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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零站了许久,看着这满地的花草,回忆起年少在卫国的时候,那个冰冷的少年,只有在那个聪慧伶俐的女孩面前,才会露出一丝微笑,他一直认为,那个少女,便是他们蓝国未来的太子妃,他们蓝国的一国之后。
时过近迁,蓝国动荡,他们这些人,却像都经过了大洗礼一般。
帝寝殿,季亦淞用过晚饭之后,坐在桌前批改奏折。
翻了一本又一本,却没有落下笔,反倒是都仍在一旁。
“啪……”季亦淞烦躁的将一本奏折丢在地上,恶狠狠道:“这些老不死的是认为我性子和善了不敢他们不成?”
流风捡起来翻看一看,又面色不变的放在桌上那一堆面前了。
“选秀选秀,都想要将自己家的女儿送来皇宫来受罪,谁说帝王家无情,有权势的都是无情之人!”季亦淞腾的一声站起来,发泄似的发着脾气。
“皇上。”风流看不过去,轻声道:“您的家事就是国事,那些大臣们关心也是应该的。”
季亦淞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不就是因着司马乐怡来了,都怕她抢了皇后之位么?他们若是真关心,也应当是关心西国会不会与蓝国联姻,而并非是让他们的女儿来做着皇后!”
风流没有回答,皇上因为亲眼看着珑月姑娘在他面前跳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且正因着一个误会,让胧月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对于这些事情,就格外的排斥似的。
季亦淞闭上眼睛,许久睁开来,自顾自的翻着柜子,拿出一套以前穿的便装,朝宫外飞去。
行宫。
司马乐怡你面带笑容的摊开手中的圣旨,看着那显眼的元冗两个字,笑意更加的浓烈。
元,首之,冗,散之。
一个皆首的无用闲散公主,除了和亲,还能做什么呢?
司马乐怡听着云王喊这个封号,元冗长公主,不竟没有一丝伤心,反倒是笑得十分开心。
“我还以为我是没有封号的,原来父皇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啊。”司马乐怡抚着这明黄的圣旨,眯着眼笑道。
她的一切看起来都这么正常,正常的民间公主,无大才,不懂其意,只会为了这封号的荣誉更加欢喜而已。
云王看到元冗这两个字不竟也有一些恍惚,这位公主,多年前被弃,多年后,即便是为了西国和亲,也未曾得到肯定。
陛下,为何,您对斐家,始终是这么无情?
“是啊,陛下是疼爱长公主的。”云王慈爱的摸着司马乐怡的发丝,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爱惜。
这么随意,那么恣意,若是放在一般的公子哥上,就如连金苏,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是南皇,此去西国应当是为了和亲一事,可是却因为他的一时兴起救了她,竟然放弃了,这可能致使两国开战,他是不知的吗?
还是他当真是不在乎他的国家?若是不在乎,他又何必为了它苦苦受累?
“你……”司马乐怡想要说些什么来排解她心中的难受,却看见季亦淞有些别扭的翻了个身,正对她的脸像个婴儿一般,唇微微嘟着,眉峰紧皱。
她抚上去,后者却是捉住她的手,有些怀念的咕哝道:“珑月……”
司马乐怡一震,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松回来……
如此,在马车内待了两天便是加急赶回了蓝国。
司马乐怡从未提出要离开的要求,使得季亦淞有些不解,却是没有多问,既然救了,那还怕什么呢。
总归是不在乎的……
入了皇宫,司马乐怡住进了季亦淞的养心殿,不为别的,因为只有皇帝的养心殿是最为安全也是最好监视的。
“我睡床上。”司马乐怡在温泉洗好之后,连滚带爬的占着床。
她没有内力,便只能用这些不入俗的方法来拖延他们的视线,然后,占据“目标”。
“那我呢?”季亦淞拧了拧眉。
司马乐怡斜斜的躺在床上,遥遥一指。
她一指,便是那高如山堆的案桌,季亦淞有八日未回朝,虽有替身,却不能代他上朝,于是……便有了这小山包似的奏折。
季亦淞听话的走到案桌旁边,忽地全部捧了起来,走到床边,发泄似的丢了下去,砸的司马乐怡直往床内滚。
幸好床大,也幸好她滚的快,才没有被砸个正着,可是没砸到却不代表她不生气。
她回头,瞪着他,怒道:“你疯了?”
活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暂时还想避在这里,语气也就客气了一些。
“没有。”季亦淞脱了鞋上来,淡淡道。
司马乐怡再次往里面一缩,拿起一本奏折一目十行看了一眼,见着是不要紧的便往地下一扔,叱道:“我不要和你的奏折睡觉,你下去!”
当夜,司马乐怡睡在床的里边,季亦淞睡在床的外边。
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奏折。
司马乐怡和季亦淞在一起批完奏折之后就睡了,谁也没有威胁谁,谁也没有嫌弃谁,外面的雪花有融化之势,里面的气氛也是十分温和融洽。
而在这里温和融洽的时候,西国变成早已是一片消沉。
司马乐怡因不知名的原因跳崖,连金苏毒发,性命堪忧。
而在此时,天命却是命令司马浩立即回朝,朝堂之势,变化万千,耽搁一时,便可能是错误机会。
司马涂带人没日没夜的在山崖下去找,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南艺却在这个时候受到了命令,接手山花。
她愕然,瞪着那有些慵懒的雪山老人,“爷爷,阿悦生死不明,我怎么能趁人之危?那本该就是她继承的,我不要!”
从来都是温和的雪山老人这一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强硬,气势哗啦的压下,压得南艺喘不过气来。
雪山依旧在落,房内却有一丝晕暗。
南艺只觉心里有些不舒适,甚至可以让她忘记雪山老人给她的压力。
她和阿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们相依相伴,而她却从未想过,她们那十分宠爱她们的师傅,会有一天,让她抢了属于阿悦的一切,还是在阿悦生死未卜之时。
她做不到,做不到……
“噗……”一口鲜血由于压力吐了出来,她却是不说话,只是用那精亮的眼睛盯着那一个她从小便放在心中的老人。
他伟大,慈祥,无论她和阿悦做了什么,她总是要护着她们。
即便是她觉得阿悦身为皇室公主,不应该善良心软,调皮捣蛋,可是他依旧不会扼杀她们的童真。
她们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活的自由,快乐。
“师傅,然儿不要背叛阿悦。”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嘴角,苦苦的,涩涩的,就如现在的感觉。
“她已经死了,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你帮她做完也是应当有的,不是吗?”雪山老人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不,不会,阿悦说,她要去一个自由的地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力之争,没有利用,没有虚伪,只有无忧无虑的向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她都还没有完成她的梦想,她又怎么会死呢?师傅,她不会死的!”
南艺瞪大了眼睛,面庞有些狰狞。
然而这些让雪山老人看见只会更加的愤怒,你占了阿悦的身体,竟然还利用南艺的单纯,你当真就是死得其所!!
他多么的想像小孩子一样,对着南艺吼一句,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却是没有办法。
他不能说,他说了,她只会更加的失望。
突然间,他有些怨恨天命,为何天命偏偏要告诉他这些!
他沉默了,然而他的沉默却让南艺他是默认了,允许了。
她欢喜道:“师傅,我们等她,等她回来,好不好?”
她说的有些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眼前的人。
然而就是因为她的小心翼翼,使得眼前的人更加的痛恨司马乐怡,从小,南艺便是一个鬼精灵,看似不在乎身份尊卑,却是一直把自己放在司马乐怡低一等的位置,至此,也从来都不喊他师傅,而是喊爷爷,甚至还对司马乐怡说,他认了她做孙女,还逼得他不得不承认。
如今,阿悦不在了,一个外人,却也用这种身份来约束她。
“不行,你必须接受!”雪山老人低低的声音中有着些许的肃杀的之气,让南艺怔了许久。
“南艺……”
司马涂大步踏了进来,高盛唤道,却看见了雪山老人……
他知道,这是她妹妹的师傅,也是师傅的好友,自然是行恭敬的礼!
他见他没有动作,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招呼了南艺,“我想要留下来寻找阿悦,你留吗?”
“留!”南艺看都没有看雪山老人一眼,直接答道。
雪山老人只感觉自己青筋乱跳,稍有不慎估计就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我说了,不准留!”他咬着牙缝说道。
“师傅,理由,理由,到底是为什么啊!”南艺也是愤怒了,直接对着雪山老人喊道:“阿悦她是亲手抚养长大的,你对她的感情应当比我更深才是,可是当时她落下去你便出来了,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如今,你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想让我接手属于她的所有,她就算是死了,也还没有找到尸首啊,你怎么做这么让她寒心的事情!”
是的,她怨。
如若当时师傅来的再及时一点,阿悦或许就有救了。
如若,师傅不要有这样怪异的表现,她甚至可以认为师傅这是悲伤过度,神思有些不正常而已。
可是,不是,师傅已经彻底让她寒了心,让她不解,让她愤怒。
司马涂听了也是一怔,看向雪山老人,见着他神色复杂,立即奔了出去,将房门摔的轰轰作响。
却是没有找到那个想要看见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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