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的死神新娘

第031章 陌生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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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预知自己和韩小雅要死了,但死亡到来之前却临阵退缩,不想带着韩小雅一起死,所以打了那通电话?”裴金推敲地说道。
    “如今两个当事人都已不在,双方的灵魂也无处可觅。是或不是,只能通过调查取证来证明这个推断。”如林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没想到这宗毫无头绪的跳楼案竟会牵连出案中案,更要命的还沾了魔气。
    案情进展再次陷入僵局,宋煜卿第一个开口,说:“我可以尝试说服秦泽枫,让他来证明我们口中的一些猜测。”
    “可以。”如林回道。
    “不行!”裴金说道。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裴金瞥了如林一眼,抢先说:“我们得先调查清楚那个混在秦家出殡队伍中的小道士是秦家什么人请来的。”
    “什么小道士?”如林看向宋煜卿,像在责备宋煜卿隐瞒了什么。
    裴金将他们半道上遭遇的那场车祸说给如林听,如林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邵光听得云里雾里的,经过这样一梳理,感觉整个案子的难度一下子蹭蹭蹭往上涨了好几级。
    如林看向宋煜卿,问:“宋专家当时没注意到那个小道士?”
    宋煜卿摇了摇头,说:“那个时候只顾着让秦泽枫快点把事情解决,不要给交警同志惹麻烦,没有特别注意出殡队伍中有这么一个小道士,但我的司机黄道也说有这样一个道士。”
    如林思考片刻,对邵光说道:“阿光,限你三天内和金浩到韩小雅住了三年的小山村将韩小雅一家的情况调查清楚。”
    接着,如林看向宋煜卿,说:“秦家那边我会安排人盯着,宋专家有机会的话,可以先跟秦泽枫接触,试试能不能通过秦泽枫找到那个诱导你们进阴阳道的小道士。其他与秦阳灵有关的事,等阿光他们回来,我会再行安排。”
    “至于阮虹锦,你们可以暂时放一边。前天我从上头抽调温良过来协助,他现在已经到B市,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最后如林的视线落在裴金身上,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很感谢裴小姐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我们,让我们少走了些弯路。也知道阮虹锦坠楼一案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灵异案件,更是一宗极其复杂,跨越三年的大案子。”
    “既然这个小道士给裴小姐发出警告,我会安排人保护裴小姐……”
    没等如林说完,裴金急促地打断道:“不用,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那这个案子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林却不这样认为,他说道:“不行,那个小道士来历不明,他既然能在宋先生眼皮底下动手脚,那他也能在不知不觉中伤到你。”
    裴金微微低垂着头,一缕发丝从耳际滑落,她敛起眸光,轻声说道:“多谢如科长关心,我会自己小心的。”
    当她将她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后,特殊调查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她熟悉的坏境中。甚至在她亲手解决变成怪物的韩小雅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H市,远离这些扰乱她心绪的人和杂事。
    她在H市住了两年,而这不长的两年已经是她去过的城市中逗留时间最长的了,如果不是阮虹锦在她面前跳下楼,她或许还会在H市继续住下去,直到有别的人在她面前死掉。
    想到过去种种不算友好的经历,裴金缓缓地闭上眼睛,不愿再提及。
    如林还想挽留裴金,被她毅然决然地再次拒绝,只有坐在她右手边的宋煜卿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瞬间冷掉的眼神深深触动宋煜卿的内心,他想帮如林挽留裴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金站起身,恭敬地对如林说了对不起,潇洒地转身离去。
    但有一人比他反应更快,挡在裴金面前,指着裴金身上的衣服,说:“裴小姐,你穿这身衣服回去恐怕不方便,你穿多大码的衣服,我让小优找一套合适的衣服给你。”
    裴金低头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想起她是坐宋煜卿的私家车来的,回去不管坐公交车还是打的,这身衣服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她点了下头,说:“谢谢,均码就行。”
    邵光的视线越过裴金的头顶,对后面的宋煜卿说:“煜卿,我先过去跟小优拿衣服,你带裴小姐到侦查组组长办公室走一趟。”
    宋煜卿轻点着头,应下:“好。”
    “科长,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宋煜卿跟如林道了别,带着裴金再次去往侦查组。
    如林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裴金身上,原本他想留裴金在特殊调查科工作的,但裴金拒绝的瞬间他改变主意了——强扭的瓜不甜。他希望裴金能心甘情愿留下,这样工作起来才能长久。
    短暂的接触后,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裴金不愿意受任何人控制接受任何人命令。但刚刚宋煜卿往裴金身边那样一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曲线救国”还是有希望的,当下立即决定让从旁鞭策宋煜卿啃下裴金这根骨头,“造福”科里。
    毕竟他们这里还是非常缺少通灵师。想到这里,如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科里原本是有通灵师的,但他们通灵师一年前被隔壁K市的土匪看上,隔三差五地把人借走,最后直接把人扣下,不归还了!
    明明裴金就走在他身后,可不知为什么,从发现裴金神色变冷到现在,每往向前迈一步,宋煜卿就感觉他们间的距离远一步。
    下到二楼过转角,宋煜卿抬头看着充满阳光的走廊,尽头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侦查组,心底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到了走廊尽头他们是不是就成陌路人,回到最初陌生的状态。
    感觉很微妙,他第一次遇到像裴金这样一个试图跟他保持陌生距离的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兴趣。
    来到走廊中段,阳光温暖而灿烂,宋煜卿停下脚步,回头看者低头看路的裴金。
    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黑色瞳孔中的映着裴金的样子,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少见阳光的缘故,裴金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像随时会从他面前消失一般。她的人和给人的感觉很像,随时随刻非常刻意地将自己藏起来。
    裴金低垂着头,感觉宋煜卿看她的眼神有了变化,是她向来避如蛇蝎的那种变化,她内心深处却又渴望回应宋煜卿的冲动。经过那三次佛经洗礼,她知道自己对宋煜卿本能地想去亲近,可近距离接触后她却害怕这种亲近。
    像她这种的祸害,只适合孤独。
    裴金缓缓地抬头,耀眼的阳光照在她侧脸上,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只迷茫片刻,视线再度清明,看清宋煜卿脸上的深沉,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宋煜卿勾了勾嘴角,先是一声对不起,才将要事情说出口:“现在要做的事比较多,轻重缓急之下,在科长那边我选择沉默了。等处理完秦阳灵和韩小雅的事,我会自动跟科长请示,如果你不放心科里的都是熟识我的人,可以让科长派遣局里其他人到宋家调查那张符?的事。不论结果如何,到时我会给裴小姐答复的。”
    裴金直勾勾地看着宋煜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地跟自己说这件事。不过,现在这些事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她微微低头,回道:“没关系。”
    宋煜卿瞥了裴金一眼,转身继续往侦查组走去,裴金迟疑了几秒才再次跟上脚步。
    来到侦查组,屋里依然没有半个人,宋煜卿打开组长办公室的门,刚坐下不久,邵光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走了进来。
    看到宋煜卿,邵光指着背后的姑娘,说:“煜卿,你跟我出来,这里交给小优就行。”
    宋煜卿跟裴金说了句话,站起身和邵光边聊边走,离开了。
    这时,裴金才看清方才站邵光身后的姑娘,笑起来眼睛眯眯的,非常讨喜。
    “你好。”裴金站起来打招呼。
    “你好。”小优抱着一堆衣服,转身确定门关上才朝裴金走来。
    在裴金眼里,小优不只是个小姑娘,还是只有着三条尾巴的红狐狸。可当人形的小优转过身,她的眼神沉了下去,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着笑盈盈朝自己走来的小姑娘。
    小优将手上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抬头对裴金说:“裴小姐你看看这些衣服,哪套合身赶紧换上。”
    裴金的注意一直落在小优身后,听小优说完,她不解地开口道:“既然能修炼出人形,为什么不把尾巴也收起来?”
    小优没想到裴金会这样直白,她摇了摇身后的三条尾巴,面上笑意未减,但裴金觉得她现在的笑脸有几分苍白和无奈。
    “裴小姐,我正好是踩着神隐时代尾巴开始修炼的,那个时候天地间灵气充盈,短短五十年,我就修炼出人形,当时我高兴极了,觉得是上天在助我修行,天天幻想着不久以后就能修炼大成,就能到天上找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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