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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最近一直在为‘夜影’的事奔波。因为你的身份过于特殊,所以朕让他在三个月内将‘夜影’消灭。朕本无心要处决你们,只是你们做的太过。”这让他极其痛心。
“消灭‘夜影’?”消灭这个词范围很广,可以说是要将首脑们一网打尽,也可以是让他们失去对抗的力量。“请恕民女大胆,请问皇上是否在纤云阁有眼线?”就算段青涯再怎么鲁莽,风绝尘他们也不至于会被识破计划,其中一定是有人先一步通风报信。
“你很聪明。所以,朕希望你帮助白衣,让‘夜影’从此消失。”他的语气很轻,却压得柳非烟喘不过气,“段青涯欲派人来行刺朕,作为副首领的你,一定能猜出来人是谁,也一定知道弑君该当何罪。”
弑君,论罪当诛,九族之内无一幸免。
“而且,白衣定会因你而受到牵连。”
柳非烟一震,终于知道慕容极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许多多的脸在自己脑海中掠过,白衣,碧落和黄泉,思雨,梦云,风绝尘,还有冒险放自己出去的赵府女眷……她是自私,却从没想过自己的幸福需要这么多的人陪葬。
人在生活中总是要面对各种分岔路,每一条路都能通向不同的终点。柳非烟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能随心随性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的路。谁知道,她重生后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是白衣,要么是段青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衣这条幸福大道,正准备在其他小的分岔路口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幸福生活。谁知道这却是一条单行高速公路,岔道都被封死,只有直直的前方,终点站却不是她所期待着的幸福。
“民女明白了。还请皇上务必调开白衣,就算他是不曾失算的国师,皇上若要瞒着定有许多方法。”她执起白子,封住了自己最后的退路,“民女输了。”
这一句,判定了自己的命运。
“朕总算是明白为何白衣会选择你了。”聪明,果敢,识时务,这种女子没有人会不喜欢。若是平常女子,他一定会允了两人的婚事,还会亲自给他们主婚。可他是一国之君,考量的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夜影”牵连甚广,若柳非烟真能独立解决,一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皇上猜错了,是我选择白衣,不是他选择我。”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亲自决定的罪。
“你打算如何?”柳非烟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慕容极便猜到她有腹案。
“来行刺的,除了风绝尘之外不会有别人。还请皇上一路放行,让他进入寝宫。”她苦笑着说出下一句话,“然后,请皇上屈尊移驾别处。民女可以保证,刺杀之后,风绝尘一定不会再插手‘夜影’的事。”
“还有其他要求吗?”
“请皇上法外开恩,放纤云阁的人一条生路。”她再次跪下。“还有,民女有一妹妹,此时正在怡然居若……还请皇上拂照一二。”
“值得吗?”为了一拨叛党,她大可不必如此。白衣会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中,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夜影”一日不除,柳非烟的真实身份一旦曝光,白衣也会陷入麻烦。白衣是他最疼爱的义子,若不是顾虑到他,他今日也不会来找柳非烟了。
“白衣千方百计保护我,我又何尝不想保护他?”从相识到相爱,她欠白衣太多太多了,这一次,也是时候轮到自己来守着他了。
“你的要求,朕答应。起来吧,若是跪坏了腿,白衣可是会心疼的。若有消息,朕会派人通知你的。”
“谢皇上。”
慕容极看了她一阵,却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终于在晚膳前离开。
送走皇上,慕容极回过头来,发现柳非烟还是维持着刚才站着的姿势一动不动,有些担忧。
“小姐……”
“碧落,不准告诉白衣皇上来过。”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是。”隐约猜到他们说的事可能和白衣有关,碧落没有问为什么。
“然后,你和黄泉带思雨出去吃饭,没派人找你们不许回来。顺带命令所有奴仆不得接近厨房半步。”
“这……”在柳非烟的眼神下,碧落选择妥协,“是。不过,能否告知,小姐打算做什么?”他很好奇有什么事情是非清场不可。
“我要下厨!”
于是,白衣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房里亮起了细微的光,柳非烟拖着腮看着书,还有满满一桌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夹起一块漆黑的东西,努力辨认它“生前”的样子。
“这在我们那里叫烛光晚餐。”柳非烟显然是被自己的杰作打击到,兴致缺缺地回答。
“这也是你那里的菜?”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独特。
“放心吧,不是让你吃的。我已经让黄泉和碧落给你打包了。”幸亏她在他们出门时及时拉着碧落交代,不然白衣今晚的晚餐就真的堪忧了。
“那这是……”他指了指满桌的东西。不是给他吃的,那便可以撤走了吧。这东西看上去很有杀伤力。
“我的失败品。”她翻了一页书,“说失败品好像也不对,因为从来没有成功过。我可以写出很多很美味的菜谱,自己却从来没有做成功过。奇怪的是别人照着我的菜谱做味道一定不会差到哪里。”这简直就是她人生的污点啊!
白衣想叫人来收走的手一顿。
“你做的?”他细细分析柳非烟刚才的话,借着烛光能看到该切成丝的大小一致,该切片的厚薄均匀,不像是生手所为。“你的成功品有人验证过?”
“嗯,思雨和梦云都做过,方法一模一样,只有我做的是活该回炉的垃圾。”她自暴自弃地盖上书,“原本是看你最近很累想慰劳你一下的,谁知道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么不长进。看来你还要再饿上一段时间了,碧落黄泉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再忍忍吧。”说完她就开始动手收拾自己口中那些不长进的垃圾。
“等等。”白衣突然伸手在垃圾中夹过一条肉丝放入口中,惊世骇俗的味道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要自杀也不要这样,好歹这也是我做的,不是毒药却更胜毒药。”吃完绝对会拉肚子。
好不容易咽下那一口,白衣伸箸打算再夹一口,却被柳非烟一手拍下。
“别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最不擅长就是做饭而已,不过真的会教人做菜哦。”
“嗯。既然是你做的,就算是毒药也是最甜蜜的毒药不是吗?”
“就算你会说甜言蜜语也掩饰不了我的菜很难吃这个事实。”虽说心中甜甜的,她却装出生气的模样,“别骗我,你刚才皱了眉头的。”
“你今天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白衣抓住柳非烟的手将她代入怀中。“怪我最近没时间陪你?”
“没有啊。”她别过脸,却被白衣先用手固定。“我不是那种温室小花。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还在后院放火就太没人性了。”而且白衣是为了她的事情而忙碌,她实在没有恃宠生骄的心思。
“我看得出来,别瞒着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了吗?”他的手滑过她的颊,轻柔得像是在逗弄猫咪。她眼中极力隐藏的哀愁如此的刺眼,让他很想将它揉开。
“思雨缠着黄泉教她武功了。”她低头,透着些许失落,“明明思雨是我带过来的吗,凭什么就让黄泉拐走了。而且她现在粘他比我还多,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黄泉下手有分寸,不会真伤了思雨。那丫头鬼灵精得很,怕只怕黄泉被她耍的团团转。”他顺着她的话题走,“你喜欢孩子?”
“还好吧,如果不哭不吵不闹的话。”她不像白衣,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喜欢就生一个吧。”白衣将脸埋入她的发间,“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再说吧。”她咬咬唇,终于没能忍住一声轻叹。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脸红心跳地脑补各种东西,可现在,这些看似触手可及的未来是多么的遥远。
两人难得得陷入沉默,直到思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烟姐姐,我们带吃的回来的!”她冲进房间,身后跟着拿着两个油纸袋的黄泉。
“你先去洗个澡吧,待会一起吃饭。”柳非烟从白衣腿上站起来,接过油纸袋,侧着头听思雨说着今晚吃饭的趣事。
白衣朝最后进门的碧落投去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出门。
“今天谁来过?”白衣负手立于院子中,迎着光,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烟儿有事情瞒着他,他不追问并不代表他真的不知。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出门,自然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来过,而且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若属下说已经答应小姐不说的话,少爷能否……”
答应烟儿不说,那便是烟儿不想让他知道了,看来他们的谈话内容不仅和烟儿有关,还和他有关。
“如此,便是义父了。”也只有他了。“不要告诉烟儿我知道这件事。”
“……是。”
碧落走后,白衣伸手一抛,早被握得发热的六枚铜钱被抛到半空。他一挥掌,那铜钱便像是被疾风扫过一般激射而出,齐齐嵌在一棵树干上。
六枚铜钱在月色下一如既往散发着暗金色的光,但白衣眼中却并不如平常那般平静。
他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黄泉转眼间便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没有我的命令,从今天起不准小姐离开你的视线半步,还有,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小姐出门。”烟儿,你千万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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