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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们的全,比你们的多。
比你们全,比你们多。
比你全,比你多。
小太子恨的把手里的大苏都掐断了。一个刚入行的掮客,还是个parttime,你拽个毛啊你拽,不就一盒药嘛!
我特么一抬手……就给你点支烟,“这药,吃剩下的打算卖吗?”
安东说:“可以啊,给个价吧。”
小太子就报了个十万,刚好是行价的一半。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先报低价再一点点给往上添,中间搭配各种话术和花式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磨不上几回合就能成交,价格往往只是行价的70—80%。
但他今天的对手有点奇葩,根本没还价,不过……
“木匣子送我吧。”
小太子要疯,“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前朝的!”
安东说:“是唐朝的又能怎么着?你生病的时候咬一口这匣子能治好吗?再说这玩意只是个添头,真正目的不是药盒吗,你说十万就十万,我也没还价。”
这个说法似乎有点道理。
“说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那边,有一件事让我挺感慨的。”安东回忆着什么,眼神悠远,“负责跟我接头的只是那边一个普通人,但他能改装出特别先进的摩托车,崇尚技术,放眼未来。但咱们这边的人呢?一个个不思进取,要么倒腾人家淘汰的东西赚点钱,要么守着过去的辉煌拿老物件儿当宝,怪不得没人家先进。”
小太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说我拿这破匣子当宝了!我们过客经手的就没有大路货,都是顶尖的好东西。”
“所以,”安东把那只崭新的、满满的药盒往前一推,“只需要付给我你报的底价就能以旧换新拥抱未来,成交吗?”
这人竟然诱惑我,真讨厌!
交易达成,一手转账一手交货,安东也吃了药,半小时后验血显示一切正常。
丫头飞快地把刚入手的药盒收走了。
胖子舒了口气,笑得见牙不见眼,“哥们儿你终于又绿了。”
这话真贱啊……安东起身取了个菜筐,捡了很多串串去烫,吃的满嘴流油,辣的直吸溜。
“我家辣椒够劲儿吧?”小太子坐他对面卡啦卡啦的发着微信,偶尔瞟过来两眼,满头卷毛颤颤巍巍的,像一大坨棉花糖。
旁边一桌,胖子正眼巴巴地盯着丫头把药片分装,心里默默计算一颗增益药剂能卖多少钱,一颗解毒剂能卖多少钱,过客这趟又赚多少钱,算的心都碎了。
安东收回视线看向小太子,“我们快递黄了,以后跟你混怎么样?”
来的路上胖子已经告诉他杨小锋早有安排,一旦出现意外,像这次被紧急召回信使团,他手下的人和业务自有另一个伪装成快递网点的agency全盘接手。但安东不愿意去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干活,他和小太子至少打过几次交到,而且看样子过客在业内挺有地位的,反正已经进圈,谁不想往大树底下走。
再者,杨小锋的继任者必然是延续杨小锋的老路数,他现在进过客就能见识一条新路,有两条路可走干嘛要在一条路上干耗?
小太子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继续卡啦卡啦的聊微信,“不跟你家锋哥了?”
“他现在不是不在么。”
“那要是回来了呢?据我了解,信使团召回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安东没跟他婉转,直接说:“他回来了我就回去。”
小太子哼了一声,“行,够直接。你这种情况在我们过客算编外,新人周薪一万,任务佣金我八你二,额外收入公司抽三成儿。”
安东撸了串鹌鹑蛋,“周薪可以,但佣金要四六开。”
小太子冷笑,“就没有编外新人拿四成儿的先例。”
安东表示:“你理解错了,我说的四六开是我六你四。”
小太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还蹬鼻子上脸了是怎么着!刚才那古董匣子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趁人之危的大忽悠,你以前唱二人转的吧?”
终于反应过来了?
安东:“我不许你地图炮。”
小太子气得满脑袋卷毛乱颤,“你就狂吧,接着狂!敢问您这是哪儿来的自信啊?您有多大个脸敢张嘴要四六开。”
“因为我绿啊。按你们的说法,就没见过这么绿的。四六开没商量,我六你四。”
底子硬,态度该硬的时候当然要礼貌性硬一下。
小太子眯起眼,大单眼皮底下就堆出两大坨卧蚕。他以为自己凶神恶煞,殊不知别人眯眼显得阴狠毒辣,他一迷眼就跟被蜜蜂叮了的金毛似的。
安东:哈哈哈哈哈。
你特么哈哈个屁啊!小太子更用力的眯眼,务必要像个狠茬子,结果对面安东笑得更欢,气得他直翻白眼。
但气归气,小太子心里是很中意安东的。这家伙不仅体质好武力值爆表,更难得是脑子也够用,即使在他们高手云集的“过客”也算数一数二了。
掮客圈子成型多年,业内老手虽然经验丰富,但个个都在大使团有案底,人家没抓是因为小打小闹看不入眼,一旦动真章,恐怕分分钟给你一网打尽。
现在大使团新官上任,风声略松,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个面生又彪悍的新人入场,或许能把前期铺垫了许久的大活儿收网。
大活儿所得的物件都是小太子心心念念的宝贝,按背后价值计算,佣金四六开算个毛,钱都给安东也不是不行。
拿定主意,小太子捞回手机继续发微信,“待遇方面,公司包食宿,前期基础装备和药剂公司垫付,从工资里扣,以后想升级装备自己掏腰包。伤病公司全包,死了管埋,有家属的给二十四周抚恤金,没有的就用抚恤金捐建一所希望小学,让你大名流芳百世。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和罗古一套公寓,等会儿让他带你过去。”
安东挑眉看向胖子,他怎么也跟小太子混了?
显然这件事是罗古和小太子私下协议,因为丫头也不知情,反应相当激烈,“干嘛收这家伙,他目的不纯,一肚子贼心烂肺。”
胖子黑了脸,“人还在这儿呢,注意点儿措辞行吗?”
丫头猛地抽出把菜刀剁在桌子上,胖子瞬间安静如鸡。
小太子依然忙着发微信,“他擅长爆破物制造,老郑退了,咱们正缺人手。”
丫头还是不服。
“业内能人又不止这死胖子一个,凭什么收他呀?再说,要不是他闹出幺蛾子,咱们在春阳西里的这笔生意能损失惨重吗?虽然wuli安东欧巴给扫了尾又带回来了珍贵的药盒,但这也不是能原谅死胖子的理由!”
胖子的脸就更黑了,“叫我死胖子,安东就欧巴,这个称谓不能忍,我也要当欧巴!”
丫头蔑笑,“脸帅肩宽大长腿的才叫欧巴,你也不照照镜子。”
胖子悲愤地咆哮:“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黄毛丫头懂个屁啊!”
丫头当即进入二刀流状态,胖子立刻去当他安静的小胖鸡儿。
其实丫头反对也只能嘴上叫两声,公司里的事小太子有绝对话语权,即使二老板卫陶也不敢轻易干涉他的决定。
所以丫头骂过了,菜刀耍过了,也就没有然后了。
胖子和安东一同进入“过客”已成定局,当天晚上俩人就搬进了小太子指定的公寓。
房子很好,大两室一厅,离过“客本”部只有十分钟车程。小区名字也好听,雅兰小筑,据说春天满小区玉兰花开,迎风十里香。
安东没什么行李,回快递网点只打包了几件衣服。
二层的大开间里依旧闷热得像桑拿房,人去楼空,地上全是其他快递员临走时扔的垃圾。
观察一个人的私物是了解这个人的最佳渠道,所以胖子一有机会就眼珠子滴溜乱转。
当他看到安东从床底下拖出两大包零食时,那是相当的意外。在他心里安东就是个武力值爆表的钢铁直男,而热爱零食这个标签显然和钢铁直男很不搭。
“这都什么?萨其玛,加应子,黄飞红……我靠,怎么全是临期的,竟然还有过期的!”
这样的才打折,死胖子根本不懂生活。
安东抢回零食塞进塑料袋,“这些都是我的,不许偷吃。”
胖子凌乱了。神经病啊!谁特么愿意吃过期食品啊,活够了?
“这个给你。”安东把从小太子手里忽悠来的木匣塞给胖子。
胖子都惊了,“给、给我?”
安东无所谓地说:“是啊,之前你不是特眼馋吗?拿着玩儿去吧。”
“不是,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
安东看了他一眼,胖子立刻抱着木匣跑楼下去了。
转天一早丫头开车把俩人载到“过客”本部。
这是地处北五环外的一处相当大的院子,挨着森林公园,深灰色的围墙非常高,放眼左右,一眼看不到头。
走进大院,在浓密的绿植簇拥下,穿过一片竹林就能看见一座黑不拉几的三层小楼。小楼外墙全部包着黑铁,除了大门连个窗户都不留,黑铁墙上只有用磨砂钢竖着镶了偌大的“过客”两个字。
安东觉得这造型跟棺材似的还叫什么过客,干脆叫“往生”算了。
但胖子很激动,恨不得爬墙把人家招牌给抠下来,“竟然是闾丘龙吟的字!老先生已经挂笔十年了,怎么会给一家agency写招牌?卧槽我知道了!”
小太子叫闾丘丹心,闾丘这个姓可不多见,这二位怕不是亲戚吧?天呐,谁能想到书画界德高望重的龙吟老先生家竟然出了个掮客头子,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看着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捶胸的蠢样,丫头翻了个眼白径自走进大门,马尾辫在脑袋后面一甩一甩的。
“走了。”安东把糊在墙上的胖子揭下来,“你没来过这儿?”
他以为胖子是掮客,混在一个圈里怎么也该知己知彼,但通过胖子的回答安东才知道,“过客”在圈内相当神秘,而且地位超然。好比方胖子以前混的是中超甲B,突然转会到了巴塞罗那。
胖子小声对安东说:“你知道小太子怎么发的家吗?他入行的第一笔买卖就是打劫信使团物资,那次真绝了!圈里大地震,没眼力的只当来了个要钱不要命的二愣子,还有盘口赌他几天被信使团neng死,结果怎么着?人家风生水起。”
富贵险中求,掮客干的不就是这个么?
安东目的明确,只为求财。小太子的做派很符合他的口味,所以他觉得给小太子干活应该挺顺心的,但一进门之后就感觉不太妙了。
有一种人,天生适合穿手工高定西装,梳溜光水滑的狼奔头,冷漠地坐在桌子后面随便拿根签字笔就能决定别人的人生。
卫陶,过客的二号人物,就是这种人。
安东看他一身板板整整的深色西装,觉得跟这栋楼特别配,整个一小棺材。和他一比,坐在旁边穿帽衫玩手机的小太子就顺眼多了。
卫陶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告诉安东和胖子:“明天开始岗前封闭培训,为期两周。”然后刷刷刷在他们已经签署的合同上签字盖章,撂笔,摆手,“出去吧。”
安东特想把卫陶那骚发型胡撸成爆炸头。所谓掮客,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都是贩子,装什么精英?
安东看卫陶不顺眼,卫陶对他也有质疑。等他们一离开,卫陶立刻问趴在桌上摆弄手机的小太子,“这就是你四六开签下的人?”
“放心吧,绝对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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