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99.聘以天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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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哒小天使, 比例就差一点点了,再多选几章一起带回家吧  云骓?好雅致的名字,只是那样的一匹烈马,怕是不输西楚霸王的踏雪乌骓。
    从她驾上的那一刻便知, 这样的马,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 即便是她父亲的战骑恐也不及它, 如此, 那马主人的身份,便可想而知了!
    她一个顶着旁人名号的通缉犯,当街策马已是极不妥了,若叫江逸得知,只怕要命丧半路, 更遑论又撞上这人,他……
    眉翎忖思间不经意的回目, 只匆匆一眼,穿过攒动不息的人流,那俊挺依旧的身姿,伫立在川流交织的街道中央, 竟让扬州城一春的富贵风流, 延绵成了背景。
    心念一闪而逝, 她茫然的收回了目光, 渐渐涌入人群。
    繁华街肆人潮百里, 在片刻惊心的静寂之后, 车马喧嚣又如潮汐倾覆而来。
    身旁人垫了垫脚尖,手往眉眼上一搭,乐呵呵的问道:“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七哥!你还能看见么?在哪?在哪?”
    男子目光寥寥的望向人群,犹未理清忽然悸动的心绪,一声抑扬顿挫的音调已先于他叹了出来,“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呃?九弟你也……”
    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导致声音有些微颤,“嗯啊嗯啊,七哥,我终于遇见这个人了。”
    “嗯啊?你也……她?”
    果然是呆傻兄弟,眼神的交流和对话都有些迷。
    男子正不解,一张十分惊叹十分幽怨的大脸凑来,一根手指劈头盖脸的指向云骓。
    语气是痛心疾首,“这匹顽劣的,骄纵的,野性的烈马,终于有第二个人……”
    神情是不堪回首,“我非好好的……”
    一骨节匀称的手卡着话点扬起,无声的打断了痛诉,“行了,行了!九弟,你们俩的恩怨情仇……”
    罢了,好像也只有怨愁,没有恩情。
    他们俩的故事的前因后果总结起来,不过是他要驾它,它不肯,他甩鞭,它甩蹄,结果,险些伤到了前者的…关键部位!
    男子想着,淡淡的语调隐着深深的无奈,“你不是说,不跟畜生一般见识么?”
    男子说罢,决定尽快隔离两个冤家,他刚牵上云骓,马下一声踢踏,他不经意的低头,先是一惊,而后一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收紧。
    ‘不跟畜生一般见识’的人‘我’了半晌还没‘我’出来,眼前衣影一花,男子已不知去了哪。
    扬州长街,繁华中央,一疾奔的身影似一瞬涌入人海。如此心急,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的是人还是玉?
    望断街头巷尾,也再未寻觅到马上那抹身影,当他再次低头望向掌心的半块玉时,一双剑眉霎时拧作一团。
    “七哥!”
    追来的人吭哧着把整个臂膀都往男子肩上一搭,一口粗气没喘完,眼先睁圆了一圈,“这是那姑娘的…玉?怎么,这么…”
    话痨的人一时竟有些词穷,不过,这也不是关键,他顷刻已找到了重点。
    “没想到人走了还有玉可以看啊!哈哈!话说回来,七哥,我还第一次见你看一个女子看这么久的。我说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呢,诶!你说你方才想问她芳名,你怎么不问呐?你不问我,我可以替你问呐?你是不是后悔了……”
    “九弟”
    微沉的音调碾断了聒噪声,惯常有风度的人也忍不住搐了搐颌角,“你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
    “杨?修?”
    随飘飘然的音线飞起,迷茫的眼神搜寻向天空,在眼里画了无数朵云彩之后,倏的打回地面,“他怎么死的啊?”
    “他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话太多!”
    男子说罢,身旁霎时噤声,然而也只安静几瞬,正色厉言高亢的传来,“七哥,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今日时间紧急,还有要务在身,恕臣弟一忍再忍,实在不能放任你在这继续看下去了,快走吧!”
    尾音落,又夹杂着一句蚊讷的嘀咕:“杨修是谁啊?”
    扬州城的车水马龙似海潮翻涌,两人的身影也转瞬泯然。
    ***
    日落花色含烟,刺史府庭院里,满院玉白的夹竹桃倚墙而植,即便是雪蕊芳姿,也独有一抹清丽的妖艳。
    这有毒之物,确是格外美丽。
    刚自街肆归来,两个姑娘缘着竹影芳菲而行。
    “想不到刺史是那般的……”
    眉翎在眼中含糊的描摹着刺史,那快装不下眼眶的轮廓,墨玉在一旁一口咬下个糖球,酸得她眯眼一鄙,毫不客气的挑起糖葫芦的竹签,指点道:“土圆肥矬!”
    啊?眉翎环视着府中的景致无声笑起,“不过,这府院中的风物倒确是别有一番……”
    难得怡然的神色是乍如闪电般,无声的断在雅致二字中的。
    在刺史府中几个匆忙路过的侍卫身后,两个姑娘再无一丝声响,那一路肆无忌惮的龃龉,能顿时笼罩住一切。
    “这几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睡觉了。”
    “据说押的是朝廷战犯,你还敢睡觉,当心一觉睡醒,把命给丢了。”
    “不过是雁山抓到的几个叛军,听闻也就是路过扬州而已,有的是朝廷军官,至于把我们小府兵也折腾上么?”
    “呵呵,我看这阵仗有点明堂,估计没那么简单!不过顶多两日就押走了,我们还是警醒着点吧。”
    “……”
    永远也不需要记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
    雁山!这两个字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瞬间挑起眉翎心底最隐秘的神经。
    啪的一声响,一截花枝碎断,半串糖葫芦甩在地上兀自溜溜的滚着尘土,夹竹桃下仅剩花影自怜,天色,似蓦地就暗了下来……
    她迷茫的扫了一眼,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认识。
    但向她投来目光的每个人,面上的笑皆是同一个模子刻出的弧度,这谄媚的笑是为了丞相府而展的吧?
    眉翎扯了扯唇,一并回了个无可挑剔的笑。
    这帮人反倒不似江逸,他目中的关怀却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她暼了眼离的最近的江逸,忙把目光避开,因为,她着实还没来及想好,要撒怎样一个弥天大谎将受伤这事给抹过去。
    “洛雪,你可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言出,眉翎将头垂的更低了,终是躲不掉的问题,江逸虽是好意,可她……?
    她想了想,他言语间似乎留了一个空子,要不,摇摇头,就说不记得了?
    彷徨中,屋内偏诡异的寂静,各式花样的目光晾在头顶,她不用看也知道,唇舌嚅动了半晌,话亦懒得说了,好累,他爱信不信!
    就在眉翎准备干脆摇摇头说不记得时,一声轻笑逸来,这声音?
    眼前有步履攒动,屋外,阳光分外的明媚,一身明紫越众而出,光影浮掠,映得来者衣袂轻曳。
    那目光,她见过,在洞涧里,就是这样逆光而来,跟着她跌下去的,那人,她见过,在意识失去之前,最后见过的人。
    可他今日似乎并未打算走近,只将将迈入门槛,便收了步履。
    一众官吏躬身退在两侧,唯他一人负手而立,紫蟒纱袍笔垂俊挺,四爪鳞纹攀腰附肩,本是赫赫威仪,却因着这柔和的光缕,映得人温然如玉。
    那日还着着囚服,而今一袭蟒袍加身,矜贵的气度,卓尔的风华更不彰自显。
    难怪他会有那样的坐骑!
    朱唇启,醒来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七爷!”
    语落如珠,弹指叫某人定好的心神,备好的神情,付诸一炬。没敢走近,不过是怕情怯,可这一声吹散了他几日来的郁结。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忖思着那块玉,却猛然意识到,他介意,很介意,哪怕她只是半梦半醒的唤了宇文灏的名字。
    青丝勾勒出纤瘦的肩胛,清素的容颜还有些苍白,唯那锦绣般的眉目早叫他一眼便挪不开视线,更何况她就这样楚楚的望过来。
    这话一出口,怔住的不光听者。连眉翎也顿觉不妥,怎的没来由的说了这个,她不过刚醒来,岂该认得他呢?江逸微敛的眉宇已收进她余光,这个谎怕是再也圆不了了。
    那个七爷,好像也有些吃惊,眉翎懊悔的垂下首,想了想,又亡羊补牢道:“我,我听墨玉说的,七王爷……”
    目光再次讷讷的抬起时,她索性将从来没有过的,女儿家的低眉怯怯派上了用场。
    “各,各位大人,洛雪失礼了,我,我…”
    正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又有清音捎来,这次是紧扣着她的心弦。
    “江侍郎方才的话,应该问本王才对!”
    这话说的是不折不扣的冠冕堂皇,他不唤江逸姓名而称官阶,尊卑有别,意味已是很明显,至于用意嘛…?
    江逸闻言已颔首道:“七爷说笑了,下官岂敢逾礼!”
    这话更不假,某人自洞涧回来之后,对此避而不谈,他不说,谁敢问?
    实则,洞涧里发生的事就连九爷,七爷也未全部告知,关于战犯,关于宇文灏,还有那玉,其中有太多的蹊跷。
    他在等,等她醒来,看她准备如何说,方才在后面看见她似乎一时无语,他才走出来,她若不说,他有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过是刚才忽的被她唤了一声,愣了一怔。
    “刺史大人,要叫本王说,你实在该死!”
    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的刺史,猝然又被拎出来点名,那本就没有的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挪了出来,“七爷指点,下官洗耳恭听!”
    “你府里戒备甚是不严,先是有战犯被掳走,而后又是江小姐,幸而九弟带兵及时赶到了,否则,江丞相为我大燕社稷栉风沐雨,厥功至伟,而江小姐在你府里下榻,若是伤着纤毫了,岂不都是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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