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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西郊这条道路因为与国道交叉,市政早在五年前就将全程六十多里的公路重新翻修,连带绿化带、路灯、公交站牌一应整饬,车在路中抬眼望去,道路笔直修长,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尽头,倒是格外平坦宽阔,堪比高速公路。
只可惜,西郊一带在二十多年前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那里不仅有火葬场、殡仪馆,就连看守所和枪毙罪犯的刑场都一应俱全,是以就算政府早将这些机构移走,同样不被恒城的百姓待见,哪怕如今道路畅通,沿路修建的房屋仍然廖廖无几,堪称凤毛麟角。
飞渊一步百里,跨越层层虚空到达凶案现场的时候,远远就见一幢孤零零的建筑掩映在山水之间,门口的烫金招牌上,“康宁福利院”五个字在夜色中格外闪亮夺目,不难辨认。
但令人奇怪的是,从他接到老鬼的电话到现在,时间并没有超过十分钟,原本应该乱成一团的“康宁福利院”却寂静无声,而且光线全无,漆黑的大楼如同蛰伏的野兽,无端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飞渊微微蹙眉,一步跨过八车道的公路,站在“康宁福利院”的招牌旁边凝视感应,却没有察觉任何妖邪的气息,甚至闻不到半点血腥的味道。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打的报警电话?
他刚刚生出这个念头,便见前方的漆黑大楼忽然明亮如昼,有人站在楼顶的天台朝他挥了挥手中的东西,那似乎是一件洁白的衬衣,但此刻染满鲜血,像是一面被红色染料浸透的红领巾,在夜风中随风摇摆,似彰显着胜利的光辉。
飞渊一步挪到天台上,放眼四周并无人烟,而方才冲他招手的那人站在角落的位置,那里恰好背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出他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身形偏瘦,穿着一件半旧的大衣和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用冷冰冰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才问,“你……你是什么人?你不是警察?”
“我是。”飞渊从怀里掏出警官证扔到地面,天台也有灯,正好将证件上他的登记照片映得清清楚楚,绝不是作假。
那人飞快瞟了一眼证件照就将目光移回他的脸上,大约是“警察”这个身份使他自觉忽略飞渊是如何从地面一步跨到天台的。他随手将血衬衣扔在脚边说,“你们若想救福利院里所有人的命,就得按我的要求做。”
“他们在哪儿?”飞渊上来的时候悄悄感应过,整个福利院并没有半分人气,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异类,那他是怎样把人都转移走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这时,他的手机传来“叮”一声响,随手掏出手机的时候,感觉对面的人瞳孔一缩,不由解释了句,“我做不了主,此事我需要请求上级领导。”
那人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却死死盯着飞渊的手。
飞渊垂下眉眼翻开手机刚收到的短信,里面是祝小雅发来的资料。
“康宁福利院”建于二十五年前,是由政府审批,私人出资修建的,但院里的环境、条件和设施都还不错,算是恒城范围里数一数二的福利机构。
院里不仅收养被遗弃的孩子,也接受无家属照顾的老人,但收费相对比较高,慢慢就发展成养老院的性质。最新的数据显示,院里有六十七位老人,他们中大部分人家境优越,少部分还有单独的护工料理。
两日前,两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猝死,如今只剩六十五位。
至于院里收养的孩子共十六名,硕果仅存的两名男生都有残疾,十四名女生当中也有五人患病,正常的孩子只有九人。
两天前的半夜两点,“康宁福利院”里有位护工悄悄打电话报警说,“院里闹鬼,已经死了两名老太太,法医鉴定是自然死亡,但她们无病无灾,出事前还很精神活泼,不可能突然死亡,肯定是那只鬼害的!”
至于她所谓的“闹鬼”,相关证据就是半夜阴风阵阵,她看到有黑影在楼道里徘徊,还不时听见阴森森的笑声,没过两天院里就猝死两名老太太,她坚持认为是“鬼”的作为,是“鬼”吸干了活人的精气致死,她还亲眼见过其中一名死者死前能够飞檐走壁,竟生生穿过了坚硬的墙壁,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穿墙而入,吓得她险些当场昏迷。
那名护工叫赵小兰,是外地人,在恒城学的护理专业,精神一直很正常,除了最近“闹鬼”之后开始神神叨叨外,从无不妥。
飞渊看着短信里的介绍,忍不住想,“若真是闹鬼,局里为何没有提前将案件转过来?是因为不相信赵小兰的话吗?”
见他只看短信不说话,那人不乐意的喊,“喂,你还不快点向上级请示?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我告诉你,我的同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超过半小时得不到我的回应,他就开始撕票,每三十分钟一个人,你们看着办吧!”
思绪被打断,飞渊抬起头说,“说下你的条件。”
“我要一辆货车,还要五百万现金,你们不许派人跟踪,也不许定位,否则我们还是会撕票的。”那人像是惯犯,说话间眉梢上扬,仿佛享受着这种威胁警方的快感,绝不是初次作案的凶徒。
飞渊对这种人并无好感,他心里也清楚警方一旦赶过来,他能发挥的余地不会太多,他必须速战速决。
所以,他一边点头一边说,“只要你们不伤害人质,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但五百万的数额太大,我们需要时间向上级汇报,还得和人质的家属沟通,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援,共同来凑这笔钱。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惹怒警方的下场,我想你谁都清楚!”
那人一愣,似没想到他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还敢义正言辞的威胁自己,脸色微微一变,却并没有说什么。
四周明亮的光线忽然一闪,整幢楼再次断电。
那人呆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闪,飞渊掠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指又长又冷,仿佛死人的手,吓得那人结实打了个冷颤。
他惊惶失措的看着飞渊,歇斯底里的叫,“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对,我就是怪物。”飞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人质在哪儿?否则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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