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宠无良

我意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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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所及之地,是漫天遍地的血红之色。
    无尽的血红之色,是由无数朵鲜红的彼岸花所编织而成的花海,一个一身紫色劲装的少女,正缓缓地走在那片花海之中。模糊的血色,让人看不清她的身影,她的脸上带着一张紫色的面具,泛着冷然的光芒,面具上的紫色彼岸花,开得妖艳而动人心魄。
    她缓缓地走在那片花海之中,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盛开在她的脚边,随着她的缓缓走过,荡起层层血色的涟漪。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从未停下过脚步。
    蓦然间,原本血色的天地破碎开,那是不同于一片花海的场景,似乎是在一片寥无人迹的密林深处,似是夜色当空,少女的面前出现了一群缓缓倒下的身影,与少女不同,他们的样貌清晰可见,连同身上那不住流血的伤口。
    只是他们似乎无法看见面前的少女。
    他们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小的也不过十二三岁,稚嫩的脸庞却带着果决与坚韧,以及视死如归的寒意。这时队伍中的一名少年,嘴巴一张一合,听不到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却见他回头像看见什么似的,猛的向左边一扑,一个紫色的身影被他压在了身下。
    紫色的身影,毫发未伤。而他左边的后背上却流出了无法止住的血液。那个紫色的身影急忙的从他身下钻出。脸上戴着的,正是一张紫色的彼岸花面具。似乎有无尽的泪水,从那遮住脸的半张面具下流出,顺着下巴滴落到男孩儿的身上,地上。
    颤抖着双手,无数的药丸,被她丢进了男孩儿的嘴里。手上更是摸出一把金针,在男孩的身上扎着。
    针灸,她想救他。
    只是再多的药,再多的针,都无法阻止那汩汩涌流的血液,掰开那紧闭的双眼。
    为首的那个背着背包的少年将她拉起,明明十五六岁的年纪,去长得极为好看,只是妖艳精致的脸上,同样布满了沉痛,只是在这儿,他们无法为那个男孩儿敛尸,剩下的人面色同样沉重,只是他们只能不停地奔跑,然而他们的精力似乎被消磨的太多,又一个身影到下,咬了咬牙,剩下的几个男孩儿女孩儿将其中那个背着背包的男孩儿和紫色面具的女孩儿一推,向着另一边跑去。
    眼前的场景蓦然消失,触目依旧是一片血红,只是脚下的血红似乎弥漫开来,明明没有风,彼岸花海却层层跌宕了起来,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郁,红的发深,发紫,最终燃成了一片泛着深紫色幽光的烈焰,散发着阴冷。
    洁白整洁的卧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房间,将整个卧室照的透亮,窗上随着清风飘舞的轻纱帘幔,也漾起了一弯好看的弧度。大床上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安,明明是清晨又是凉秋,她的额头上却布满了密密的冷汗,双眉紧蹙。那双紧闭的眸子蓦然睁开,眼底似乎还留有一抹冷意,顷刻间变为初醒的朦胧。
    少女摸了把额头上的汗,起身进了浴室。
    晨起的阳光正好,当沐翎走出房门时,整间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望着桌上早已放置好的早餐,深深吸了口气,在桌前坐下,尝了口还泛着余温的薏米粥,那种唇齿留香的感觉,令她忍不住眯弯了眼。
    和夙夜约定的时间是九点,沐翎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二十七,简单将屋子收拾了下,洗了些水果,坐在沙发上等了起来。
    又是刚刚掐好的时间点,沐翎到对这种一板一眼的行为作风有些不置可否,只是也并没有说什么。
    和昨天的奔忙不同,夙夜直接将车开进了医院的正门处的停车位上,沐翎也认为,不过取个报告,耗费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刚下车,沐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算,她忘了,自己身边是一个要么极为出色的,并且行走中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雄性。即使是在医院里,花痴的医生护士也并不会少。摆脱了那些过分热情的护士姐姐们,沐翎感觉,自己身边这位大爷的寒气越发肆虐了,知道检验报告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沐翎就推脱自己去看个朋友离开了,约定门口见。
    感受到了夙夜的不悦,沐翎也不管,笑话,待在这儿,她岂不是要被活活冻死。再说了,别以为她没看到隔壁病房门口那几个探头的小护士那热切切的目光。
    和白烨那货简单斗了会嘴,正巧白烨的堂哥一家来看她,沐翎虽说与白烨相熟,与她堂哥白锦言的交情确是一般,更不要说这一大家子人了,便退了出来,想了想,还是去了大门口等着某人。
    平日里的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大厅倒还显得空落落的。
    突然,一阵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了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快,让让,快让让。”一阵焦急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只见几个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一路小跑,担架车上,还有一位医生似乎做着紧急施救的措施,只见他胸口的白大褂上满是血迹。
    沐翎侧身往边上让了让,仗着绝佳的视力,以及对人体的了解,沐翎一眼就望得出,这个男人是被飞驰的车辆撞得内脏大出血,只是看那医生褂子上的血量,若是救治不当,只怕存活的概率微乎其微。
    “通知紧急病房,有一名病人内脏大出血,需要马上手术,通知血库……”医生焦急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的出去,现在他们只能将病人安置在一楼,以他现在的伤势绝对经不起上下楼的颠簸。已经从楼梯上下来的急救队,也在大厅拉起了白布帘,将病人与群众隔离开。
    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随着小车被一路推来,留在地上的血液也蜿蜒成了一条,那弧度,倒像是即将平静下来的生命线。
    不知何时,沐翎靠在了医院大厅正大门的门框边上,到时将现场看了个仔细。凭她的角度,自然也可以从那留出的仅供医生出入的通道里看到里面的场景。
    望着担架上的那名医生,手中依旧不停的急救手续,沐翎低低地发了声嗤笑,面色平静,眼中却流露出鄙夷与轻蔑。只是,或许是因为现场太过嘈杂。她的这声嗤笑被淹没在了人群的议论中。
    只是却没有躲过身后夙夜的耳朵,不知何时拿完报告出来的夙夜,看到了大厅中的这一场生与死的博弈,也看到了站在门框边上的那个人。身为特种兵,他们的五感都是惊人的敏锐。这声嗤笑当然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眼中划过一丝深邃莫测的光芒,“笑什么?那个医生的救治有什么问题吗?”凭他的角度,自然也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沐翎自然不会因为人被撞而发笑,出自医学世家的她,即使修的是法医和兽医,也不会如此拿人命当儿戏,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在笑那名医生,是同作为业内者的一种,不屑。虽说夙夜猜的不全对,却也中了大半。
    不知是否是因为身边都是人的缘故,沐翎竟然没有感觉到夙夜就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大意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罢了。”沐翎神色自若,语气也依旧清冷孤傲,仿佛刚刚的那声嗤笑只是夙夜的错觉罢了。转头向着门外走去,身后,那一声声急救声依旧不绝于耳。
    “糟糕,病人情况不是很好。大出血严重……”
    上了车,夙夜却并没有启动车辆,只是望着前方,“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医生的急救措施出了错,而你,可以救他。”夙夜的语气中透露出的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只是那般笃定的语气莫名的让沐翎有些不爽。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和推断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只是,知道了,又如何?
    “再不济,我也出身沐家,简单的止血措施,你随便从沐家找一个人出来都会。”沐翎的神情淡淡的,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袖手旁观有什么不妥。她的语气也不同于之前的清冷,反而带的几分薄凉。
    “终究是一条人命,不是都说医者仁心,你为……”夙夜的语气也淡淡的,他始终好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沐翎的心性。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沐翎打断,“我是法医,也是兽医,却不管人的事儿。没有哪一条规定医生必须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这浮生一世,短暂如烟,我只护我想护的,救我愿救的,其他人,与我何干?”
    我意由我不由天,这是夙夜从沐翎的话中,说直接解读出来的。夙夜没有再说话,从他冰冷的神色中,无法判断出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只是即使他不赞同,沐翎又岂是会看他人眼色的主。
    看着沐翎那微微轻挑的眉角,和勾唇那一么薄凉的笑意。明明清丽的脸庞却带着对生命的冷漠与疏离,以及那一抹淡看生死的寒凉。夙夜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放进特种部队,甚至在未来有可能被编入……,因为强大的内心只能由更加强大的心所引导,而越是强大的内心所需要直接承重的,是生死。只是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被他忽略,他想要抓住却又抓不住。
    车子终驶出了这第一医院的大门。
    不管未来如何,一切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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