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砍号重练啦!

14.Level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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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雨卿做了一个感官有点真实的梦,梦里她竟然又躺在微机阁的石床上,一个人走过来揉了揉又捏了捏她的脸,那触感非常真实,她在梦里恍恍惚惚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个捏她脸的人竟然是许多天没见的狄飞!
    “小狄!”她猛的坐起来,抓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梦里狄飞的脸有些朦朦胧胧的,但不知怎么的,蔚雨卿却认定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卿卿。你去了哪里,我怎么到处都找不见你。”
    “我走完升仙路了啊……你才是,怎么半路就不见人影了,我好怕你掉下去了。”
    “我也走完了。我去东苍峰啦,问离仙君的峰头,厉害吧!”
    “好厉害!”蔚雨卿真心实意地说,“我去拂尘峰了!器修的峰头!我也很厉害吧?”
    “厉害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回去了。”狄飞说着好像摸了摸她的头,这让她的梦境有种时断时续的感觉。
    他又说道:“你见到藏音圣君了吗?我听说他很凶,你有没有被吓到?”
    蔚雨卿答道:“圣君看起来是挺凶的,但是人应该还不坏。不过……不过这两天他让我从蚂蚁屎里面挑铁来着,我挑了一天还没挑完一筐,好郁闷。”
    “那是什么玩意儿。”狄飞奇怪道,他似乎转头想了想,又说,“挑铁?等一下,你看看这个能不能派上用场。”
    说完蔚雨卿就感觉手上一沉,只见一个铁石条一样的东西落到了她手上。蔚雨卿的脑子转了一会儿弯,问道:“吸铁石?!”
    “对对,可以吸铁,就是磁石。”
    “太好了!”蔚雨卿心中一喜,但是很快又丧气起来,“可是这里只是我的梦境……你都只是我梦到的,梦里的吸铁石也不能带到现实里去。”
    狄飞又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想,就会可以。”
    蔚雨卿觉得他的声音格外让人安心,就问:“那我醒了,去东苍峰真的能找到你吗?”
    “当然了,我会一直等你。”
    一直等你……
    等你…………
    你………………
    狄飞的声音越飘越远,梦境也接近尾声。蔚雨卿真的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蒙蒙亮了,窗外鸟儿已经三五成群地在叽叽喳喳叫。
    完了!我不过想打个盹,怎么一睡就天亮了。蔚雨卿想这下真的坏事了,圣君看到一定对我很不满意。想到这里她左看右看,发现自己竟然又躺在石床上了,而圣君也已经从阁中消失了身影。
    蔚雨卿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圣君把我搬上来睡觉的,那应该还不至于太生我的气,我得想想等下圣君回来了要说些什么好。
    她起身想活动一下四肢,却发现胸前硌着一块什么东西,伸手一掏,竟然是梦里狄飞给她的吸铁石!
    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个梦吗,怎么连实物都拿到了。修仙世界好玄啊!这么说来,小狄可能真的去了东苍峰,等我可以出门了我就要去找他玩儿。
    自从修了仙遇到许多奇怪的事情,蔚雨卿的适应力飞速增长,她雀跃地走到那还没挑完的几筐蚂蚁屎前面,伸手试了试她的吸铁石。果然,玄铁砂马上就被吸附在了磁石上,而屎纹丝不动。
    如此一来,仿佛开了挂的蔚雨卿兴致高涨,玩儿一样把磁石放到筐里面吸吸吸,工作进度和之前手动分辨不可同日而语。
    等藏音圣君回到微机阁的时候,蔚雨卿已经把三筐蚂蚁屎都挑完了,秦故看到她站在自己的劳动成果前面,用一种十分期待但又不敢过分表露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师尊!我都挑好了。”
    于是蔚雨卿看到藏音圣君一言不发地捧起那个盛了玄铁砂的小筐抖了两下,然后说:“拿出来。”
    “什么?”蔚雨卿不明白他所指。
    “你用的磁石。”说罢,圣君灵力一勾,被蔚雨卿藏进怀里的磁石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慢悠悠地落进了圣君的手中。
    只见圣君拿手掂了两掂磁石,讥讽道:“自作聪明。”
    这话听得蔚雨卿臊得不行,她支支吾吾道:“师尊也未说不能借助道具……可是有什么不妥?”
    圣君未直接答她,他从拣剩下的蚂蚁屎里随手撩起一把,用嘴一吹,只见大部分屎纷纷滚落,只留两三颗在他的手掌。然后圣君拿磁石凑近,这些屎纹丝不动。随后他的手掌不知怎样用了一下劲,蔚雨卿看到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层纷纷抖落,露出了里面黑亮的铁砂。
    看来……用吸铁石也会有漏网之鱼,蔚雨卿不好意思地说:“师尊圣明,要不我再挑挑?”
    圣君打量般看了她片刻,面色不虞道:“罢了,我已知你愚钝了,愚钝也就罢了,连细心与恒心都欠奉。”
    蔚雨卿本来脸皮就薄,许多年没给人这么批评过,一下子就有些红了眼眶,一股酸意从鼻头泛上来。但她不敢发出声来,她生怕圣君下一句就要说要把她退回去。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片刻,蔚雨卿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终于说:“师尊教训的是。”
    “明白就好。”圣君说罢大步走至工作台前坐下,对她说,“茶。”
    看她还愣在原地,圣君不满地重复:“给我上茶。”
    “是、是!”
    蔚雨卿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找到茶叶与茶杯,一杯沏好,捧到圣君面前以后,圣君只尝了一口后就马上把茶杯放在了一边,他看也没看蔚雨卿,只说了一句:“难喝。”
    “我再重泡一杯。”蔚雨卿急忙说,却被圣君制止。
    “罢了,接下来我要制器,左右架子上的工具,我说到哪个,你就拿与我。”
    蔚雨卿称是后,圣君就着手拿过一块银子一般的材料锻起来。他先说“左中四”,蔚雨卿反应过来是左手中层的第四件,赶忙拿下来递过去。
    如此这般,圣君每接过一件工具敲打一会儿,就报数让蔚雨卿再取一件。蔚雨卿高度集中注意力等待师尊发令,生怕再出什么纰漏,她一点也没想过,圣君要什么自己用灵力勾一下就过来了,比报数让她拿其实快得多的多。
    蔚雨卿站在圣君身侧左右跑来跑去了许久,到了午后,圣君的工作似乎告一段落了。他起身说:“我有事离开,你将这些工具摆回原位也可离开,明日五更再来。”
    圣君说罢就下楼出了阁,蔚雨卿目送圣君离开后,一件一件收拾好了架子上的工具。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被扔在那里的三筐蚂蚁屎。
    挣扎片刻后,她又重新一屁股坐回蚂蚁屎前面,对着剩下那两筐用磁石吸过的重新筛选起来。
    蔚雨卿这一坐又到了天黑,再无旁人的阁中寂静无声,窗外是黑夜,窗内还是黑夜,只有几盏聚灵灯与天顶上流动的星河带来一点昏暗的光亮。蔚雨卿又挑去了大半筐,五指与掌心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全身熏得一股酸爽的味道,坐久了似乎腰也直不起来,看起来十分狼狈。
    在静谧的夜中,蔚雨卿又思及圣君白日里说过的话。
    “我已知你愚钝了,愚钝也就罢了,连细心与恒心都欠奉。”
    圣君说这句话时的严厉和失望仿佛就在眼前,蔚雨卿胸中一窒,一想十日已经过去两日,我连引气入体都没学会,如何筑基。不能筑基,我就终身修仙无望,总有一天被人发现没有根骨就要被赶下山去。倒时如果被我本家抓到,会不会让我回去随便嫁个人生孩子。
    太、太可怕了!想到这里,蔚雨卿胸中一股委屈与对自己的失望交织在一起,一下就化成了一汪泪水,从眼眶里翻涌而出。
    起先只是轻声啜泣,后来想横竖圣君也不会回来,她越哭越大声,边哭还拿黑乎乎的手掌去抹泪,整张脸也搞得乌漆墨黑,真是说不清是好笑还是可怜。
    一个人抱着膝盖哭了好一阵子,蔚雨卿终于慢慢止住了抽噎,此时她已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随便在衣袍上擤了,别提有多邋遢。哭爽快了,她反而痛快了一些,牙关一咬又重新投入到她的战斗中去。
    时间飞快到了深夜,蔚雨卿此刻却点燃了斗志,不仅没有犯困,意识还非常清明。眼看最后一筐就只剩一半时,蔚雨卿忽的听到一阵笛声传来。
    这是蔚雨卿听过最奇妙的笛声,这个声音好像有形态,蔚雨卿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有一股轻烟一样的东西温柔地从窗外探入。烟悠悠然地蜿蜒着身躯上升,与天顶闪烁的星河共舞一程后,它又轻轻往下走,在蔚雨卿的头顶慢慢盘旋了几圈后,最后终于悄悄地沿着后颈滑入她的耳畔。
    这一瞬间,蔚雨卿的脑海中才好像终于勾画出了这首笛曲的全貌。这是一首与如水夜色十分相衬的曲子,空灵悠远,旋律起先好似轻轻浮着,超脱万物,而转调后又变得带有些人间的味道,音色缠绵之处裹着淡淡乡愁。
    这是什么曲子?是谁在吹这支曲子?蔚雨卿的心一下子就被这支飘来的笛曲俘虏,她的眼睛似瞥到了烟来的方向,往窗外探出身子张望,就好像看到一股细细的烟雾从不远之处飘散而来。
    蔚雨卿把蚂蚁屎什么的狗屁东西立即抛到了脑后,她被一种追逐美的本能驱使,快步盘旋着阶梯而下,走出微机阁往不远处烟来的方向急急走去。
    也不在意到底经过了哪些地方,蔚雨卿只是被笛声引导着前进,等她绕过许多乱石,越走越偏辟之后,她终于找到了隐藏在主峰后的一片小林子。
    而拨开月色下的松林,不断倾着身子滑下脚步后,蔚雨卿见到了一片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粼光的湖水。湖畔有一人执笛横吹而立,蔚雨卿再靠近一些后,笛声止住,那人回首向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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