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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师傅……”
他用尽力气喊着,迫切的,着急的,想要让师傅来算一算那一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明明他记得,阿悦是被雪山老人给带出去的。
他一直都认为雪山老人是不会对阿悦不利的,可是事实似乎是超脱了他的想象,就在刚才南艺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怀疑雪山老人。
没有喊来天命,却是将这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
司马浩第一个走出来,按住司马涂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阿涂,怎么了?”
司马涂以听,立即问道:“师傅呢?”
他的眼睛里有着一抹光亮,神采奕奕,让人舍不得拒绝。
司马浩心中也是一紧,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是万万不能再失去一个弟弟的。
他轻声道:“师傅走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他怕吓着眼前的人,怕他因为再一次的不如意而精神失常。
“走了……怎么能走了呢……”司马涂高高在上的情绪落了下去,很是失望。
“怎么了?”
“我要找他算命阿,算算阿悦那一夜究竟是不是有人暗算了她,不然她那么厉害的武功,怎么会死呢。”
司马涂的喃喃自语,让司马浩听了一怔。
他看着处理的南艺和雪山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然而因为司马涂这句话深藏心底的疑问被挑拨了起来。
青姨从连金苏的房间里的走出来,看来一眼众人,揉了揉眉间,举手投足都是懒洋洋的,可想而知连金苏的伤势让他们多么心急。
她道:“都在啊。”
南艺走过去扶着她,心疼道:“锦世子还好吗?”
“不好。”青姨顺势靠了下去,眉间紧皱,一筹莫展。
南艺想要再问些什么,看见青姨这个样子,也是闭上了嘴。
雪山老人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吸引力落在他的身上,淡淡道:“司马小子,想必你师傅已经提醒了你,让你早日回京,今日我也在这里提醒你,早些回京,即便不为自己,也为阿悦。”
阿悦虽然从小一个人在山里和一个野孩子似的,但是也会搂着他的脖子,扯着他的胡子凶巴巴的问,“为什么就别人有爹爹和娘,我却没有?”
彼时她才五岁,她也会羡慕。
他告诉她,她的爹爹和娘亲是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两人,他们日夜念着她,所以她要听话,这样才可以回去见着爹娘,让他们以她为豪。
她当真是如此做了,小小的身子日夜练武,虽然依旧调皮捣蛋,虽然从不过问为何她只有师傅一人陪伴,却是知道还有爹爹和娘亲念着她。
如今,她的父皇将她推入火坑,她的娘亲需要她亲自去救,她应当也是,想要去亲手救出自己的母亲,想要亲手问问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吧。
青姨正好接话,道:“主子的情况不好,我们要即刻将他带走,去一个适合主子养伤的地方好治疗伤口,所以寻找公主的事情,还望你们多操心一些,主子应当是希望,醒来便看见她的吧。”
司马浩拍了拍司马涂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若当真是雪山老人害死了司马乐怡,那么即便是他们现在拆穿了又如何,他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却是有一定的势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什么时候启程?”司马浩蹙眉道。
连金苏这个人司马浩虽然不怎么喜欢,却也是知道他是怎么对自己妹妹的,自然在这个不喜欢的层次上多增加了一丝好感。
“马上。”
“要不要给你们准备一些什么?”
“不用。”青姨摇摇头,“该有的,自然是会有的。”
南艺却是十分感怀,失去了司马乐怡,若是再失去连金苏,她怕是要觉得再也不会爱了,相爱的人都不会有下场。
“他……会死吗?”她想要将问题问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是声音中却总是莫名的有着一丝颤音。
院子里一静,只听得到呼吸声,这个问题,是所有都想知道,却又想避免的。
静静的,平白生出几缕压抑的感觉。
这原本就是一个雪白的世界,在压下去了所有的暴躁,鲜血,甚至是那无人探知的寂寥和失去。
一场雪,原本应当是迎来它的欢快,它的美景,可是却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鲜血。
它炙热,清晰,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把一块块的挖着那些人的情感,还要洒上一把盐。
死亡,这个本该离他们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来的东西,却在她们还未感觉到的时候悄然来临。
南艺苍白的小脸上有着一丝期翼。
“不知道。”
压抑了许久,青姨的嗓音有着一丝暗哑,终究是吐了出来。
那原本就是无解之毒啊……
南艺神色一暗,突然想到一些什么,高声问道:“无忧老人,不是医仙吗?”
“那也不是万能的。”无忧老人出现在连金苏的房门的口,沧桑的声音中有着一丝疲惫。
“雪山老头,如若小锦醒来,我希望你亲自来一趟我的隐居之地。”
“一定。”
两人就在这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哑谜,却司马浩眼中的复杂更加的浓重了。
就说了两句话,无忧老人便招呼青姨离开。
南艺呆呆的,怔怔的看着他们的离去……
如若锦世子死了,那阿悦回来得是多么伤心。
如若阿悦也死了,那锦世子醒来该是多么疯狂。
她头一回觉得,成长,这就像是上天在给她开的一个玩笑一样,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让你来不及珍惜,来不及告别,来不及疼痛。
“你们去帝都吧,这已经是一个不是你亡便是我死的局面了,想要活命,那就不要有妇人之仁。”雪山老人看了一眼南艺,没有再强迫她,而是语气淡淡道。
南艺还想说一些什么,司马涂却突然拉住了她,道:“阿悦不会有事的,找不到才是最好的消息。我们去完成计划,相信总有一天会遇到的。”
只有找不到,才有可能活着。
雪山老人眼皮一跳,却是没有表现,活着?他怎么能允许?!
“太子……”暗卫突然闯了进来。
司马浩脸色一沉,“什么事这么急?”
暗卫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司马浩立即开口,“不用避开。”
“找到公主的尸体了。”
“什么?”一身暴喝骤然响了起来,司马涂迅速的拉起暗卫的衣领,摒弃了一顾的风流儒雅,而是满脸的狰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样恶狠狠的样子,也让司马浩惊了惊。
从小,他们便知道隐忍,他是一个懦弱太子,他却是一个风流皇子,从来都没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却殊不知原来失控只需要痛到极处。
******
司马乐怡缩在蓝国皇宫没有任何的不满,安安心心的吃喝,坦坦荡荡的睡觉,不给季亦淞找麻烦,甚至还对他言听计从。
只是偶尔,无聊的发霉的时候,也会去去后院打发一下时间,探索探索当初后宫女人的秘密和财务。
因着蓝国的那一场灾难,使得皇亲国戚损失了不少,自然朝中大员也是少了不少,季亦淞当权,提拔的又都是布衣新贵,纳妃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给她添堵,而朝中那些老不死的,自然是拒绝的轻松一些。
司马乐怡陪着季亦淞批了许久的奏折,对于天下大事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却从来都不会过多的提问,仿佛自己本身就应该如此。
今日是腊八,司马乐怡对于这些节日什么的,几乎是没有感觉。
一早,季亦淞便是早早的起了床去上朝,司马乐怡怕冷,裹着被子不愿下床,却被季亦淞拉起来用了一个早膳便又去睡了。
流风本来是季亦淞的贴身护卫,自然是要贴身保护皇上,然而,自从这一位来了之后,便是贴身保护这个懒的要死的女人了。
每天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发呆,也不知道当初那个敢刺皇上一刀的精明公主去哪了。
“流风。”司马乐怡红唇亲启,破天荒的喊道。
流风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从梁上跳了下来。
“什么事?”语气微冷,眼神斜瞟着司马乐怡。
这个女人,和皇上同床共枕也就罢了,居然还一点都不避嫌,有哪个女儿家会躺在床上令人观赏的?也就是眼前这个怪人了。
若不是皇上强行给他下了命令,他怕是理都不理她。
不过这两人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这个女人,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也是一个该监视的祸害。
“你说,迎春花什么时候会开?”司马乐怡的语气有着一丝忧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披上了一个雪白的披风,站在了窗口,望着那慢慢融化的白雪。
“自然是春天。”流风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探究,冷冷道。
“是啊,春天。”司马乐怡淡淡的附和着。
春天,怎么总是这么远了。
她不再说话,流风自然也不会说话。
往日她站了一会儿便会窝到床里边去,今日一点动作都没有,整个身影像是刻在窗口一般,让流风有些不解。
他时常觉得她像珑月,却总是找到不相像的理由。
门忽然打开,季亦淞走进来看见司马乐怡立在窗边,往下一看,更是蹙眉,“怎么不穿鞋?”
他的声线微冷,仿佛是与这个冬天相呼唤。
然而,却多了一丝温柔,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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