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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她组建了自己的势利,他不知道,她对于他的所作所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她一次次的失望之下又一次次的燃起了希望,他不知道,她在卫家灭亡之后便没有生的希望。
她要嫁给李康德了,当这个消息传到他耳里的时候,他立刻丢下所有事情,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卫国,他看见一个男子在她的院子苦苦哀求着,他看到了茫然无措的盯着天空,他看到了她每日都会望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些什么。
他一直看着,直到那一晚她上了花轿。
他不喜她桃红,她穿大红应该更美,他看着她倒在李康德的怀里,那一刻,他那样的想要将她拉出来,只是理智却阻止了他。
他随着他们上了无果山,她一直在李康德的怀里,他们浅笑的交谈着,那样幸福又那样刺眼。
他以为她会就此幸福下去,和李康德,和那个与他永远是敌人的李康德。
可是他错了,他看着她脱了喜袍,轻灵又恶毒的语言在清晨的山间吐了出来,让他丢了所有的理智冲了出来。
“月儿。”
他冲出去想要抓住她,却什么都没碰到。
他想要跳下去拉住她,流风却拉住了他,他看着她就如脱了线的风筝落了下去,直至再也看不到,他的世界就像奔溃了一般,只剩荒芜。
他以为,他不爱她,但是已经深爱到了骨髓,只有割肉刮骨,尚且才能将她驱除。
他以为,这才是卫珑月对他的残忍,背叛他,却让他爱上她。
他坐在悬崖边,风呼呼的刮过他的面颊,他彷如再一次的听见了她小时候对他的撒娇。
她娇蛮的怒喊:“季亦淞,不准你看别的女人,难道她是公主我就比不上了吗?”
“比得上,是那些女人比不上你。”他喃喃道,伸手朝前摸去,仿佛那个女孩依旧在他面前。
“太子。”流风有些担忧的叫道,却得不到任何回音。
李康德突然笑了起来,指着他说:“季亦淞,你还来做什么?她都要嫁给我了,你还来做什么?”
他回头看他,他们都不是幼时的稚嫩脸庞,他们都长大了,面庞英俊,器宇轩昂,他还是如当初那般谦谦君子。
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对了,月儿不见了!
“流风,快,快派来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突然发疯似的扯着流风的胳膊,冷漠的脸庞中流露出丝丝请求。
流风搂住他,生怕他掉了下去,听着他的话没有先应他,而是将他哄上来,“太子,你先上来,这里危险,你上来我们一起去找胧月姑娘好不好?”
“季亦淞,这里是卫国,不是你们蓝国,你身为蓝国太子,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出现卫国境内,皇上怕是要找你们蓝国找个说法了,你最好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两国开战,你这个蓝国太子就是罪魁祸首。”李康德在一旁冷声提醒道。
这明明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流风却觉得异样的冷。
虽说一个妾不足为重,但是众所周知用情五年追求的一个妾死在他的面前,他竟然无动于衷,还有心思讽刺他的对手。
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无情之人!
季亦淞仿佛是没有听见似的,紧紧的抓住流风的袖子,催促着他快些去做。
流风在季亦淞出生的时候便是跟在他的身旁,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却不会让季亦淞冲动之下毁了他自己,于是,他选择了无动于衷。
“流风。”季亦淞怒斥,两人站在悬崖边上,就仿佛是飘零的落叶。
“季亦淞,你可知珑月刚与我说了什么?”李康德再次开口。
季亦淞没有理他,反而是一直盯着流风。他不懂,为何这个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人突然对他的请求不理不睬。
“她说,她都知道是你唆使她父亲叛变,致使卫家灭族,她也知道是我告的密,她更知道我阻挡着不让你来接她,她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现在寻死,她也没有大吵大闹,她没有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她只是杀了你我的至亲,让我们一起尝尝那孤独的味道,尝尝那无依无靠的味道。”
李康德慢慢的朝他走来,一字一句,“其实,临江府,那天,我也在。”
临江府,他只去过一次,而那一次便是与卫家家主密谋,他一直以为,是胧月告诉李康德,为此他愤怒的发狂,然而,这一切,好像是他没弄清楚情况。
季亦淞惊异的抬起头,看着李康德嘴角得意的笑容,脸色像结了冰似的,推开流风,迅速的朝他冲去。
“啊……”
腰间别着的软剑抽了出来,一抖,直直的朝李康德的后背心刺去。
李康德一躲,反手拿了把剑刺过来,道:“这就生气啦?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今天恰好这是你们当初在无果山约定的第七年,她定的婚期,她要来的无果山,她等了你七年,她用处子之身为你解了毒,她也用那未出生的孩子保住了你的太子之位。”
季亦淞的攻击越来越快,双眼通红,李康德的话就如一根针刺入他的大脑,挑起了无数关于卫胧月的记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她负了他,是她负了他呀!
“不准说,不准说。”季亦淞怒吼一声,惊醒了林子的鸟儿,纷纷掠起翅膀飞向上空。
“哈哈……我为什么不能说?季亦淞,你让一个女人等你七年,你利用一个女人助你稳固太子之位,最后你却害得她家破人亡,生生没了生的希望,我为什么不能说?”李康德的剑围绕着季亦淞的剑,同样的双眼通红,同样的怒吼,同样的不甘。
他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胧月非得要这样一个混蛋!
林中的落叶纷纷而下,剑气纵横,两人没完没了,拼了命斗在一起,内力耗尽了,便是比拼剑术,直至两人倒在地上起不来。
流风过来将季亦淞点了穴让他昏睡了过去,抱起来看了一眼李康德,淡淡道:“你总会要付出代价的,太子的,太子妃的,总有一天,你会如数还来。”
李康德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口血,轻声道:“我等着。”
即便是狼狈不堪,他也依旧高傲如初。
几日后,卫胧月的尸体被季亦淞葬在无果山的顶峰,没有立墓。
而他,回了蓝国接手卫胧月赐予他的帝位,每个夜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回忆着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回忆那个狠毒的女人,卫胧月。
“皇上。”肖零在花房外面大声喊道,一点也没有太监们太小心翼翼的神情。
只是,即便他这么放肆,他的脚步也只停留在外面,不敢随意踏进那花房里面。
那里面,有着属于皇上与那个女人的回忆,他们进不去,也没资格进去。
季亦淞回过神来看着那株开的肆意的兰花,冰冷的脸庞之上咧开一个温暖的傻笑,随即走了出去。
“何事?”他出来之后又恢复了冰冷,淡淡。
“西国长公主到了。”
季亦淞面色不变,等着肖零下面的话,却久久都没有后续。
他睨着他,道:“没了?”
“我感觉她很熟悉。”肖零犹豫了一会,答道。
“那正好,皇宫里就剩朕一个,你若是想替真娶了,朕求之不得。”季亦淞低声笑了,拿起旁边的剪刀,剪了几支花枝。
像是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他便仔细的寻着有哪些长了些花枝。
“像胧月姑娘。”肖零在他身后沉声道,将胧月两字咬得格外之重。
季亦淞手中的剪刀毫无预兆的从他的手中流下去,砸在一片花草之上,将原本亭亭玉立的花生生给折了。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站了许久,静静的,就像石化了一般。
就在肖零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想要上前的时候,季亦淞长长的舒了一口,低声道:“再像,都不会是她,她的势利全部退出了蓝国,她若是活着,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踏上蓝国的土地了。”
肖零一愣,无奈道:“皇上,胧月姑娘不会在了。”
“是啊,她不在了,被我亲手葬在了无果山。”季亦淞将被剪刀压倒的花草扶起来,呢喃着。
那些记忆,只要丝毫被提了起来,记忆就如潮涌一般的涌现出来,牵着心一阵阵的痛。
肖零那个时候没有在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流风一句话都不曾提,皇上也不愿意说,只是在某些字体行间中揣摩一些而已。他的本意是让皇上看在这位长公主有些像胧月姑娘的份上娶了她,为蓝国续后,只是貌似很难啊……
“回寝殿。”季亦淞在肖零沉默的时候回来淡淡道。
流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边,上了帝辇,迎着傍晚的黄昏离去。
若是他此刻抬头,便能看到季亦淞脸上的一丝恍惚。
流风立在肖零身边,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肖零耳边响起,“皇上一直认为胧月是他逼死的。。”
“流风。”肖零震惊的看着流风,不可置信。
“天晚了,肖世子回去吧。”
流风没有回答他,而是追随了帝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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