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师

40.醉酒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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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钰妹妹,酒喝多了不好,意思两口就算了,你没必要这么喝……”苍绾容蹙眉看着面前的酒坛子,这才出去了一会,卓钰怎么就喝了这么多了?
    以往没见过她喝酒啊,少主管的那么严,也不可能让她喝酒,可今天到底怎么了?
    自从昨日门派宴会回来后,卓钰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少主被掌门单独叫去,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在,没人治得了卓钰。
    自己一刻不在,这傻丫头就没脑子的灌酒,其他门派的掌门或弟子昨夜喝的多,暂时在韶坤派内休息,过几日才离开,韶坤弟子就比较忙了,她也不例外。
    那这丫头,怎么办……随她喝?
    苍绾容狠狠心,一把举起酒坛子,往旁边用力扔开,一声脆响,坛子碎了,酒也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啊?”卓钰此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酒量太差,又喝的太多,此时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已经不知道身前的人是谁。
    尉迟云湛暗暗躲在墙头,看着这一切,他酒量和卓钰相反,今日出行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时清秋喝的过头些,需要休整两三日,所以,他溜了出来,来看一看卓钰。
    打听到了卓钰所住庭院,他就躲在了这里,亲眼看着卓钰把一坛又一坛的酒往肚子里灌,想要阻止,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该管。
    二人一个醉酒一个忧虑,自然没有注意到尉迟云湛的踪影,此时的苍绾容,只盼着自己哥哥能早点回来,把卓钰这几近疯狂的行为阻止了,她这样子,看着实在揪心。
    也不知盼了多久,卓钰已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而苍陌浔,终于回来了,并且来了庭院。
    苍绾容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赶紧让开了道,苍陌浔冷眸不变,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诧异。
    “钰儿怎么了?”
    “不知道……昨天回来以后就这样。”
    似乎是听到了苍陌浔的声音,卓钰缓缓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醉酒让她意识模糊,也忽略了一切对错,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于是,卓钰扶着石桌跌跌撞撞地站起,摇晃不止,苍陌浔皱了皱眉,走过去想看看她的情况,却被人猛然上前一把抱住。
    而后,一张沾着浓浓酒气的唇贴了上来。
    准确无误的,碰到了苍陌浔的唇角。
    登时,苍绾容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嘴巴一张一合下巴快要掉下来一般,在墙头的尉迟云湛差点摔了下去,扶稳了砖瓦才勉强保持在原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苍陌浔浑身一颤,一把将卓钰推开,力气过大,卓钰撞在石桌上,一声闷响,却像没感觉到疼痛般,又扑了上来。
    并且再次扑到苍陌浔的怀里。
    还没来得及再次把二人分离,卓钰便用力抱紧苍陌浔的腰身,脸颊在他胸口处蹭来蹭去,嘟囔道:“师父为什么要食言……师父答应我不娶妻的,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
    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卓钰是第一次显露在外,让人心头一紧,柔软的身躯把整个靠在他身上,苍陌浔想要推她的手生生僵在半空,随她抱着,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尉迟云湛已悄悄离开。
    过了好半天,苍陌浔才命令道:“放手。”
    “不放……”卓钰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抱着苍陌浔死活不肯撒手,“放了……师父就不见了……就和别人……成亲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好一会,苍陌浔才再次开口,语气中竟有了一丝妥协:“你先放开,我去你调醒酒汤。”
    然而怀里的人却没了动静,一呼一吸极为匀称,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苍陌浔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苍绾容道:“你去调汤吧。”
    “哦……好好。”愣了半天神的苍绾容总算反应过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情况,她似乎看懂了,却又没完全看懂。
    大概是此生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过了好几日,卓钰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对先前发生的荒唐事,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太阳刚升起不久,就如同卓钰现在的思绪,懵懵懂懂。
    记忆只停留在苍灏赐婚的那一刻。
    还有其他弟子们的闲言碎语。
    卓钰只觉心头一阵苦涩,摸了摸怀里的玉戒,给自己找了些最后的安慰。
    起码师父陪过她七年,不是吗?
    何其荣幸,她成为了师父的徒弟,可师父终究要成亲,她也迟早要离开,就像以前在茶楼听书时,经常出现的那句话,没有两个人,是能一直在一起的。
    或许,这就是分离了吧。
    她走出庭院,似乎是漫无目的地瞎逛,因为以前就喜欢这样溜出府玩,弟子们看见她也没当回事,只轻轻打了声招呼,又各忙各的了。
    可,不是去玩。
    卓钰看着不远处的韶坤正门,眼里没有一丝光彩,但深处的坚毅似乎从不曾湮灭。
    她知道擅自逃出门派有多危险,也能想象到师父会发多大的火,可是,她真的不能容忍穆黎沁站在师父身侧,根本不可能。
    这几日,穆黎沁,苍陌浔,两个名字,早已成了韶坤派弟子闲聊的对象。
    “你听说了吗,咋们少主和岚穆掌门的二女穆黎沁订婚了。”
    “真的?哎,又是联姻吧,少主那性子,应该不会主动要和一个女子结亲的。”
    ”可不是嘛,但少主并没有拒绝啊,那就是默认了啊,早说穆黎沁是个容貌倾城气质端庄的女子,是个男人就会动心啊,少主应该也不例外。”
    “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类似的话语,卓钰听到的实在太多,每听见一次,就像给心头割了一刀,是从未有过的疼痛与失落。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襟,那里有一颗玉戒。
    她突然笑了,笑得一如既往,眼里没有一丝杂垢,清澈如水。
    嗤,不过是眼泪罢了。
    如同麻木般走到了门口,守门的几位弟子亲眼看过苍陌浔将她带到韶坤派,知晓她的身份,又听说过卓钰的性子活泼,喜欢玩闹,只当她偶尔想出府走一遭,也就没当回事。
    况且少主的徒弟,不是谁都敢拦的。
    韶坤派守卫极为森严,除了守门的几人,还有暗哨,暗卫,正门的护卫起码有二三十人,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口叫停她。
    卓钰就这样出了府,没有丝毫阻挠,头脑似乎没了思绪,只想走的越远越好,等她反应过来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回过头,早已没了韶坤派的影子。
    师父知道她溜出去的话,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生气?还是,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把她当做了累赘,走了反而安宁。
    她自嘲的笑了笑,走在闹市里,却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心早就死了,五官也早已麻木,麻木到她连自己为何会这样做,都不知道了。
    此时的庭院里,苍陌浔沉着脸看着守门的几名弟子,目光冷的如同一柄寒刃,要把眼前几人生生撕裂。那些弟子早已吓傻了,齐齐跪在地上不知在如何辩解,但毕竟他们是亲眼看着卓钰离开的,想解释也没有任何说辞。
    苍陌浔深知这几名弟子的心思,如果他们真的要拦,按照卓钰现在晕沉沉的状态也不可能走的出去,明显是碍于他的面子不敢出手。这事其实也怪不了旁人,唉声叹气也没有丝毫用处,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把钰儿找回来。
    韶坤附近的环境嘈杂,今时不同往日,卓钰长大后多了自我思考的能力,比起小时候唯唯诺诺只求生存,反而有了更多的未知。又没有单独行走江湖的经验,看她房间里的样子,也是丝毫未带银两,这么几日耗下去,迟早得出事。
    “我去找她。”这是苍陌浔最终的答案。
    苍绾容本也在思索对策,闻言却是一惊:“不行,还有两个时辰就是各大门派的辞行,你身为少主,不能擅自离开。”
    “他们辞行干我何事?韶坤没有掌门吗?”
    这句话震到了跪在地上的几名弟子,也让苍绾容哑口无言,果然如卓钰以前说的,只要是他决定去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挡。
    “她往何处去了?”
    跪在最前面的弟子小心翼翼道:“向……向东,这会已走了有半个时辰。”
    苍陌浔再没有多说一句话,换换起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地向正门走去,只留给其他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但这个背影,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苍绾容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自觉喃喃道:“怎么感觉少主变了呢?好奇怪。”又转向那几名依旧跪着的弟子,“你们觉得呢?”
    “这……”弟子们和苍陌浔的接触并不算多,大多数只是微微打了交道,苍陌浔性子又冷,极少有人敢主动见他,所以,对于他的性格,弟子们着实不大了解。
    苍绾容也是问完后才想起来,便也没继续追问,不禁想起之前的事,只是觉得感慨。
    卓钰居然能近少主的身,还抱他,还……亲他?
    突然一个几乎不现实的念头闪过苍绾容的脑海,但又被她立刻赶了出去,想多了想多了,也就是钰儿被少主惯坏了,舍不得少主离开而已,这很正常啊。
    几乎不现实,也仅仅是几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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