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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看着手中的竹简,不去看被传唤来的岐黄仙管,半晌才道:“上元仙子伤势如何?”
“回陛下,臣已稳住了上元仙子的气神。休养几日,应能无碍。”
润玉抬起头,重复了他刚才的话,“应能?”
岐黄仙官一下跪在了地上,“臣定会尽力医治好上元仙子的,陛下放心。”
“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岐黄仙官老老实实应承道:“是。”
润玉摆了摆手,“退下吧。”
而案前的奏折润玉却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没走几步,却是走到了邝露的房前,天色已晚,月下仙人也回了自己的姻缘府,润玉正想去看看邝露的却看到了门口的魇兽。
魇兽一看到润玉便跑了过来,用头蹭了蹭润玉,润玉蹲下,摸了摸魇兽的头,“你也是来看她的吗。”
魇兽一张嘴,吐出了一个蓝色的气泡,润玉看到了邝露。是邝露的梦。
邝露跪在他娘亲的画像面前,一遍一遍地在诵读心经,他记得……那是……千万年前他替彦佑挡了荼姚的天雷之火。
还有他带邝露去见他娘亲时,他受了伤,邝露哭得比他还凶。他都不怕死,但是邝露怕什么?
润玉不再去看,大步向房间走去,后脚刚进门,门便被关了起来,将本想跟着进去的魇兽撞了个眼冒金星。
“殿下。”
润玉以为邝露醒了,正想该如何解释,却见床上的邝露没了任何声音。
润玉走了过去,看到邝露睡得正好,哪有什么苏醒之意。松下一口气。
润玉伸出右手,双指并拢,从邝露头顶移至邝露脚边。
自己看过才能真正放下心。
不知道为何,邝露唤了一声殿下,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五官都因突然的疼痛扭曲到了一起。
润玉将手放至邝露额头,掌中光华没入邝露的额头中,犹如一股清泉,抚慰下了逐渐急躁起来的邝露。
邝露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双手抓着云被,嘴里不停地在唤着,“殿下……殿下……”豆大的汗珠从邝露额头划落。
润玉将手从邝露额头收回,转而将邝露已经将云被抓得青筋爆起的手握住,轻声安抚道:“我在,”
邝露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润玉的手,“殿下……”
而院中大树下,月下仙人与彦佑正在张望着,却因房间内被润玉设了结界,俩人什么都看不到。
月下仙人戳了戳彦佑,一脸的八卦道:“唉唉唉,他们在干嘛啊。”
“我也看不到啊。不过你也看到啦,这天界也该有个天后了。”
月下仙人摸了摸自己的红绳,皱眉道:“小邝露的伤还没好,我们便给她下了这迷魂草,对她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放心吧,邝露既能不畏生死为我挡了这裂天兕的一下,我肯定是要帮她完成她那藏了几千年的心愿的。”虽然邝露为他是爱屋及乌,但是邝露人这么好,又那么喜欢润玉,她与润玉很配嘛。
“你真是神了啊,算准了润玉会过来。厉害啊。”月下仙人朝彦佑竖了个大拇指。
彦佑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下点迷魂草是让润玉心疼心疼邝露。来日方长嘛。我看他还如何嘴硬。”
月下仙人点了点头,坏笑道:“我回去看看最近的好日子,趁早把事给办了。”说着便要作势离开。
彦佑急忙拉住月下仙人,小声道:“唉,别急。润玉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嘛?我们先看看情况,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润玉对邝露不是无心的,其他的……嘿嘿……”彦佑露出一个坏笑:“我们走着瞧。”
突然,房中穿出邝露的惊呼,“殿下!殿下!”
彦佑与月下仙人一下站了起来,互看了一眼,月下仙人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啊!”
彦佑也再顾不上润玉的结界,悄悄地向房间靠去。
而室内,邝露喊完殿下,便开始了胡言乱语,“殿下还有我……殿下会难过的……你怎么舍得丢下殿下……殿下会难过的……殿下那么孤独……”
邝露抓着润玉的手青筋爆起,润玉的手背红了一大片,可是他还是没有松开,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抚着邝露的后背,“没事了,没事。别怕。”
床上的邝露突然睁开了眼睛。
润玉轻声问道:“邝露?”
有一滴泪从邝露的眼尾流出,邝露的嘴唇微启,“殿下……”
“我在。”
“世人欠你的温柔与柔软我来还。”说完邝露便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不再胡言。紧握着润玉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好。”空荡的大殿,润玉的声音有点不合时宜地响起。语气虽轻,却能让人明显得感觉到中的颤抖。
看完这些,彦佑将月上仙上拉离了璇玑宫,月下仙人挣扎着不愿走,彦佑哪会听他的话。
到了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彦佑质问道:“你是不是将那一株的迷魂草都给邝露吃了?”
月下仙人讪讪地摸了摸头,“我这不是怕半个药效不够嘛。”
彦佑气极:“她如今元气不稳!半个已经够影响她的心智。你居然敢给她吃了一株。要是糊涂了怎么办啊?”
月下仙人一听,心下一惊,这龙娃刚到手的媳妇可不能飞了。“糊涂?还能吃傻了不成?”
彦佑看着他,嘴里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今夜有润玉守着,希望不会被迷魂草吃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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