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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也被这哭声唬了一跳,攥着苏文文颤抖的手指尖发白:“小姐没事的,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像是在劝说苏文文,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平心静气。
苏文文的另一只手抠在墙上,怎么也不敢迈进院子。
忽然里面传来了老爹尖细暴怒的吼声:“别嚎了!没事也要被你哭出事来了!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呢!”
后妈刚才还哭天喊地的声音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院子外面的苏文文和玉坠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到底有没有事啊
苏文文抻了抻刚才发软的腿,朝玉坠一个眼神示意,掀起裙角就进了里面。
罗期站在门口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神色有些惊恐的大小姐,连忙迎了出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大热天的,快些进去吧,别晒坏了。”
苏文文点了点头一边跟他进去,一边小声问道:“卓兰兰没事儿吧?”
一进屋子,罗期也不便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满屋子的人密密麻麻,本来就热,更加闷了。
苏文文伸头朝里面探了探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凳子和倚在旁边的卓兰兰,搂着她的当然是那个爱女心切的后妈。
丫鬟仆从乌压乌压的跪了一屋子,财阀老爸满脸铁青的负手而立,一见她来脸色像是缓和了不少,正要上前说话,刺耳的尖嗓声就穿透空气传了过来:“你来干什么!还嫌害的兰兰不够惨吗?还是你来亲眼看看她断气了没有?!你这个扫把星!平日里就处处与我们母女作对!上次在园子里打我,这回又撺掇兰兰自尽!你好狠的心!!可怜我的好兰兰,年纪轻轻就差点命丧黄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你给我闭嘴!!!”卓泰丰黑着脸厉声呵斥,甩袖扫落了放在桌上的茶盏,卢秋娘顿时吓得噤了声,缩在一边直愣愣的瞪着苏文文。
苏文文见卓兰兰脸色苍白,满脸泪痕,总算是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做姐姐的又不能袖手旁观,古人云,长姐如母
小姑娘家家的,大好年华,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有的吃,有的穿,还有人疼。
苏文文越想越是不能参透卓兰兰这位骄矜小姐的心思,忍不住上前走到她面前蹲下,皱眉心疼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生命可贵,你妈把你生下来又养这么大不容易,怀胎十月得吃多少苦啊?生孩子都要在鬼门关过一遍你不知道吗?你说说你,多吓人啊?害的你妈伤心,你爸难过,还有我们一屋子这么多人替你担心,你倒是好了,一想不开就上吊,有没有替我们大家想想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文文这话说的语重心长,丝毫不失长姐风范,正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突然,平时羸弱的卓兰兰猛地起身伸手就揪住了她头上原本就不太密集的头发!
“啊!你疯啦!快松手啊!!!”
旁边的卓泰丰吓得心跳的漏了几下,慌忙指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儿尖声对众人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她们拉开!!卓兰兰!快松手!”
也被自己女儿吓得愣在一边的卢秋娘一听卓泰丰这个时候居然还护着卓青青,顿时不开心了起来,黑这张脸一边假模假样的拉卓青青,一边暗戳戳狠狠的掐了几下她身上的肉。
“啊!!!谁啊这是!掐的我疼死了!”一群人扭在了一起,苏文文自然是被压在了最下面,一边承受着七八个人的体重,一边还被卓兰兰揪头发,还被人掐肉,疼的龇牙咧嘴,狼狈不堪。
“卓兰兰!你怎么不识好歹啊!我好心好意的劝你,你就这么对我吗?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手上劲儿还挺大,有本事你把我头发全拔光啊!嘶!你还真加劲儿啊?!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咪啊!”苏文文吼完蜷起腿蓄力,一脚踹在了卓兰兰的屁股上!
“啊!”
苏文文这脚踹的实在,卓兰兰三两下就滚到了一边,卢秋娘见自己女儿受了伤,只好转身去扶,临了了还不忘在苏文文的背上又掐了几下。
一通混乱,总算是把人分了开来,卓泰丰急的直跳脚,一边骂着刁妇,一边又束手无策,见苏文文自己从人堆里气喘吁吁的爬了出来,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拉到了一边,又叫罗期把人护了起来。
“没事吧!啊?哪疼?给爹看看!”
苏文文摸了摸头顶一片秃噜的地方嘶嘶的吸着气,这小丫头手可真毒,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仰着脖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财阀老爹呜咽道:“爹,我头是不是秃了”
卓泰丰连忙一边揉着她的头顶,一边安慰:“没秃,没秃,头发还在,没秃。”
苏文文不信的伸手又摸了摸,这下可好,一把蜷在一起的发丝应声而落!
“”
“”
“完了我的头发!!!”
蜷在角落了捂着屁股的卓兰兰仰头大笑:“秃了好!全秃光了才好!全秃光了就没人想看你了!”
卢秋娘愣愣的看着怀里一边流眼泪,一边大笑的女儿,心疼的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兰兰,你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和娘说,别自己憋坏了”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在卓泰丰怀里的苏文文:“是不是卓青青她在背后给你小鞋穿?偷偷欺负你?娘给你做主!就是有爹护着,娘今天也给你做主!”
苏文文一听这话,忍着身上被掐的疼痛,和秃头的心理创伤,梗着脖子喊道:“谁欺负她了!明明是她先动手的好不好!麻烦这位大妈能不能别嘚吧嘚吧的乱说话!你以为谁都是你啊!喜欢暗地里下手!”说着撩起袖子看了看,果然一胳膊的青斑。
卓泰丰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眼泪都快流干了,忙冲着罗期道:“快去把上回御赐的药膏拿来,青瓷瓶的那个!快!”
“诶!”
卓泰丰伸手碰了碰:“忍着点啊,涂了药就好了。”
苏文文原本还想多嚎两句,可见这老父亲心疼的样子,只好咬牙点了点头。
卓泰丰把苏文文扶起来坐在凳子上,这才踱步到了二女儿的面前,冷着脸看着缩在一起的母女:大白天闹成这样,丢人现眼!怎么回事?说!”
卢秋娘尖着嗓子抹了把散乱的头发:“怎么?说了,老爷难不成还会替咱们兰兰做主不成?”
“你闭嘴!好好的姑娘家,都被你带坏了!你瞧瞧跟着你学成了什么样!哪里还像个小姐!”卓泰丰指着后妈的脸就是一通骂。
“是!我是低贱!我是下人!可我也是这个家的夫人!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卓家主母看过?!现在说兰兰是被我教坏的,你又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她!不用你像对卓青青那样,可好歹你也拿出个三分疼爱来!我自认是比不过周茗若,可她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我才是卓府里的大夫人!”
“啪!”巴掌声应声而落,透彻响亮,愣是把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屋子吓的寂静一片。
半晌,卢秋娘摸了摸通红的脸颊,落泪而笑:“呵打得好啊”
原本蜷在地上的卓兰兰,连忙醒了神,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娘”
卢秋娘红着眼眶扫视了一圈周围,拉着卓兰兰脏兮兮的手:“是娘没用,这辈子也给不了你大小姐的身份,处处用人家剩下的不说,还得天天受气”
“娘您别说了”
卓泰丰看了看方才打她的那只手,长叹了口气:“闹够了吗?”
苏文文秉着呼吸,站在一侧,想上前劝说两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闹够?”卢秋娘嗤笑一声:“从我进门那天,你就该知道,闹不够了。”
“娘别说了”
卢秋娘看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女儿,抬起袖子擦了擦:“好,娘不说了,咱们回去吧,这府里怕是也个人愿意听咱们说话”
说着就要拉卓兰兰出门。
“你”卓泰丰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卢秋娘脚下一顿,见屋子里半晌无声,终是迈了出去。
屋子里更安静了,只有外面的蝉鸣声偶尔能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苏文文犹豫的上前扶着卓泰丰坐下,又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
“还疼吗?”卓泰丰看着她胳膊上的掐痕问道。
“还好,不是很疼。”
“还是爹没用。”
“不怪爹,那种情况,谁也拉不住。”苏文文尴尬的傻笑了两声。
“老爷,拿来了,药拿来了!”罗期拎着袍子一路小跑。
卓泰丰打开瓷瓶嗅了嗅递到了玉坠的手上:“给小姐敷上,多敷点,好得快。”
玉坠连忙接了过来:“是!”
苏文文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卓泰丰,小心翼翼道:“爹,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没事,爹看着玉坠给你上药。”
苏文文知道他已经心累人倦,只好找借口:“好些伤都在背上,在这抹也不方便,爹回去休息吧,您要是不放心,回头我上好药让人去告诉您一声。”
卓泰丰看着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人,只好点了点头:“那也好,记得让人来说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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