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愿君自安好

18.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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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神婚约,以本心为重,润玉恳请父帝,取消儿臣与水神之女的婚约。”
    省经阁内,天帝太微高居宝座,手中奏折轻放桌案,天威龙仪睨视前方的长子润玉,看着他伏低跪在自己面前,却依旧背脊挺直,明明是在恳求,铿锵有力的每一字每一句中,却无一不透出上神的倔强与尊严。
    他才最像自己。
    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的执念也好,动心忍性、谨小慎微,将一切算计深藏于心也好,又或是拥有滔天的欲望,却总能装扮的云淡风轻,君子谦谦的假面也罢。
    天帝看着他,仿佛隔着十几万年的岁月,看到曾经的那个隐而未发的自己,那时太多懊悔终身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他还没有生出夺位的妄念,他还是那个与梓芬两情相悦,日日厮守的小神太微。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那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太微,让他忍不住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隐蔽心思:就像曾经自己被权利所牵引一般,去掌控他,去摧毁他。
    为了这个六界至尊的位置,他抛弃了自己的爱情,与自己最像的他,凭什么轻易便能得到?
    “上神之约,岂能轻废?水神居功至伟,乃是当之无愧的天界栋梁,轻易废约,必会令水神与天界心生嫌隙,动摇天界之本。”
    “听闻锦觅仙子早有心属,就算儿臣不提此事,水神仙上重视爱女,想必也会与父帝商议废约。”
    润玉心道旭凤与锦觅二人两情相悦,水神必定不会答应与自己的婚事,是以如此答道。他不知道的是,天帝心思诡谲,不肯放手这个拉拢水神的机会,早已将水神安抚下来。
    前几日:
    那日宴会不久,水神便知晓锦觅乃是自己的女儿,早已亲自带着女儿面见天帝,恳请废除婚约,天帝自是不肯。
    他见锦觅懵懵懂懂,似未知情爱,便说:“婚约之事还需女儿家自己喜欢,我且问问,锦觅,你觉得我那长子润玉如何?你可喜欢他?”
    陨丹压情抑性,锦觅想了想,便道:“小鱼仙倌人很好,我很喜欢呀,还有他的那只小鹿,很是可爱。”
    水神追问:“你当真喜欢润玉,想要嫁于他为妻?”
    “喜欢啊,原来小鱼仙倌便是与我有婚约的那位呀,之前听闻水神爹爹几千年未有生女,还以为他便永永远远娶不到妻子呢。”
    水神不知陨丹之事,听锦觅这般回答,便以为女儿早对夜神情根深种,望能早日嫁给他,“你若有如此心思,为何不早告诉爹爹,今日爹爹算是白做了这恶人了。”
    如此一番,水神再不提取消婚约之事,只说要让锦觅与润玉先磨合一番,婚礼之期不必太急。
    这些事情,润玉却是并不知情的。
    “水神知悉锦觅心系于你,已经应承会早择婚期。”天帝面露冷笑,不出所料看到润玉愣在了台下。
    “不该如此!儿臣与锦觅仙子不过泛泛之交,她怎会心系儿臣?旭凤与她百年来朝夕共处,早以互生情愫,望父帝明鉴!”
    “旭凤母族强盛,又为嫡子,领八方天兵之威,你身为长子,只领披星挂夜这等微末小职,难道还要将水神这等助力拱手相让?!”
    “这般不争气,你还配做朕的儿子么?!”天帝骤施威压,润玉强撑挺直,身形渐渐有些不稳。
    “润玉自来散漫,不欲相争,便是做一介散仙也是极好的。”
    “你不争,便什么也得不到。”天帝拿起方才看的那页折子,说道,“你可知这个折子里说的什么?”
    “天家奏折,润玉不敢妄自揣测。”
    “不敢揣测?那你便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天帝长袖一抬,将那折子掷到润玉的身上。
    洁白纸页徐徐展开,润玉看着上面飘逸俊秀的数行墨字,双手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天帝高坐龙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清冷地问道:“这折子,父帝打算如何回复?”
    “蓬莱岛主年轻有为,也算位高权重,他上折请求赐婚,朕自然要好好思量。”天帝玩味地说道,“听闻太巳仙人之女在你宫中当值,你的态度,当然也会影响朕的态度。”
    “邝露仙阶低微,自然当不起蓬莱岛主的青睐。”润玉沉声静气地说道,长袖之下,指节紧握,将手心掐地生疼,只是这痛远不及心痛。
    “太巳之女当不起蓬莱岛主的看重,锦觅乃水神之女,身份高贵,又是否当得起你的看重?”
    “润玉身微,自是全凭父帝旨意。”润玉似是再也撑不起自己的身躯,一袭白衫伏倒在地,长发颓乱,一如他此时心境。
    “婚期未定,便让她先在璇玑宫住下吧,也好早日熟悉,增进情谊。至于蓬莱岛主,身份尊贵,朕自然会为他另觅贵女。”他要让他知道,他才是主宰六界的天帝,无人可以拂逆。天帝看着臣服的润玉,满意地笑了。
    蓬莱仙岛,
    这两天,邝露跟着筱风、青芷二人将整个蓬莱岛的知名胜地譬如万里花谷、缥缈云海、森然密林等逛了个遍。
    只是今日从早上开始便不见筱风的身影,青芷见着她也是躲躲闪闪的,甚至还变了原形混在草原里,着实奇怪。
    后来竹楼里还来了两位绿衣仙娥,说是蓬莱岛主生辰,要大宴宾客,抓住邝露便是一番梳妆打扮。
    “青芷?今日怎地不见筱风仙友?明明是他引荐我参加宴会,怎么自己倒先没了踪影?”邝露坐在铜镜前,向身后的青芷问道。
    她本就生的清丽无双,如今黛眉绛唇,一身落霞色广袖流仙裙,少了几分清冷之气,多了几分美艳妩媚,与往常的气质很是不同。
    “他,他嘛,和岛主比较熟,已经过去了,不用管他,不用管他。”青芷眼神飘忽,一脸心虚,说完便跑出竹楼,没了身影。
    就这样一直到了蓬莱岛主的宴会席间,邝露也没见到筱风与青芷二人。
    敞亮宽广的大殿上,宾客们分坐两旁,彼此交谈着,最前面正中间一个碧玉桌案,此时空空无人,想来应是岛主的座位。
    邝露跟着环佩馨香的仙娥们走了进来,偶尔还能会看到一两个认识的仙人,俱是灵力高深之辈,大多数仙人却是不相识的。
    “这位仙子,邝露仙阶低微,坐在这里怕是不妥吧?”殿中德高望重的仙人众多,自己一介小仙居然被领到了临近主座的座位上,她实在不解。
    “我们蓬莱不讲究什么论资排位的道理,这位置正是岛主安排的,您请坐吧。”绿衣宫娥笑着说道。邝露不好再说,只道是筱风仙友与岛主关系匪浅,故而特意关照的。
    酒喝了半壶,歌舞看了两场,那岛主竟还未入座,殿上各位仙人倒是挺享受,跟着唱歌唱曲,还有亲自下场舞上一段的,逍遥快活,跟天后寿宴时庄严隆重的气氛很是不同。
    “敢问仙友,宴会过半,为何不见岛主身影?”邝露扯了扯旁边座位上正在饮酒的白眉仙人问道。
    “小仙子,我们蓬莱呀,自来便与天界不同,散仙众多,没有那么森严的规矩,便是怎么高兴便怎么来,”那白眉仙人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道,“所以啊,等到歌舞完了,大家的兴致高了,岛主才能入座。”
    邝露暗自诧异,她向来知道蓬莱仙岛多散仙,却不想竟能如此逍遥自在,能够掌管这样一座岛的,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她不禁有些好奇了。
    又是一曲唱毕,只听一阵清铃之声响起,在台下乱舞的仙人们,各自回了座位,彩衫仙姬们也纷纷退下。
    殿门之外,一位身姿高挑的男仙走了进来,身旁还跟了位青衣少年,他们背着光而来,邝露站的远,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便随着蓬莱众仙于席间起身,俯首恭贺道:“祝愿岛主生辰大吉,年年岁岁喜乐开怀。”这逍遥自在的蓬莱岛,就连生日祝语都与别处不同。
    “各位仙友前来道贺,在下不胜感激,希望大家在蓬莱能够开开心心,吃好喝好,不必拘礼!”那岛主朗声说道,果真与天界神仙大不相同。
    只是这声音听着过分耳熟,邝露随众人一同坐下,抬眼望去,那岛主身着青竹衣衫,玉簪束发,嘴角常带一丝笑意,不是筱风,又是哪个?
    “今日乃是我的生辰,不知可否向邝露小仙子讨个礼物?”殿内歌舞喧哗,殿外已是黑夜,筱风抓住个机会,便带着邝露从席上溜了出来,他们蓬莱逍遥惯了,有酒有乐,没人在意寿宴主人在不在场。
    “不知筱风仙友,不,岛主仙友想要个什么礼物?”邝露还有点未习惯对面之人身份的转变,言语间有些不自在。
    “岛主仙友可是什么新词汇,你还唤我筱风便好,”筱风摆摆手说道,而后似是不经意扫视邝露的衣袖,“那日我见你从袖中拿出一枚香包,不若便将它送与我,可好?”
    “香包鄙陋粗糙,还是待我回到天界,再为筱风仙友寻觅一份珍贵大礼吧。”邝露隔着袖子攥住香包,有些为难的说道。
    香包已经缝好有段时日了,她一直随身带着,却不敢送给殿下。
    “又有什么能比邝露小仙子亲手缝制,充满情义的香包更珍贵呢?”筱风不似往常那般嬉笑,邝露忽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清眸专注而深情,里面倒映着的只有她的身影。
    眼前的女孩颔首垂目不敢直视自己,于是他便更进一步,目光扫过她白皙欣长的脖颈,轻轻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今天的你,真美。”
    “谢谢筱风仙友宴请款待,邝露逗留已久,是时候返回天界了,改日一定,一定将筱风仙友的寿礼奉上!”邝露慌慌张张地从筱风的身旁跑开,腾云驾雾便飞向天际,连身上的衣衫都忘记换了回去。
    蓬莱岛主望着云端那个被吓得跌跌撞撞的小仙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是我的,逃可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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