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狼[娱乐圈]

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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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星适和秦辉大步离开,季长安则被留下来独自面对暴怒的噶孙。
    他最近腰伤因为高强度的训练有点犯了,针扎似的疼,虽然站着,可早已冷汗淋漓,衬衫湿透了黏在背上,看上去平静淡漠其实一直在咬牙强撑才没有泄出一丝喘息来。
    “请问,我能坐一下吗?”
    噶孙收回枪,看着果决离去的陆星适一眼,从季长安的太阳穴收回枪反手一转朝他背后放了几个冷枪,惋惜的撇了撇嘴,把枪随意往身后一扔。
    陆星适已经离开了射程。
    “押下去。”噶孙往右动了下脑袋,立刻上来两个手下按住季长安的手臂向后一扯,押犯人似的将他押了回去。
    他从上午被抓,一直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他朝不知死活的许枫开了一枪,静静地听他讲自己多恨陆星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末了实在没什么讲了,还讲了个他前段时间被炸了一批货,这件事的可恶程度基本能和陆星适画上等号。
    季长安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听着。
    两个男人押着他走,大概有两分钟左右,他被狠狠推进一间漆黑破旧的房子,左侧一个炭火盆覆盖了一层新灰,开门时带起来的风将它吹起来一些,映在阳光下缓缓漂浮。
    靠墙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两边松松捆着两截粗麻绳,上头沾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些其他的逼供刑具挨个儿摆在桌上,季长安粗略看了几眼。
    这个噶孙确实是真仰慕中华文化,连拷问都按照最古朴经典的来。
    门咔哒一声从外面锁上了,季长安没去试图拍门反而是靠着墙慢慢的坐下了,艰难的按着腰,这才低低的喘息了声,泄露出一丝难耐的痛苦呻吟。
    许枫和哈兰两人刚被抓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摊位前向一个阿拉伯人询问一枚原石的价格,突然鸡飞狗跳的一阵骚动,那阿拉伯人携东西慌张的躲到桌子底下。
    他转过身就看见许枫和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小姑娘被几个带枪的黑衣男人押着往前走,许枫一直在挣扎,那小姑娘则白着脸一言不发,嘴唇和身体一直在抖,怕得几乎晕倒。
    季长安用阿拉伯语询问摊主那是什么人,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的解释:“那不是我们国家的,是河对岸的一个组织,做不法勾当起家的,我看这两个人得罪了他们,多半是完蛋了。”
    河对岸便是另一个国家了。
    季长安看了许枫一眼,他和那小姑娘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遭遇过殴打,虽然不重但也很狼狈,许枫是来参加《铸梦》真人秀的拍摄,是在h·t·w也就是陆星适的手里,如果他在这里死了,对于陆星适而言将是一个极大的影响。
    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季长安慢慢起身,试图在不惊扰到黑衣男人的情况下,尽快回到h·t·w找人来实施救援,结果这时许枫忽然转过了头,视线与他相接,顿时大叫:“季长安!”
    季长安立刻闪身靠在一个摊位前,装作选购东西试图躲避那些人的视线,可许枫简直是傻逼中的战斗机,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叫骂:“季长安,你看到我有危险竟然转头就逃,你他妈是不是怂逼!”
    “我知道,你不就是怪我抢了你的名气,那些新闻又不是我写的,你有本事你找黑粉撕逼去,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好活着。”
    “咱们一块在h·t·w录节目,不要以为你去讨陆星适喜欢就……”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声听不懂的爆喝和许枫痛极的哀嚎。
    季长安看着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顶,墙角有只壁虎嚣张的爬了过去,大概是没抓稳竟然啪嗒一声掉在了他脚边,断掉的尾巴在地上抖了抖,然后不动了。
    他缩回脚,低低笑了声,或许他过段时间也会跟这只壁虎尾巴一样,不动了。
    可惜的是,他还没能抱一下陆星适,用h·t·w队员的身份也好,他还没抱一下。
    **
    秦辉和陆星适带着许枫快步往回赶,两人脸上皆是少有的凝重。
    “立刻将许枫送去市医院急救,队里何老回去后医生还没过来,就算有我看也没办法,他得输不少血。”陆星适哑声说:“队里的人你镇着,别让他们轻举妄动,噶孙那边我还得再过去一趟,季长安我一定要带回来。”
    秦辉明白他的意思,但听他这话还是不由自主担心:“刚才他让我们带走许枫,你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想带回季长安我看没这么容易,你一定小心。”
    陆星适点了点头,少见的没有笑也没有揶揄,而是凝重嗯了声:“我明白,噶孙无非是想看我打破自己的原则,要么从精神上要么从身体上羞辱一下h·t·w的队长,但我没去之前季长安应该是安全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刚才的指挥车旁,陆星适拉开后车门,秦辉将休克的许枫塞进去,摸出一把枪狠狠地捏了下才递给陆星适,一字一顿的说:“千万小心!”
    “知道。”陆星适塞进后腰,队服往外一搭遮上微凸的痕迹。
    许枫这会悠悠转醒了,隔着车窗朝陆星适岁月静好的笑了下,一脸四十五度明媚的眼神和语气:“教官谢谢你,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还能呼吸真好,听人说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直不能理解,现在想一想,连阳光都是甜的。”
    陆星适本来就烦躁,那儿还有个季长安深陷敌方,他一颗心还悬在千万米的钢丝绳上,他还在这儿写起诗来了?
    他看了一脸安详的许枫一眼,狠狠地甩上了车门,跟秦辉交代:“治好这傻逼,回头季长安少一根头发就从他脑袋上拔,我就没见过有人能蠢成这款式的,脑子里的脑浆是用豆浆粉冲出来的吧。”
    秦辉:“是,队长。”
    陆星适回到河沿的时候,只用了半小时不到,他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走进来,噶孙的一众手下如临大敌的举着枪瞄准他,活像对面来的是一整个军队。
    “哎~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带枪。”陆星适朝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孩走近了两步,轻道:“去叫你们老大来,就说陆星适来让他……哦自惭形秽了。”
    男孩紧张的看着他,不敢擅自行动的看着旁边稍微年长的男人,见他点头才收起枪快步往左边一拐,跑去报告了。
    陆星适抬起一只手叉在腰上,斜斜的站着,轻描淡写的跟旁边的男人闲聊:“你说待会噶孙得怎么泄愤呢,拆我一只胳膊,还是朝我脑袋开一枪?”
    男人没听懂,啊了一声。
    陆星适又道:“我希望他还没学到凌迟处死这个中华文化,那个可太疼了,来一枪好,凉的快。”
    **
    临近傍晚,噶孙拄着拐杖,头一回踏进了这间“小黑屋”,他两手抵在拐杖上撑着,眼神凌厉的看向靠在墙中间坐着的、面色淡然的季长安,忽然勾了勾眉角,有些意外。
    “看到外头那些刑具了吗?陆星适曾经也见过,就在营救我的那次,我很清楚它们每一样都非常棒,都能让你生不如死。”噶孙微微笑着,像看猎物一样看着季长安从地上站起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阴冷一个平静。
    “你不怨恨么?”噶孙问:“他那么果断的选择了另一个男人而将你扔在这个地方,他明知道这里有什么,明知道被抛下的那个人会有多绝望,你不怨恨陆星适吗?”
    季长安靠着墙,略微垂眼笑了下,双眼皮的尾端叠成个极柔软的弧度,嘴唇微微抿着,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透气窗口漂浮的颗粒微尘,也不知在说给谁听:“他这个人,不被情绪左右,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做出最严谨正确的选择,时时明白自己肩上所扛的责任和身为队长对队员的责任。”顿了顿,季长安看向噶孙:“这么优秀的陆星适,我为什么要怨恨。”
    噶孙意外了下,他本以为被困这里,任何人都会心生怨恨,可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能被理解的过去令他有些愤怒,拐杖在地上一敲:“我看你是因为没有吃过苦头,才觉得陆星适好,既然这样……”
    季长安眉头一蹙。
    噶孙以为他害怕了,轻笑着改了主意:“不过我今天不想折磨你,因为陆星适来了,我想让你看着那个优秀的陆星适怎么跪在地上向我祈求,好好看着你很欣赏的队长,怎么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来人,带出来。”
    季长安又像几个小时以前那样,被押着带回了那个石阶之上,数米远的地方陆星适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脑袋右侧淌了一道鲜红的血迹在眼尾一路滑到嘴角。
    在他身后有个黑衣男人高高举起了一个棍子,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地砸了过去,巨大的击打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陆星适始终站着,一下下的承受着。
    在看到他出来的时候,轻轻笑了下,季长安看不清他的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唇略微张合,应该是对他说了什么。
    噶孙兴奋的看着陆星适,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喂,就用这么点力气,挠痒痒呢?你打的人可是陆星适!给我往死里打!谁不用力待会自己去领罚!”
    男人听见领罚两个字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低低说了声是然后举起木棍朝着陆星适的头直直的砸了下去,季长安瞳眸遽然一缩,失声喊道:“住手!”
    噶孙抬了下手,木棍在距离陆星适几乎只有两厘米的地方停了,已经贴近他的发梢处,只要那人再迟钝一些,陆星适此刻可能已经被砸中了。
    季长安蹙紧眉头,压下心里的心疼,从满身是血的陆星适身上收回视线,回头:“噶孙,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做个成年人之间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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