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愿君自安好

10.往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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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初升,天宫琉璃碧瓦在金乌照耀下熠熠生辉,璇玑宫北极殿内夜神润玉的寝宫中,层层逶地帷幕遮挡,仍如暗夜一般静谧。
    淡蓝色丝绢床幔密密遮掩,一盏绣着白龙飞天的六角宫灯安放在床头案架上,宫灯里面一颗浑圆无暇的夜明珠正幽幽发出柔光。
    床幔之内夜神润玉正在休息。
    夜明珠微光透过半透明的床幔,照亮了夜神润玉的眉眼。只见他双眉蹙起,左手紧攥胸前衣襟,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
    紊乱的灵力正在润玉的四肢经络中肆意游走,火系灵力还未被自身的水系灵力所炼化,那股火系真气在体内东冲西撞,带来常人难以忍受的烧心焚神之痛。
    润玉终于忍受不住,从睡梦中惊起身来,他抚着胸口急促得喘息着,发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平息片刻,润玉拨开床幔将手伸向床榻前的案架,案架上六角宫灯的旁边,一只白玉瓷瓶静静安放着,正是岐黄仙官府上惯常使用的药瓶。
    润玉伸手想要去取那只白玉瓷瓶,不料伤痛加重,手指一个颤抖,案架上的六角宫灯便摔落在地,内里的夜明珠也咕噜噜从灯座上滚落出来。
    润玉忍住伤痛拾起宫灯,将夜明珠放回灯座上,轻轻摩挲灯面上的小小白龙,见它活灵活现的并未破损,顿时放下心来。
    轻轻转动宫灯,灯面上的小白龙便神气地在云彩间飞腾起来。
    他想起那夜,她蓦然出现,周身环绕着闪烁荧光的精灵,一脸懵懂与天真。
    他想起布星台上,初升的亿万星辰倒映在她充满惊喜的剪水明眸中,那是他见过最美的星海。
    他想起神树丝绦逶迤垂地,瞬曦草莹莹生光,她与魇兽玩乐甚欢,用满园的仙草美景在等待他的归来。
    当润玉将六角宫灯放回原处,拿起那只白玉瓷瓶时,温柔的笑容便凝固消散了。
    昨夜在北极殿里,明明给了她机会说出真相,为何她却只是温顺而委屈地接受惩罚,并未半分反驳。
    难道她也像那些夜卫一般,只是匆匆而来,终会离去?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痛,烧灼之气趁机肆虐,他只觉自己正身处炼狱中,被熊熊业火焚烧。
    润玉颤抖着双手,拔出瓷瓶上的红缨塞子,几个金字从瓶中飘出,浮现在他面前:一日三服,一次一粒,三日可除去烧灼之气。
    那金字正是伤药的使用指南,细细看去,金字的旁边几个小字微不可查:邝露愿殿下早日痊愈。
    她总是这般心细如发,无微不至。
    一颗丹药从瓶中倾倒入手,润玉瞬间便感受到手中散发出淡淡的清凉之气,他静静看了看那颗淡金色药丸,而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将它服下。
    那股清凉水气沿着喉咙滑下,体内的烧灼之气被那股水气一丝丝环绕困住,经络中流转的灵力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隐瞒真实身份来到我的身边,却又这般关心于我。你到底是何心思?我竟全然琢磨不透。平复了体内痛楚的润玉,坐在床榻上思绪万千。
    璇玑宫,雀羽宫内
    昨夜向魇兽倾诉了一番,还透过梦境了解到殿下的真实想法,邝露只觉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安,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想着尽早与殿下解释清楚。
    邝露心中有事,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还是睡不着,便从床榻上起身,对镜梳洗,换好天兵的服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时辰还尚早,殿下此时应该还在睡梦中,待他醒来后,她定要将那些往事与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殿下。
    邝露才走出雀羽宫不久,便见迎面走来一位身着鸟族服饰的女天兵,邝露不觉纳罕,璇玑宫向来人迹罕至,门户清冷,怎么会有鸟族的人不请自来。
    “你便是璇玑宫唯一的仙侍?”还未待邝露询问出口,那鸟族天兵便在她面前站定,趾高气扬地问道。
    “在下正是璇玑宫邝露,不知这位仙子有何事找我?”
    “穗禾公主有事召见,你随我走一趟吧。”
    “在下与穗禾公主并不相识,莫非穗禾公主是有什么话要我转达殿下?”
    “你不必多问,来了便知。”
    那人说罢,便转身走在前头,并没有半分解释。邝露只觉一头雾水,怎奈自己仙阶低下,一族公主召唤,也只能跟在后面一同前往。
    话说那天后当面责难润玉后,却还并没放下对润玉的怀疑,便命穗禾暗中去魔界查探,并嘱咐她探听璇玑宫消息,于是这位穗禾公主便找到了邝露这个璇玑宫唯一的仙侍头上。
    这里是哪里,我竟不知天界还有这么个地方。那鸟族天兵净往僻静小路上走,邝露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不禁心生疑惑。
    正待她出口相问时,走在前面的鸟族天兵站定,拱手向一位华服盛冠的女子行礼道:“公主,人我带来了。”
    看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穗禾公主了,邝露走向前拱手道:“参见穗禾公主。”
    “你就是上次征兵迟到,被璇玑宫招去凑数的那个小天兵?”穗禾坐在石桌旁,高傲地看着她。
    明明自己是自愿加入夜卫天兵,到了他人眼里却变成了因迟到不得不进入璇玑宫,殿下在背后不知还受了多少编排。
    邝露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道:“正是,不知公主有何指教。”
    “我问你,夜神殿下对你们怎样?”穗禾从石凳上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穗禾公主又是询问璇玑宫内事,又是以军中高位诱惑,想要邝露替她监视夜神润玉。
    原来,这穗禾公主是打探殿下消息来了。邝露心领神会,言辞间虚与委蛇,想要看看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指示。
    只是没想到,这个想要监视殿下一举一动的背后之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
    日到西天,邝露此时已经回到了璇玑宫,她低着头走在路上,思虑沉沉,不知不觉走到了北极殿前面。
    已经是白昼后半了,殿下此时应该在正殿内观习典籍吧。邝露停住脚步,看着北极殿的敞开的殿门长叹一声。殿下此时对自己还心有芥蒂,不想如今又出了天后这档子事,邝露思绪如麻,烦忧不止。
    “算了,早说是说,晚说也是说,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若一并同殿下讲明!”邝露攥紧拳头,给自己暗暗打了打气,即将面对夜神,她还是有几分忐忑。
    邝露走到北极殿外,躲在殿门旁边,向里面看了看,看到夜神殿下坐在殿中央的位子上,不觉想起昨晚也是这般情景。
    不过现下殿内一片光明,殿下也如平常一样正阅读书卷,跟昨晚还是不同的。邝露点点头安慰自己,眼一闭,心一横,迈步走进北极殿。
    润玉此时坐在桌前,心思却并没有落在眼前的书卷上,从昨夜起,润玉便没有见过邝露了,用餐之时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难道对不能上值的惩罚心有不满,回去了太巳仙府?润玉胡乱猜测着邝露的去向,一时竟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声。
    “殿下。”邝露一声轻唤,成功拉回了润玉的心思。
    “何事?”润玉装作对书中内容无比沉迷的样子,按捺住看向她的冲动。
    “昨夜那件事,”见润玉面上一片风轻云淡,邝露几番思量,决定先坦白自己的事,再禀报天后之事。
    “可是对处罚有何不满?”润玉皱了皱眉,将手中书卷放在案台上,拿起笔批注了些什么,随意的说道。
    如若不是批注竟盖在了原文上,任人都会以为他像脸上表现出的那样毫不在意。
    “没有,没有”邝露摆手说道,见殿下似乎对昨夜之事不怎么在意了,便接着说道:“邝露是想说,关于昨晚的事情,还有一些隐情殿下并不知晓。”
    手中的笔停在折子上久久未动,黑墨以笔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去,“哦?却不知邝露仙子还有什么身份。”
    “身份之事邝露再不敢有所隐瞒,我想说的是,为何会选择成为夜卫天兵,为何决定站在殿下的身边。”一字一句皆带真诚。
    “如此,我便洗耳恭听了。”润玉盯着纸上的污渍看了许久,而后抬手将笔搁在琉璃笔山上,一双星眸望向邝露,神色认真。
    在心底里,他总是不信的,不相信她会与那些曾经的夜卫一般,在最后背叛他。
    “其实,那夜在天溪之畔,并非我第一次见到殿下。”邝露捋了捋思绪,回想起幼年时天河边的那件往事。
    时间回到三千多年前,彼时邝露才不过一个几百岁的小仙童,百年光阴对于凡人来说或许漫长,但对于与天地共存的仙人还说,算不得什么。
    邝露在天界降生后不久,便随着爹爹娘亲在人家生活了一段时日。在她五百岁的生辰之日,爹娘才带着她又回到了天界。
    在人界时,邝露一直便是个八九岁的女童模样,她年龄尚小,灵力单薄,加之久未在天界生活,才到天界,竟就支持不住,化回本体。
    邝露,邝露,她便是应夜而生的一颗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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