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囫囵:宅斗年华

第46章 姑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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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宇倒是坐下了,瞧着他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春红扶着银嘉,大声驳道:“张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大少奶奶可从没有做过不守妇道的事!”张云俢遂闭了嘴,扬声儿道:“得了得了,小姨子我也见到了,我该回去了,墨翡翠当初的当银是八千两,现在想赎出,至少一万两!”
    闻言,众人都好像吞了个苍蝇,瞠目结舌,赵浩王道:“不是物归原主了?怎么,原来张少爷……”张云俢狂妄的神气,打断道:“当铺的生意本来就不好,这凭空亏了八千两,可是伙计们几个月的份子呢!”
    老太太捣着拐杖,咬牙道:“好个旬绍棱,那个王八羔子,当初哥儿几个一来,我就看他心术不正!看回头怎么收拾他!”赵恒宇毫不犹豫就去账房支了一万两来,递给张云俢说:“那两千两就当给你的跑腿儿费,辛苦了!”张云俢的脸气歪了,这不是明摆着蔑视自己吗?“行,孙子,你给大爷等着,等着。”遂率小厮走了。
    老太太心口作痛,沉吟着:“敢情那个臭小子再来几趟,我的老命也就没了!”“娘,您别操心,一切有儿子呢。”赵浩王安抚着,吩咐萍儿扶进里间。
    邱氏受嘱把旬绍棱拿来教训他一顿赶走,却不想哪里都找不着人,包括司马承,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便问司马蓉,司马蓉只说不知道,邱氏没办法,听得下人暗地里叽叽咕咕,问是何事,这才明白,旬绍棱司马承都已被他亲姨娘撵走。因此狐疑,又不好直接审问,回来告诉了老太太。
    却说赵恒宇拉着银嘉回房,狂躁粗鲁,抓的她手腕生疼。“恒宇,你怎么了?”突然的转变,突然从温柔的小兽变成冷血的猛虎,虽然这种行为她司空见惯了,可也得求个明白。
    他把她推进卧室,拴上门,回过身,眉峰下射出一双锐利的锋芒,她像受到威胁的小羊一样退缩着。
    “你喜欢他?”他狠狠抓住她脑后的头发,声音通过紧密的牙齿飞出来,她惊惶的叫:“你疯了!我喜欢谁?这还用问吗,我喜欢的爱的只有你一个!”
    “可是刚才,你的眼神跟现在好像,如果你真的只爱我一个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去看别的男人?啊!”凶暴的斥问。柔弱的央求的眼神,长而卷的睫毛忽闪着,泪珠点点,伏在他脚下,呜咽着:“我怕……怕你不相信我,所以求他不要说了。”遂闭上眼,哭道:“恒宇,别这样对我……我好爱你,一直都是,你的怀疑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不,不!”他恨,切齿的恨,恨不能把她完完全全的据为己有,除了自己任何男人都接近不了的占有!
    他把她扑倒在地……
    司马蓉不肯交代两个外甥做的丑事和去向,正愁抓不到一个他们的漏洞,忽听绣蓝来说:“太太,门子拦了两个可疑的人,他们带了好多东西,是咱们府上的。”真是个天大的惊喜,正是顾德胜和冷涵香,他们一个有鬼,一个清白,然是分赃,东西正是那日丢的,银子也是丢的那个数。
    邱氏的气焰被抹煞了大半儿,没有好说情的,都被老太太抽光搜静撵了。冷涵香原以为自己摊着个好男人,到头来才晓得他智小言大,没骨气没本事,大不过偷蒙拐骗罢了,因而又伤心又生气,无奈与顾德胜回了老家。
    唯有郭俊是个最安分的,在铺子里差当的不大,却做的井井有条。郭川也安分做事,只总有些魂不守舍,每天晚上,人都静了,他就避在赵萌门前的那棵梧桐树后,望着里面的人影簌簌落泪,摔瓶砸碗。
    夜好深,月好白,星河横跨天幕,路边的梅花开的油光艳雪。
    冬去春来,院子里的景儿仿佛从一个枯瘦的两者亦或是背影萧瑟的男人化作了大姑娘的模样,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哀哀凄凄,纵也有欢乐,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云袖每月送来两回草药,说是补身子的,银嘉对赵萌倒是还有几分戒心,对她倒是信得过的。因上次翠珠绣蓝一块送来,说是什么参茶,喝了却上吐下泻,虚的起不来床,从此便不再理会赵萌的心意,只喝翠珠的。
    汤药,不管多苦她都捏着鼻子下咽,赵恒宇出的力也很大,几乎每夜,都醉生梦死,难为他对这个女人越探究越感兴趣,房事行毕,他总会犹显饥渴的说:“你可真美……”尽管如此卖力,她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大老爷托人从南边弄来几盆胡姬花,红的,黄的,浅的,淡的,层层叠叠七种,老太太看了非常高兴,聚集了全家人赏花。姨姥姥和玲儿也被请入宴,望着台上的七盆繁茂明丽的胡姬花,觉得心旷神怡。
    举家至齐,赵恒宇跟银嘉总显得卿卿我我,前所未有的恩爱,赵萌云袖尤为眼红。席间,老太太问及银嘉的肚子,赵恒宇忙道:“才三个月,急什么?况且这种事急不来的。”老太太便不高兴了,放下筷子,阴沉沉的瞅着银嘉,道:“都多久了,还羞羞惭惭的像个新妇,一点没有做媳妇的样子!”众人怔然,银嘉脸红的像个紫葡萄,吃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尖酸的说:“人家小夫妻都是一成婚就马上有了孩子,奉子成婚的多得是,你怎么回事?好几个月了,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非等我下了地是吧!”
    众人慌忙解劝,银嘉自顾的低着头,用绢子掩着口鼻,一语不发,赵恒宇欲辩解,司马蓉插道:“怕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云袖得意的笑着,忽听老太太指责:“你也是个女人,好歹是个二房,生孩子你也有责任。我们陆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本来想靠恒宇这一支多得几个苗子,把家族壮大起来,偏又都这样不争气。”
    云袖委屈的叫:“若恒宇天天的跟我在一起,奶奶这么说,我没话说。可是,恒宇都几个月没进我的房了。”一行说,一行低头拭泪。
    老太太一听,生气的对恒宇道:“做男人哪,不能天天跟一个女人腻在一起,况且她不争气,何苦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赵浩王甚觉此话题不雅,深入就更不堪入耳,遂忙说:“今儿人都到齐了,娘,您就下了席再给他们说也不迟,别拿污秽的字眼玷污了好花。”老太太道:“倒也是,今儿就专门赏这胡姬花,此花素被称为君子之花,清淡如水,切莫拿污言秽语脏了这清丽。”赵畇晟道:“这种花此等名贵,在古代被文人雅士品名极高。儿子费了好大周折才弄到几盆,千万好生理着。”众人才来了雅兴,准备小酌作诗,聊以助兴,谁知银嘉自小最怕闻这浓郁香味儿,扑进鼻孔便“喷嚏”“咳嗽”不停,众人见她这个形状,面面相窥,赵恒宇扶她小声问:“哪里不舒服?”她只好作辞去了,说是闻不得胡姬花。
    人一走,老太太就气呼呼的说她娇贵,连这么好的花儿都不配赏,更多斥她没规没距,假清高假尊贵,是顶顶的虚伪。司马蓉就跟着附和,显得邱氏好难堪,说不出她的好,只言片语也都是弱弱的,一出口就被黑风恶浪压下去。
    赵恒宇也走了,赵萌推说身体不舒服,欲跟他说几句话,却被绣蓝紧紧盯住,唯有云袖,翘着兰花指撕海龟吃,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说笑。老太太看人走的差不多,嫌没意思,各自散了。
    赵萌疾步跟在赵恒宇后头,忽然煞住回过头瞪着绣蓝,绣蓝差点儿没扑到她身上,“小姐!”她惊惶的叫。
    “赶紧滚,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当心打断你的腿!”赵萌横眉竖目,绣蓝怯怯的说:“大太太吩咐。”
    “你是我的人,还是我娘的人?”她急急地,“你回去告诉她,我哪里也没去不就得了。”遂跑走了,绣蓝没得追。
    三步做一步,赶上赵恒宇,“你搞什么,别拦着我的路!”瞪着一脸愤恨的她,他叫。
    赵萌二话不说,便把他拉到僻静树荫下,不及他反应,她便捧着他的脸又亲又咬。“你疯了!”恒宇叫,“对,我就是疯了,看不到你,摸不到你,那种感觉你无法想象,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她早已声泪俱下,嘴唇红红的,被蹂躏过的样子,抓狂的哽咽。
    柔月从厨房处回来,端着红木托盘,托盘上盛着一碗汤圆,走到树下,无意撞见这副景况,心一下子飞出了肚子,手内一松,碗也打了。
    “什么人!”听到声响,回头看去,只见身后树影里蹿过一个人影。
    赵萌不在乎,恰恰相反,她就是想把和他的关系公之于众,要不是他那样决绝。她使劲的投怀送抱,他使劲推脱,“赵萌!”他忽然叫道,掰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就算我们不是兄妹,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语毕,拂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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