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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与所有人不同,似乎是等着你来篡位似的,迟迟不上位,稳住了内乱之后对所有事都不上心来,下了位的臣子他也不提拔自己人,空着就空着,谁若是提议,他便应允,这样着实是让朝臣不安……
如今,京兆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咚”的一声跪下去了,老泪纵横,“打扰殿下嫖妓,老臣罪该万死。”
而他此刻内心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流着泪,谁能知道,他来公事公办抄家带人,竟然遇上了顶头上司,他老子死了,尸体都还没冷透,不是应该跪在棺材面前守孝吗?怎么还出来嫖妓啊!
“你确实该死!”司马浩捏着栏杆,居高临下,凉凉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究竟是谁给了这么大的来捉拿本宫,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死的!”
“殿下,臣只是接到青楼开张的事情,顺理成章的来捉拿不敬先皇的人而已,没有要跟殿下作对的意思!”京兆尹连忙解释。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新主子根本就用不着这样的解释,他就是来找茬的!
京兆尹只感觉一阵冷意逼近,一股疼痛传来,身子便已飞了出去……
他再次睁开眼,只看到司马浩那张冰冷的眸子,阴森森道:“你是觉得本宫无道是吗?”
京兆尹一把老骨头软在蝴蝶坊的大堂,脸色的煞白看得出他十分害怕。
司马浩执意要做的时候,即便是赔上所有无辜人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何况,这些人,还不是无辜的人。
老鸨看着京兆尹飞出去的身子有些解气,也有一些惧怕,说到底,她在妓院也只是王孙权贵取乐的地方而已,他愿意,便将你捧的高高在上,他不愿意,你也无可奈何。
杀鸡儆猴自然要做,然而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还轮不上做那只鸡,司马浩冷森森的问了一句之后,藏庆便接过了话头。
“殿下,京兆尹做的乃是份内之事,他又不是千里眼,又怎知是您在这里?”
藏庆看来一眼吓的丢了魂的京兆尹,也是有些无奈,这样的日子敢公然逛妓院的,必然是有所依仗,要先抓人自然是要先来探探虚实,可是这京兆尹却是不做任何准备就来了。
真是,猪脑子啊!
想到这里,藏庆也打了一个寒颤,司马浩来此就是败坏自己名声的,他定然也算道了这京兆尹的性子,必然会贸然来搜,到时候逛了青楼还来一个倒打一耙,将这官员也给处置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及此,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浩,这样的心思叵测,举青师伯不选他做皇帝真是没天理的事情。
“藏庆又要给这小小的京兆尹求情?”司马浩冷着脸挑眉,“在宫里本宫要处置个把太监,你也要护着,在宫外,本宫要处置冲撞了我的小小官员你也要护着,合着这宫里宫外,都由你一人把持了?”
藏庆无奈,却没有半丝惶恐,“太子殿下,您心里不爽我知道,可是您也不能拿无辜的人开唰啊,他们也是人,小心翼翼的伺候你,不就是为了拿点月俸,您又何必呢?还有这京兆尹,他虽然莽撞了些,可到底还是为了皇权服务,如此忠臣,你也要摧毁掉吗?”
司马浩冷笑,“他们无辜,我何其又不无辜?南艺不是更无辜?天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你们普及寺的宽阔胸怀,我可是学不来。”
“殿下……”
司马浩也懒得再听,直接朝京兆尹下手,藏庆只好跟他对上,两人的身影很快,可是仔细看便能看出藏庆已经落了下风。
司马浩一个抬腿,攻其藏庆下体,藏庆一闪,大喝:“殿下,不带这样无耻的。”
司马浩飞身而上,掌风朝着京兆尹飞去。
“砰——”只听得木质落下的声音。
藏雾千军一刻将京兆尹掳来过去,此刻还是有点心惊胆战,那掌风若是落在他的身上,也要落成重伤,可见司马浩是真的发狠了。
司马浩见并未解决京兆尹,正要欺身而上,藏雾连忙喊道:“太子殿下,举青师伯要见你。”
“不见。”
“有要是相商。”
“他若是再绑了他重孙子,那就回去告诉他,明日我就将朝廷大臣全部杀个干脆!”司马浩冷冷一笑。
藏雾一愣,藏庆无奈。
这皇位那几位皇子都是争着想做,可是这一位却是争着不想做……
“不是,是关于长公主的事情。”藏雾扬声道,他知道元冗这两个字他们都不太喜欢,干脆就不用了。
长公主,司马乐怡。
司马浩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道:“什么事?”
“举青师伯说您去了就知道了。”藏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清脆的声音说道。
普及寺庙。
司马浩快马加鞭赶来,也不顾自己在帝都所造成的震惊,一进来普及寺庙便入了后院踢了举青的房门。
一人推着举青走了出来,只听得他无奈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急躁。”
“你要说阿悦什么事?”司马浩口气十分暴躁。
举青没有回答他,而是悠悠的看着远处,这里靠山,一流小溪流了下来,人工种的竹叶更是添了一分意境,在这一片黑夜之中,都能吸去黑夜的几分浓色。
“你听。”
微风吹去,刷刷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格外的纯粹。
“宥儿,你父皇的子嗣中唯有你能够胜任大位,不然是迟早要消失在这历史之中的,所以,为了你父皇,为了西国,你……”
“我不会。”司马浩打断他的话,“皇爷爷,我的心胸没有你宽广,我不知为何父皇会对我,对斐家这么痛恨,一辈子的汲汲营营只是为了折磨我们,覆灭斐家,我也不想知道,若是在以前,我或许会选择登基,可是雅儿病了,澈儿又先天不足,母后身心疲惫,阿悦生死不知,我看得出,阿涂也没有以前快活了,就连梅子弧,你所赞扬的天才,也是没了以前的神采,这些不过都是因为权势造成的而已,它逼得我们失去原有的色彩,难道我还要持续下去失去我们后代的色彩吗?”
“这天下,谁想要谁去要,总之我是不想要!”司马浩直视着举青师伯的眼睛,决然道。
举青的笑意也是冷了几分,坐在轮椅上的他抬起双手,看似是想要打醒司马浩,可是又够不着。
“你姓司马,你身上背负的是司马家的使命!”举青喝道。
“所以即便是父皇差点杀了皇爷爷,将皇爷爷放逐到这个地方来,皇爷爷会原谅他,因为有他做帝王的资格是吗?”司马浩分豪不让叱道:“你要这种帝王何用?只知道玩弄权术,只知道开拓疆土,只知道压榨自己的百姓,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灭谁便灭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一心想要守护的国土便能轻而易举被人夺去,甚至连好逸恶劳的卫国都能夺去一座城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所选的帝王完全不懂得为百姓服务!你出去看看,看看你所谓的泱泱大国,看看你所谓的国富民强,你去听听那些生活在基层百姓的心声,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想要你赞扬你司马皇室!”
举青气的浑身发抖,一拍轮椅的把手,怒道:“你是要反了你!”
司马浩立即回道:“对,我就是要反了!”
祖孙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是剑拔弩张的场面,谁也不让着谁。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一道白色的人影飘来出来,落在两人面前,形成一个三角架。
司马浩一看来人,惊喜道:“师父。”
来人正是天命,悠闲的走了过来,温良的眼神看着举青,笑道:“都说出家之人不入红尘,什么时候悟性最高的举青也要插手这天下之争了?”
举青抬头看着天命,怒气像是凭空消散了不少,政治家的狡猾和虚伪充分显现了出来。
“出家虽绝俗尘,可却不代表断掉七情六欲。何况西国,本应该是司马家的天下。”
“这天下没有谁的天下的说法,该是谁的,便是谁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个朝代的逝去,另一个朝代的崛起,本应该就是如此。”天命淡淡的看着他,一身出尘如谪仙的形象,添了几分仙风道骨。
“大师说的话说的好笑,既然该是谁的便是谁的,那又何尝不是我司马家的?”
“因为司马家的到头来,该给别人了。”天命也没有半分客气,直接道:“再强求,也强求不来。”
“哼,大师未免说的太可笑。”
“可笑不可笑,举青知道。”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司马浩却想起司马乐怡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天命,想着待会问师傅更为妥当,皇爷爷要他登基差不多是魔怔了,只怕也不会轻而易举告诉他!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争辩过后,举青冷冷道。
“不是。”天命看来一眼司马浩,摇了摇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举青叹气道。
他当年差点被皇后,也是如今的太后杀掉,却是司马臻将他救了出来,老实的告诉他,他要皇位,却不想杀掉他。
他从小便看中这个儿子,皇位迟早是要传给他的,即便是他救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伤透了心。
可是当他知道,这些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更像是被凉水浇了似的。
养子如此,又有何用。
他在普及寺庙韬光养晦,从不外出,从不要什么,几年来,渐渐的司马臻便很少上心来,他暗中观察司马臻的子嗣,想着有一天能够拉下司马臻,可是却没有想到,如今他想扶人上位,却是扶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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