师傅您满意。”我转身蹬蹬蹬下了楼。
    孟子怙看着连笙出了门,脸色轻松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他捏紧了拳头抵在胸膛上,五脏六腑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
    伸手摸了摸额头,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上面已经全是冷汗。
    幸好支走了连笙,不然连笙见了又该担心了。
    这样的症状在仙山上曾经出现过一次,疼痛来得毫无征兆,明明没有任何地方受伤流血,但那种烈火焚心的痛感却挥之不去。
    连笙在旁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手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背上拂过,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没有伤口,也就无从愈合。
    连笙攥住他的手,一股脑儿地把身上的灵气塞给他。
    好不容易那阵疼痛过去,他抬起头,却发现连笙已经是眼泪汪汪地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脸担心地问,“师傅,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怎么都治不好?”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症状,孟子怙还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也就没再多费心思。没想到,今天早上,这种症状又再一次出现了。
    他咬着牙走到了镜子跟前,果然跟上次一次,身上的皮肤完好,一道伤口也无。
    孟子怙闭了眼睛,静静地调息。那种疼痛更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就好像,他曾经被这样的火灼烧过,而今,只不过这种痛苦的记忆被唤醒了而已。
    “师傅,你在干什么?”一打开门就看到师傅光滑的后背,我这脆弱的小心灵真是收到了不小的惊吓,手里拎着的点心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慌慌张张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一边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不得不说,师傅的皮肤真是好,如暖玉般泛着光泽,一点瑕疵都没有。
    师傅转过身,片刻之间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我一通教训,“大惊小怪地做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你买的东西的呢,拿来给我瞧瞧。”
    我简直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看过了,我怎么不知道?
    “把你这幅呆头鹅的模样收回去,”师傅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在我的脸上捏了捏,“收拾收拾,待会去戏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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